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胖喝了一口美酒,夸下海口,“我们哥俩就是来找你玩的,怎能让你挂单呢?放心,明天你就是自由身了。”小胖冲既望挤挤眼睛。
“真哒?!你要真是能帮我把事办了,我一定再给你找条好狗。”既望喜不自胜。
“切,小气。”小胖鄙视,他用手一指黑臀,“我就要那条了。”
“死一边去”,黑臀趴在地上狂吠,不时地,它还用脑袋在渥浊的华服上蹭了蹭。看样子,它讨厌小胖,喜欢渥浊。狗也喜欢颜值高的人,真不愧是老狗精。
渥浊能听懂,哈哈大笑。小胖虽然听不懂,也知道大花狗叫的不善。只有既望看到大花狗和渥浊那么亲密,没来由心里酸溜溜的,一肚子羡慕、嫉妒、恨。
不过,怪谁呢?这么多年都不拿正眼看人家一下。一旦要失去,就开始难过了。也许它正是要报复你一下吧。
沐水河畔,莺歌燕舞,磬音缭绕。一群采桑女又在香妃的带领下翩翩起舞。离祭祀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她们得抓紧时间排练。
不远处“嗡嗡”作响,好像飞来了一群巨大的苍蝇。其实,那是很多吃瓜群众在欣赏美女。他们一边看,还一边评头论足。不过,似乎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舞蹈队的舞姿上,而是放在了每个舞蹈队员的身材和相貌上。他们都在挑选自己心中的美女,而且精细程度,仿佛是在给自己挑选情人。更多的人,则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领舞者——香妃。
舞蹈队的主力都是些妙龄采桑女。在许多男人的注视与品评下,她们难免分心,动作经常变形,以至于练了好久,香妃始终不满意。
“停!”香妃秀美微蹙。她看了一眼远方的吃瓜群众,又看了看面前的队伍,轻轻的叹口气道:“唉,你们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呀。到祓禊日那天,全国人都要注视你们。象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是达不到要求的。祓禊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如果没有祭祀好,那么我们鄟国可能一整年的运气都不好,很多人就可能缺衣少食。所以,大家一定要振作起来。”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没关系,不就是一群男人在看你们吗?让他们看好了,你也掉不了一块肉。好吧,今天我们暂时先清场,你们一定要专注,把动作固定住。从明天开始,无论什么干扰,你们注意力要集中,动作一定要到位。听清楚了吗?”
采桑女受了训斥,精神一振,大声应允。
香妃朝旁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拿起手指的小哨子一吹。“哗——”的一声,人群如潮水般四散奔涌。
这些色狼般的男人,都是被美丽的香妃和她的舞蹈队吸引过来的男人。没想到,香妃的婢女一吹小哨子,来了好几头真正的狼。
一霎时,狼嚎声,笑骂声不断。好色的男人们,跌跌撞撞地四散奔逃。因为,八头威风凛凛的大灰狼忽然出现,直接坐在了离香妃不远处的草坪上。它们背朝着香妃和她的舞蹈队,虎视眈眈地望着外围。有人过来围观,这几头恶狼就呲牙咧嘴的把人轰走。虽然鄟国人知道,这些狼其实不咬人,但是,这玩意就相当于潜规则,人家来轰你了,再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搞不好人家就真的不客气了。而且,那狼要是呲牙咧嘴,可比狗吓人多了。一般人也没那个胆量在那里硬扛着。
“呸!”一个瘦高个趿拉着草鞋,一边跑一边骂。他面色青黄,穿戴不整,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同时,他的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嘴角挂着癞蛤蟆式的笑容,“真她娘的漂亮。要是能跟她在一起,就是死也值得了。”
他的身边也还一块跑着其他几个小伙,看长相也都是流氓习气的。
“就是,就是。你们看中哪一个?我最喜欢第一排中间那个。”
“中间那个不行,第一排倒数第二个,那个最漂亮,跳得也最好。要我选,我选那个。”
“是啊,是啊。那女的我认得,她叫月清。去年我在河边就注意到她了,可惜人家没理我。”
“呵呵,就你那模样还去追月清。你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
“要我说啊,……。”
……
一群小流氓在那里评头论足,挑三拣四。
“哎,老大,你看上哪一个了?”突然,一个小流氓问道。
原来,瘦高个还是这几个小痞子的老大。
“哼,”跑了几步后,这几个人已经远离了狼群和其他人,瘦高个满脸的不屑,“你们都是些什么眼光,那些庸脂俗粉哪个能和香妃比?!这女的据说岁数也不小了,长得多漂亮……。”
瘦高个一说话,其他几个小流氓都不说话了。一霎时,路上突然寂静无声,只有稀里哗啦的脚步声,仿佛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长途拉练,路过这里。
流氓头子就是流氓头子,意淫也要挑个最好的。
这时,有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小个子流氓,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夜瘥哥,那可是香妃!”
夜瘥把眼一瞪,恶狠狠地说道:“屁话,香妃怎么了,香妃不是女人吗?”几个小兄弟一看大哥发飙,都不敢说话了。在普通人眼里,香妃是鄟公的女人,那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一般人还真没有几个敢亵渎的。虽然这几个年轻人也都不是什么好货,心里咋想的不知道,但是,象夜瘥这个样子,敢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猥亵香妃的,恐怕真是找不出第二个。
几个小流氓中,有个年龄稍长,懂事一点的,回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心里才安稳一点。他扯了个谎,象夜瘥告假:“夜瘥哥,我们家还有点事,我娘等着我回家翻土呢。我先走了哈。”
夜瘥点点头。这个人稳了稳头巾,赶紧离开。小流氓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其他几个也都会意,纷纷找理由走了。夜瘥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真心话”,竟然把弟兄们都给吓跑了。他望着急匆匆离去的小兄弟身影,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都是些什么东西!平时称兄道弟,我就说一句话,都给我跑了。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中国有句老话:祸从口出。祝词也都是说话,那威力多大!话那是能乱说的吗?夜瘥不自知,惊跑了兄弟,自己还恼火。不过,他这也是破罐子破摔,过着有今无明的日子,根本不愿意考虑后果。他见小弟兄们都走开,反而乐得自在。自己一个人漫步在林中小道,回忆着香妃丰腴的身姿,绝美的面庞,一会儿,只觉得欲火中烧,浑身燥热无比。
“哎,还是先去找我的老相好吧。”夜瘥暗自思忖。
桑林外,有半截子沟渠断在那里。这渠本来是用来给附近的农田排水用的。但是,这些田耕种的时间久了,就变得贫瘠,早已被田主弃之不用了。所以,这里,渐渐变得荒芜,也很少人来了。不过,这是男女幽会的好地方。
沟渠里,一个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哎哟,投降了,又被你打败了!”
一个女子冷笑一声,“哼,瞅你那怂样,光会吓唬人,没两下就败了。以后别瞎咋呼了,把你那帮小弟叫来给我使唤。”男子赔笑道:“那是,那是。还是美人你厉害。”男子连番讨饶。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服软,他没再说话,而是躺在沟渠的斜坡上,头枕着两只胳膊,仰望天上的蓝天、白云,怔怔得发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子躺在了他的身边,似乎还意犹未尽。不过,那个男的好像真的累了,对女子的存在,视若无睹。女人见男子依然不理他,不禁有些生气。
“想什么呢,还在想那个骚狐狸?!”女子醋劲十足,而且十分粗鲁。
“嗯。”男的魂游天际,虽然身体还在,但是灵魂早已出轨。
“哼,真以为自己是鄟国第一号美人呢?!行,我就成全你。”女子目光凶狠,手上一使劲。
“哎哟!”男的惨叫一声,魂又被招回来了。
男的刚想发火,女子突然趴到男的耳边,嘀嘀咕咕小声地说了起来。男人本来很生气的样子,这时却越听越开心,不一会儿,两个三角眼都眯成了一条线,连杂草一样的眉毛都舒展了开来。
“这样行吗?”男子稍稍抬了一下头,望了望身边人。
“嗨,你听我的,没问题,”女子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物件,原来是一件香帕。那香帕一看就是宫里的东西,绝非普通百姓可以得到的,
“这个拿着。”
男的眼睛一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哪来的?”
“你甭管。”
女子又趴到了男子的耳边,嘀嘀咕咕一阵说,不知道定下了什么害人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