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下了山,顾白将陷入昏迷的欧鹏丢给了梁尧。“你快帮他止血,救一下,别让人死了。”说着,就转身坐上了车。梁尧惊呼连连,“哇,这不就是欧鹏嘛,哇哦,太强了。”梁尧随随便便给他打了针随身携带的药品,又将他捆个结实,就把他丢在了后排座椅下。一脸兴奋的看着副驾的顾白,“白哥,你好强啊,和那些三组的小队长差不多了。要不你加入我们国安吧。”
顾白打个哈欠,摇摇头,“算了吧,你好好开车就行。我那刀上抹了些致人麻痹的药,哪怕他醒来应该都翻不了什么风浪。我先睡会,早上起早了,到地方叫我。”说着,就偏过头沉沉睡去。看顾白睡去,梁尧脸上的兴奋褪去,目光深邃幽深,不复之前的憨傻样,与他一头白毛颇不相符。
“......”
“喂,顾白醒醒,马上就到分部了。”眼瞅着离分部不远,梁尧推了推顾白。顾白睡眼惺忪,扭扭头,晃晃腰,就感觉浑身酸痛。“再不在车上睡觉了,浑身酸痛,比和别人打架都累。”重重的打了个哈欠,顾白有些清醒了,不由出声抱怨道。“你可算了吧,全程都在睡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都是我在开,你还好意思喊累。”梁尧不由反驳。
顾白作投降状,“行了行了,这不合理分工嘛,再说了,我开车你能放心吗?”顾白和梁尧嬉皮笑脸。不待梁尧说话,后排醒来好久的欧鹏出声了,“你们究竟是谁?什么分部?你们要带我去哪?”但可惜谁都没想法回他的话,倒是顾白起了恶趣味。“你问我们是谁?哼,你两年前的事发了。”说着,扭头就看向前方。留了个背影给欧鹏苦苦思索,倒不是没怀疑是国安找上门,但之前都还好好的,假如是仇恨,只要人没死,自己好好认错,外加赔钱,其实是不慌的。
但现在好像出了些变数,欧鹏开始慌了,之前的一切好像都是编造的。万一真是国安,那自己一辈子就都没了,整个东国将没有容身之地。正当顾白他俩闲扯,欧鹏惶恐的时候,到站了。
“对了,梁尧,这些东西还要还吗?”顾白拍了拍腿上的刀具,笑着说。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看那抱着的架势,丝毫没有想还的意思。梁尧将车驶进车位,无奈的说,“那你问我也没用阿,你得找田组长才行。”顾白仍旧是嬉皮笑脸的,“那你以他的行为习惯推一下他会不会给我?”
梁尧有些犯愁,“你这话说的,我猜应该是不会管你要的,毕竟欧鹏都被你捉回来了。应该来说为了这些精制的冷兵器,他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事无绝对,无论如何,最终哪怕是允许了,也还是会让你登记填表啥的,这都是规定。”梁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最终补充道。
顾白点点头,到后座提出了欧鹏,跟着梁尧进了部门。来到了田汉平办公室,梁尧‘咚咚咚’的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两人推门进去,不待梁尧开口,顾白开了腔,“田组长,顾弘怎么样了?”田汉平扶了扶眼镜,看了眼顾白,“哦,你们回来了。他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早就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只需要静养就行,现在你就能去看他了。”
顾白走上前,给他喝道一半的茶水添满,嬉皮笑脸的道,“田组长,你说的欧鹏我给你带来了,看样子摩云派的道上真人应该是不知情。但我不确定啊,只是个推测,还得继续查一查。”顾白觉得好像有些不严谨,赶忙补充道。田汉平刚想端茶的手收了回来,含笑看着顾白,“那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顾白笑着说,就是那些刀该怎么办?都钝了,不好用了。”田汉平想喝茶的念头又涌了上来,端起茶杯,眯了一口。等了一会,顾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一个劲的傻笑。只好无奈的说,“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放下茶杯,田汉平似笑非笑的说。
顾白不笑了,轻咳两声,“我为组织立过功,我替组织流过血。”田汉平突然就感觉脑壳开始疼,“那行吧,你先放那,过两天拿回去吧,去后勤那登记一下吧。”顾白再次轻咳两声,又开口道,“我为组织立过功,我替组织流过血。”田汉平瞬间感觉好像不是太阳穴在跳动,而是血压开始升高。“那你现在就拿回去,到时候登记填表就行。”顾白还想第三次开口,刚张嘴,就被田汉平挥手打断。
田汉平感觉现在可能马上就要范脑溢血了,“算了算了,你现在做个标记直接拿回去,到时候我帮你申报一下,你小子要是再开口我就抽你。”田汉平警告式的瞪了眼顾白。顾白乖乖闭上了张开的嘴,打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还躺在地上的欧鹏,直接就喜滋滋的告辞看望顾弘去了。
看着顾白出了门,田汉平是舒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人啊,年纪到了就不能和年轻人置气,容易气出病来。”扫了眼地上的欧鹏,手上法决一掐,都没念动咒语,直接就将地上的欧鹏封闭了五感。“梁尧,这一路,你对顾白有什么看法?”梁尧沉吟一下,直接就回道,“做事老练,很有章法,但有时候还是冲动了些,不过他的武力很高,只是几招就击败了道上真人,堪称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田汉平走出了桌子,活动活动筋骨,“他冲动?我看未必,你之前提交的报告我看过了,从一开始上山,他就为摩云派准备好了剧本啊。”田汉平感叹道。梁尧迷糊了,迟疑的问道,“您是说,这个结局是顾白自己设计好的?”田汉平拍拍梁尧的肩膀,“你的天赋可以说是我们荆省分部第一,但论起人情世故,阴谋诡计就差了不止一筹,我让你在门口接待人就是这个意思。”
歇口气,田汉平看着梁尧的眼睛,饱含深意的说道,“你看他一开始叫的凶,嚷着要让摩云派解散,但最后呢?连一个人都没杀!不仅把欧鹏带了回来,还狠狠的警告了摩云派,把他们吓得够呛。人心就是这样,你给他们一口饭,他们会要的更多,甚至会来和你抢;但如果你一下子把他们饭都抢走,再撒个一点点,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顾白看的很透彻,道上那群傻子还以为用一个弟子免了一场灭教之祸呢,估计还在庆幸自己机灵,保全门派基业呢。”梁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摩云派历代祖师祠堂。道上真人跪在蒲团上,敬上三柱香,“列位祖师在上,今日教中蒙受大难,无奈逐出弟子一名,方免受其灾。弟子愚钝,不敢领功,只望在平日里的勤恳,宽恕我等。”说完,道上插上香,退了出去,眼中闪过一丝对白日里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