周永良还真是做生意的,能说会道。
他说话的条理性还特别的好。
很快,我们就明白了周家别墅里到底出了什么怪事。
前段时间,周永良的夫人走了。
好像是肝癌,临死前还在依靠中药调理自己的身体。
当时周永良花了大价钱请人来做了法事后,周家就不对劲了。
每天半夜,周家人总是会听到厨房传来碎碗的声音。
第二天一看,那里果然是遍地碎碗。
后来,周永良让保安上夜班,彻夜在厨房里蹲点查看。
保安也是正常人,碰上这种怪事怎么可能不怕,当下就有几个保安撂挑子不干了。
周永良一时半会儿也没辙了。
于是,他就横下心来,亲自蹲守厨房,他准备亲眼看看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碎碗事件。
然而光有勇气没有道行是远远不够的,周永良说他那天晚上凭空看到一只小碗飞到半空中,然后哐啷一下,摔了个粉骨碎身。
周永良这就怕了,前前后后请了几波风水先生都没有用。
搬出去住吧,他发现他住在哪里,那碎碗声就跟到哪里。
住旅馆,它就碎旅馆的卫生间里;住公寓,它就碎公寓的厨房里……
即使周永良所居住的地方没有碗,但是碗碎声依旧不止。
无奈之下,周永良还是搬回了家,不过这烦心事一直困扰着他。
直到今天,周永良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联系到了燕二爷。
燕二爷这货曾经在学成“茅山术”以后,在红尘里游戏了几年,估计骗了不少钱也攒了不少名。
周永良能联系到他,却也不奇怪。
这个简短的小故事说完后,燕二爷眨着眼睛,看着我:“我反正是听不出这故事里有啥不对劲的地方,阿肆,你怎么看呀?”
我和白衡衡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因为周永良的描述很符合《五浊恶世报应册》上所记载的一种邪法!
大家还记得么?我和白衡衡都牢牢地记下了《五浊恶世报应册》中的内容。
“周先生……领我去你们家厨房看一下吧。”我站起身,并对燕二爷使了个眼色。
“行,跟我来。”周永良在前面带路,我们紧随其后。
燕二爷这个时候悄悄拉住我,轻轻说道:“你小子别出洋相啊,我都不确定这是什么情况,你小子能确定?”
“《报应册》上有写,不信你问白衡衡!”
这话一说,燕二爷就不说话了,《五浊恶世报应册》他没有敢翻阅。
周永良家的厨房是欧式风格的,看上去很大气,但是走进去后,我总觉得身上有些冷。
燕二爷也是从不兜里扯了一道黄符出来,递给白衡衡:“丫头,这里阳气虚,拿着护护身子。”
白衡衡的脸色却是不如刚刚好了,或许是女性本身阳气没有那么足,遇到邪祟时更容易被侵害吧。
“阿肆,厨房里确实有问题,但我看不出有啥问题啊……”燕二爷狐疑地看着我。
“这说明你学艺不精。你看看,周永良家的碗是怎么摆放的?”我指着那一只只倒扣着的碗说道。
“这很正常,家里面有人走后,确实是要倒扣碗的。”燕二爷又说,“周先生的太太是因病去世,生前基本就是个药罐子。身后,家人将碗倒扣,祈求家里人平平安安,再也不会有人需要吃药。”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又走向周永良,“周先生,请问下,你太太生前是不是用中药调理过身体?她喝药的碗呢?”
“呃……”周永良被我简简单单的问话给唬住了,他脸上突然就白了。这搞得我也莫名其妙的。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是碗出的问题……”
“你只管告诉我,你太太生前喝药的碗在哪里?”
“那……那里……”周永良指着水池左侧倒扣着叠放的好几只碗。
“也就是说,这些碗,都是你太太生前喝药用的?”我挺疑惑的,为什么周永良像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样,能把他太太喝药用的碗清点出来?
一般人,怎么会注意这种细节呢?
我将这疑问一说,周永良就有些支吾了。在我们再三地逼问下,他才慢慢把前因后果交待清楚。
家里有人生绝症后,大多数人是求之大医院或者名医,但是人往往不会一棵树上吊死,大家会迷信科学双管齐下。
周永良就是这样,遍访名医之下,还没忘了遍访阴阳先生。
但是阴阳先生靠谱的也就这么几个,就算周永良家大业大,费尽“艾一诺影视”的人脉和关系网,物色来物色去也就找到一个靠谱的。
结果这个靠谱的阴阳先生对周永良说:“你太太没救了,但是如果你能做到如下几点,可保你周家子孙平平安安,不会有顽疾缠身。”
周永良就问是哪几点。
那阴阳先生就说什么,第一么,要清点出周太太用来喝药的碗,等她死后,洗干净了倒扣在厨房里。
第二么,在周太太头七那一晚,家里不能留人,更不能请周太太的亡魂吃顿饭。
这里要解释下,中国人都相信头七那晚,亲人的魂会回来,这一晚就要在家里烧上一桌菜,请亲人吃一顿。并让亲人知道,家里一切安好,那亲人才能放心地走。
但是,阴阳先生此举,明显是要激怒周太太,让周太太的亡魂不得安生!
听完这个故事,我心中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登时就对燕二爷说:“燕二爷爷,你看看,那堆药碗放在了什么位置?”
“嘶……”燕二爷也是有见识的人,经过我这么一提醒,燕二爷才道,“周先生,你们家这个厨房布局很怪啊,那堆药碗放的地方,是相当好的供奉灶君菩萨的位置啊!”
“嗯!原本应该放灶君菩萨的地方放了一堆药碗,还是倒扣着的……周先生,灶神位放你亡妻的遗物,你觉得这合适么?指点你这么做的阴阳先生,摆明了就是想害你!”我盯着周永良开始发白的脸色,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