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电话响了,是搬家的卡车到了但是被卡在了巷子口,进不来路太窄了。爸爸在电话里指挥让他们再试试,最后搬家队里的一个人说让我爸爸下来一起把东西用板车推进去,那个人嗓门很大,很不耐烦,爸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好吧好吧默默地穿上鞋下楼了。我坐在床上等着以前的邻居姐姐的电话,盯着床对面的大书柜,里面一本书都没有像一个巨大的空洞,也特别像我心里面那个空洞。等了二十多分钟一个电话都没有,好像我踏出以前那个小区也踏出了她的记忆,在来的路上没有一点悲伤的的感觉,当我坐在上铺的床板和下铺床垫之间的压抑的间隙里的时候我觉得一种巨大的昏暗和陌生感充斥了这个间隙,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她明明答应我会给我打电话的。门铃的声音刺耳的响起,妈妈开了门搬家公司的人直直地往里面冲,脏兮兮的鞋子在地上留下来不明显的印子。门口的一块地马上就被蛇皮袋和纸板箱堆满了,箱子互相挤着。爸爸付了钱,他们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因为箱子在装的时候忘记在上面标好里面是什么了,只能一箱一箱的打开看,整个屋子里充斥着美工刀划过纸板的声音。我也过去帮忙,我划开一个箱子的时间爸爸都能划开两个了。我的书有整整四个大号的纸板箱,我把它们拖到了我的房间里,搬了一把椅子从书柜的上层开始放,慢慢的把它填满,填着书柜我也就慢慢的忘了那个姐姐没有给我打电话的事,脑子里都着我书的名字的拼音首字母,摆了一会儿挺无聊的,我每拿起一本书就开始回忆它讲的是什么,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就放在下层为了方便再看一遍,其实我自己知道我不太会再看一遍但是被人问起来说这么多书你都记得讲的是什么吗?我就可以回答上层的是都记得的,下面的是不太记得的,有空的时候我会再看看。这样回答就不会显得很敷衍。我正想着,妈妈叫我出去陪她买点东西来塞满冰箱,爸爸正在把装我的被子和衣服的箱子往我房间里踢,踢箱子的声音和妈妈喊我的声音一下子把这个房子填满了,突然很热闹。我走到门口把鞋子蹬上,坐在换鞋凳上等妈妈,她在交代爸爸怎么把床铺收好,声音很大,她说还是要盖厚的被子,爸爸却说可以换薄一点的被子了,他们又吵起来了。我一个人干坐在门头,实在等不下去了我说了一声还去不去买东西啦,可是我的声音对于他们的音量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他们没有听到,越吵越凶,本来是一个被子的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扯到了人品上,妈妈气呼呼地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整个脸通红,嘴上没有歇着,走向门口,声音越来越大,我直接开门出去,门马上就要关上了,被妈妈挡上了,一边穿鞋一边咒骂,走了后特意把门彭的一声甩上了,粗喘着气。我站在门口以左一些,妈妈瞪着我说傻站在这干嘛,走啊。我很无奈,只要她跟爸爸吵完就会把我数落一顿。已经是快晚饭时间了,四楼有一户人家支了一个小桌子在上面放了一个电磁炉,一个像外地来的中年妇人在上面炒肉,桌子实在是太矮了只到她的膝盖处,炒的的时候要弯下腰,她的后面好像是她家晾的衣服还有内衣内裤,听见有人下来了就直起腰打量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而后又弯下腰炒肉。我心里奇怪得很她为什么要在楼道里晾衣服,做饭呢家里没有地方吗?我往她家朝楼道的窗户看了一眼,里面好像很小很局促很昏暗,采光不太好,像一个洞穴。妈妈催我走快点,我应了一声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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