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被送进了急救室,代小也这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立即给林瑶打了电话。她只敢说林宵在医院里,让她马上过来,却不敢说林宵受了重伤。
但林瑶却马上反问她:“他是不是伤得很重?”
代小也怎么忘记了,他们是孪生姐弟?他们之间是能够相互感应的。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要比一般的孪生姐弟更深一些。
代小也忙安抚她:“他是受伤了,不过现在医生已经在给他治疗了。应该没事儿的,你要不要跟他说几句话?”电话那头林瑶只嗯了一声。
原本代小也那话只是说出来宽她的心,没想她竟然真要。
代小也迟疑了一下,林宵现正昏迷不醒,怎么可能说话嘛,她不过是为了安抚林瑶才这样说的。随她又无不遗憾地说:“医生正在给他治疗,不让我进去。总之你不要着急,他一定会没有事的。”代小也挂了电话,又立即拔给何宇,让他去看着林瑶,不要让她再出事。所以林瑶到时,何宇也在她身边。看到她毫发无损地到达医院,代小也才放下心来。
很快林宵就被急诊室里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头上的头发被剃得光光的。双眼紧紧闭着,林瑶早已经朝他扑了过去,而代小也与何宇则冷静地去询问医生病情。结果是好的。
因为及时发现,并且送来医院及时得到治疗,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头上的伤口极深,怕是要住很长一段时间的院了,还说可能会对智力有影响。
对智力有影响!这一个消息婉如晴天霹雳,震得代小也不知东南西北。医生看代小也小脸儿变得惨白,觉得她十分可怜,便又继续安抚她:“不是一定会下降,是有可能会下降。”最冷静的还是顾湛,他只问:“概率有多大?”
医生看了一眼顾湛,看到年龄稍大些,说话时又不急不徐,十分镇定。便道:“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也就是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顾湛又问他:“会下降到什么程度?”
医生想了想道:“这个我们不能确定,最严重的会变成几岁孩子的样子,也有可能只下降一点点。”代小也听得心里一惊,顿时自责起来。如果林宵真的变成孩子的智力,那她要如何安心?
林宵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一定是那群人再次来找她麻烦,而林宵帮她全顶下了。
林宵,你怎么这么傻啊!
林瑶听到这个消息后,尚算冷静,情绪并没有太大起大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林爸爸林妈妈就来了。他们在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林宵,身上cha着许多奇怪的管子,还戴着氧气罩,那样病茬的模样,就算只是旁人看一看,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更何况是亲生父母看到?
顿时泣不成声。
林妈妈几乎晕倒在林爸爸怀里。
代小也想上去安慰他们,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瑶佯装着镇定:“你们哭什么啊,医生说的是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我们有百分之七十的胜算,况且就算是他变成了傻子又怎么样?他一样是我的弟弟啊,难道你们打算扔下他不管吗?至少我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不是吗?”林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都这么坚强,再没有软弱的道理。擦干脸上的泪水,再不哭了。
一旁的何宇也在帮腔:“是啊林阿姨,不管宵弟变成什么样子,我跟瑶瑶都会照顾他一辈子的。”林妈妈林爸爸没想到何宇会在这个时候当众表态,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欣喜。连连应着好。
代小也一个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像一个千古罪人一般,一直都不敢吭声。
顾湛紧紧握住她的手,紧紧了,似在给她力量一般。
拉着她拐过走廊,在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停下来,宽慰她道:“你不要自责,这件事情责任不在你。那件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干的。”
“怎么可能会不是那些人干的?林宵从来不会惹事生非,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跟人打架的。而且如果只是一般惹了麻烦,怎么可能会打伤他之后故意把人扔到我们小区门口?我想如果不是因为门口有保安,他们一定会把人扔在我们家门口的。这是警告!”怎么想都觉得有可能是那些人做的。
代小也越想越觉得可怕,而这些人也太心狠手辣了。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如果林宵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是死也要把这些人抓回来,然后绳之以法。
顾湛叹了一口气,知道无论怎样安慰她都于事无补。便住了嘴。知道她今天是不可能去学校了,便任由她留在这里。
而他则回去报了案,好在警察到的时候现场还完好无误,经过一翻细细地堪察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雪太大,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而小区里的监控也拍不到此处来。
看来是早有预谋,所以才会做得这么面面具到。
这个案子警方给的回复是:等到日后伤者清醒过来再盘查吧!
代小也返回后,林瑶就眼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她。她被看得有些发憷,不过仍不怕不逃,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
她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代小也走到林瑶面前,非常认真地道歉:“林瑶,对不起,全都是因为我。”
林瑶一巴掌打在代小也脸上,‘噼呀’的一声,声音响极了,甚至整个回廊里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代小也觉得自己连抚着痛处的资格都没有。
林瑶的声音从头顶恶狠狠地传来:“收起你那可怜兮兮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是你可以负责得起的吗?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你要是再这样自怨自艾的,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