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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从白小七甜在了宫墨璟的怀里,便更加的娘们气儿,就连配出的香也多了几分香甜的味道。以前若是豆二小弄撒了她的花粉,她便会暴跳如雷,恨不得骂的豆二小羞愧到吐血而死。但现在,她却会温柔的说“无碍!”

豆二小眼睛都要给惊出来,他小七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邪?

白小七看出了豆二小惊讶的眼神,但也没空顾及他的感受。她又是研究香料,又是想宫墨璟,已经够忙的了!哪有空管小屁孩的反应?在她看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实际上,因为遇到了宫墨璟,她的人生轨迹都将有所不同。

...

这日,白小七卖香又挣了三两银子,她心情极好,当着豆二小的面,亲了亲她的银钱。豆二小羡慕极了,直直的看着那些发光的银子,道:“小七哥,有钱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白小七瞪他一眼:“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以后怎么跟着我混?拿着......”说着,她挑了一个大颗的,扔向豆二小:“这算你今日帮工的工钱。”

豆二小伸手接住,脸早已笑成了包子。

白小七从不亏待豆二小,只要他来帮忙,白小七便会给工钱。给的工钱也没个准数,有时几个铜板,有时几粒碎银,全凭心情。豆二小也从来不说什么,给多少便要多少。有时候,一月下来,豆二小拿到的银钱足有二两。这让豆二小在他的小伙伴中有了大面子。以后便更加死心塌地的做着白小七的跟屁虫。

豆二小拿着银钱跑回了家,屋内又剩下了白小七一人。

“咚咚咚”是什么琢着窗棂?白小七用叉杆将窗户支上,看见一只半巴掌大的木头鸟儿,站在窗台上。

咦?!白小七觉得稀罕,便趴在窗台看它。这木头小鸟灵的很。白小七几次想抓住它,它都蹦跳着躲开。它歪着脑袋看着白小七,又忽远忽近的飞了一会儿,才定定的立于窗台上,没了动静。

白小七见它不动了,便把它捏在手里看。这是只木头鸟,但动作却极其逼真,与真鸟儿无异。白小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傀儡木鸟了!

傀儡木鸟是仙家用来传音带信之物。送信之人,将收信之人的气息灌于鸟中,再用仙力驱动,傀儡鸟便会依着气息找到收信之人。

木鸟的背部有一个小竹筒,白小七将其打开,便闻到一股清幽的香气。

“是毒心花!”白小七喜出望外,她小心的取出竹筒内的琉璃瓶子。这瓶子只有拇指大小,瓶内是一朵卷曲着的花。花的两片花瓣是心形的,但已经被去了花心。

再看桶内还有一张纸条,白小七将纸条展开,上面行书几个潇洒大字--“赔罪之物,望七笑纳!”

“望七笑纳?望妻笑纳!”白小七自己暗自想着,脸又不自觉的红了。她捂住自己的脸,啐道:“哎呀!白小七,你还真是不害臊!”

白小七小心将花取出,又经了研磨、取汁,终得了不到十滴花露。她很是珍惜,一连写了几个方子仔细推敲,却还是不敢着手调配,生怕浪费了一滴。她一心想配出一个与那“龙三撇”相配的凤香,也算不辜负这世间的好物,以及宫墨璟的这般心意。

...

云璟峰洛华殿内,宫墨璟刚从万崇殿回来,跨入殿内,便见放出的傀儡木鸟立在书案上。宫墨璟笑笑,过去拿起木鸟,又用灵力驱动它,便听到从木鸟嘴中映射出的白小七的话--哎呀!白小七,你还真是不害臊!

宫墨璟听着她软羞的话,笑着摇头,他能想见那丫头的表情,定是满面含羞。

“她应是知道我的心意了!”宫墨璟想着抚摸着桌上的木鸟。自他从水妖嘴里将她救出,便叹她活的坦荡纯粹,从对她存了好奇,到渐渐的心里有了她,他猝不及防。他并未察觉,只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宫墨璟也会想将来,如果与她朝暮相对,这漫漫仙途也会少些寂寥。但他是龙子,而她只是凡人,即便朝暮,也不过百年。每每想到此处,宫墨璟便心有戚戚。也许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昙花只一现,万事总难全。也罢!百年也好,千年也罢,真心相对,总好过万年相伴无心。

***

先前白小七算半个文盲,自从荷下秋交了她字,再加上她过目不忘的本事,现在的她也已阅书无数。虽手下笔锋并未练出,但写出的字,公整还是有的。起初,她制香只是为了糊口,但随着她造诣渐深,对香氛的理解越来越到位,她的香的品种越来越多,销路也越来越好。白小七想,是将配方整理成册的时候了。

那本残书,她仍然不知出处,但她知道,香谱的主人也定是个爱香之人。香谱为何会落入母亲之手,母亲又为何将其销毁,都已经无从得知。但既然这香谱落入她手,定是跟她有着很深的缘分。这些年,她靠这本香谱活着。她也断不能让这香谱暗沉。白小七觉得,若在有生之年,能以己之力恢复残书原貌,并在其中加入自己的制香配方,得一本传世之作,也不失一种功德。

于是,她一有空便开始整理配方。她先是比照着原先的那本残书,按自己的理解或者猜想,将原书复原,又将这些年自己的配方也尽数写出,没想到只数日时间,竟写完了桌前厚厚一沓子宣纸。

白小七满意的看着她的心血,虽然现在,还不能将它们装订成册,但她每天都在朝着自己目标前进。终有一天,她的愿望会实现。

若有那么一天,她将不久于世,她的香将会替她继续看尽这世间百态。她的爱人、孩子、甚至是她的香客,都会在闻到她的香的那一刻,似再见她容颜。她的香在美人发间,在公子襟中,在婴儿腹前,如百花绽放,又流连于房舍之间,终会化作一念心动、一缕思念、一捧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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