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宿舍事件的前因后果,终于都被我基本理顺了。只不过,梅子所说的“仪式”究竟是个啥玩意?
从她话里其实也可以听出,这是一个阴谋,但是梅子本人也不甚清楚。
“好了,梅子学姐,既然事情差不多问清楚了,长期困扰你的鬼使也已经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啊……”梅子淡淡地说了一句,顿时让我如蒙大赦。
“你当然可以,走!”梅子脸色一变,一个“走”字,说得极为狠厉。
“走”这个字有很多种意思,其中一个意思跟“去世”是一样的。
大家猜梅子说的这个“走”字是啥意思呢?
答案呼之欲出,她欺身过来,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厉鬼的力气大的惊人,梅子这一掐差点没把我的眼珠子给掐出来。如果有镜子,我或许可以看到,现在我的脸色比紫萝卜还要紫。
丫的……我早该想到的,哥给梅子去送眼睛,结果眼睛直接干瘪了……这事我是办砸了啊!
梅子变成厉鬼的直接导火索不就是这双眼睛么?办砸了这事,她不把我送忘川里洗澡才怪了。
好像以前从网上看到过,人一般五六分钟就会窒息而亡。
得抓紧时间了!我挣扎着挪动身体,右手尝试着去抓手边的双肩包,里面捆好的一撮撮羊毛是我最后的机会!
“哈哈哈哈……”在我手掌触碰到双肩包的那刻,梅子狰狞地歪头狂笑。她好似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她腾出一只手臂,“嘎嘣”一下就把我的右手的骨骼给拧折了。
当时我真的是快疼得屎都快掉下来了,偏偏我脖子被梅子掐着,想喊还喊不出声。
“老子不会真的交待在这里吧?”我心里想着,又仔细回想起《杨公玄术》上的内容。
我绝望地发现,我根本就无计可施。第一,我的手骨折了,没办法拿驱鬼的法器;其二,我嘴巴被梅子捂着,喉咙被梅子掐着,也根本没有办法咬舌尖吐口血什么的。
那我还有啥办法呢?
对了!尿!我还没**,现在撒的尿应该是童子尿吧!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方法是然并卵的,不说我一点尿意都没,就算有,我撒得到梅子身上么?我特么连裤子都没办法脱不是?
在存亡的关头,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现在的感觉就跟马景涛演的那个谁谁一样——“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难道……我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么?
绝望开始从我脑际蔓延,渐渐地,它控制了我的全身。
哥一点都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啊……家里面爷爷奶奶都走了,父亲也走得很早,外公外婆又在外地,留老妈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的啊……
奇迹最终没有发生,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涣散,从小到大的场景在我眼前不停地闪过。
我好像是真的要挂了……
在意识失去之前,我听到了一个冷厉的声音:“阿傍、马员外!过来!你们是怎么搞的?留了这样一只厉鬼在这里?妈了个巴子的!这栋破楼里居然有这么多鬼?”
阿傍?马员外?如果我没记错,地府中的狱卒牛头马面,是专门负责勾魂的。牛头的真名就是阿傍;而马面就是马员外,也叫马罗刹。
呵呵……地府的勾魂使来了,我是真的完蛋了吧?
但是,我没能听见阿傍和马罗刹的声音,因为,我眼前彻底黑了,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滴……滴……滴……”入耳的是机器的鸣响,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嗅了嗅,这是浓浓的酒精味。在我印象里,似乎只有医院才有这种味道。难不成,现在地府还建了医院?
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一张绝美的小脸。哇靠,这地府还有这么漂亮的女鬼?
女鬼看见我脸上一阵惊喜,高声喊道:“医生!醒了!快来啊!”
神智被女鬼这一声呼喊给整清醒了,我顿时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这丫的不是白衡衡那丫头片子么?
这下,即使我智商再低也不会觉得我自己死掉了。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白衡衡,白衡衡冲我很柔和地笑笑:“杨肆,你醒了呀……哎,你吓死我们了。”
“你们?”我疑惑道,又朝白衡衡身后看过去。
原来小胖和威哥一干人都在。除了他们之外,另有一个不速之客,他是白衡衡的父亲,白缘。
白缘排众而出,依旧冷着脸:“先别说话,等医生来了再说。”
很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领着两个小护士进来了。
然后,我就被他们翻来覆去捣鼓了半天。最后,他们确认我没什么大碍,让我留院观察一夜,明天再去办手续。
“怎么回事?你们谁能说说?”等医生都走光后,我才开口问道。
威哥自告奋勇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大家还记得么?当时,我在去危楼前把白衡衡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威哥,让他在我晚上没有回来的情况下打电话给白衡衡去寻求援助。
威哥这小怂货吃过晚饭还没见我,就马上打电话给白衡衡了。
白衡衡当然也束手无策,但她老爹有几分本事,于是,白衡衡竟然为了我不惜去求那个她痛恨多年的老爹。
她老爹对她还是挺好的,女儿有要求,他二话不说地就和威哥白衡衡来了危楼。最后在一间宿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
“谢谢……”听到这里,我由衷地朝白缘道了谢。
“你光谢他不谢我啊……”白衡衡的脸拉长了,有些不乐意了。
“病人需要休息,衡衡,你们先回学校吧,天晚了出租也难拦。我需要跟杨肆同学单独聊几句。”白缘朝白衡衡说道。
白衡衡一开始不乐意,不过她似乎也不愿多跟白缘去争辩什么,就乖乖地和张强威他们走了。
等人走光后,白缘拉过一张凳子,又顺手抛给我一个剥好的桔子,说道:“先吃点吧。”
“嗯……谢谢,手断了,吃不了。”我点了下头,又把桔子放到一边。
“梅子已经不在那栋楼里面了,你做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能做了什么?说到底,我特么只是送死去了……
“白老师,梅子的失踪跟我没关系,她应该是被地府里来的公务员给干掉了。我在昏过去之前,听到有人在骂牛头马面,说他们办事不利什么的。”
“哦……”白缘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见他不回答,我终于忍不住发问:“白老师,有个事,我想问问你:梅子事情的真相,还有赵老师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