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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婚外隐情备受折磨

1.一把推出的骨折

裴光明和刘艳梅的婚期定在5月1日,为了省事,他们准备旅游结婚。结婚,本是裴光明期待已久的事情,但是,现在因为刘艳梅怀孕,如此匆忙地结婚,让裴光明发愁了。租房、买家电、置家具都需要钱,可他的钱全部在股市上,而且深套不解。对此,刘艳梅却说:“我不管你股票挣钱还是赔钱,电视机、洗衣机、冰箱,还有床必须得买。”刘艳梅的这些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裴光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些起码的、最基本的要求,为此,他只有割肉卖掉了部分股票,取出了2万元,以备结婚所用。

就在他取出2万元的那天下午,几个月都没有见过面的雷静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到报社找裴光明了。裴光明不想在办公室和这个让他惧怕的女人交谈。于是,他把雷静领到楼梯口问道:“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雷静笑着说:“你不是还在地球上吗?我怎么能找不到你呢?”

“有事吗?”裴光明冷冰冰地问。

雷静有点生气地说:“看你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你几千万一样。”

“我正在赶写稿子呢,有什么事赶快说吧。”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呀。”

裴光明不知怎么突然说:“我要结婚了。”

雷静用锥子一样的眼睛盯了裴光明几秒钟问:“还是原来那个女朋友吗?”

“是啊。”裴光明目无表情地回答。

雷静不屑一顾地说:“结了也得离。”

裴光明有点生气:“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不能祝福一下我吗?真是的。”

“你别嚷嚷了,你们俩不合适。”

裴光明说:“合适不合适你管得着吗?”

雷静斜睨着裴光明,抿着嘴直笑。

“你没事就走吧,我还忙着呢。”裴光明说完转身就走,雷静上前一把抓住了裴光明的胳膊,说:“我给你说几句话,你急什么呢?”

裴光明转过身说:“别闹了,快走吧,我真的很忙,改天我约你行不行?”裴光明边说着,边用手轻轻推雷静,雷静边往后退边说着:“我就这么惹你烦吗?”结果,雷静一不小心,左脚踩空,摔倒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裴光明从楼梯上冲下来,他想把雷静扶起来时,雷静异常痛苦地说:“别动我,我的左胳膊和左腿疼得厉害。”雷静闭着眼睛、咧着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裴光明看见雷静的左腿压在屁股底下,他双手环抱着雷静试图让她站起来,雷静痛苦地惊叫了一声:“我的腿。”雷静的惊叫引来了几位同事的注意,看着雷静疼得满头大汗,有人说:“赶快打120!”

救护车拉着警报很快就到了,当医护人员用担架把雷静抬到救护车上时,雷静被摔伤的事像一阵风一样在报社迅速地传开了,所有的编采人员都围绕着这一话题展开了议论,有人说,那个摔伤的女人是裴光明的情人;也有人说,裴光明肯定和那个女的有不正常关系。各种各样的猜测与说法,使报社人员对裴光明产生了不良印象。

雷静被送到了红会骨科医院,在急诊室经过初步诊断后,医生说可能是骨折,让先拍片子。裴光明急急忙忙地去交费,然后,用推车推着雷静去拍片子。拍片之后,在等待过程中,裴光明看着躺在推车上的雷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雷静听了裴光明的话,泪水像泉涌般地流了出来。

裴光明用纸巾给雷静边擦着泪水,边说:“别怕,有我呢。”

雷静还是不说话,但泪水依然在默默地流淌着。

X光片出来之后,裴光明又推着雷静到急诊室,医生看了片子后说:“左臂尺骨骨折,左腿粉碎性骨折,去交住院费吧。”医生的话让裴光明的脑袋嗡嗡直响,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轻轻地一推,竟然把雷静推倒了,更让他恼火的是,雷静左臂和左腿居然骨折了。他割肉卖股票取出来的2万元是打算租房买家具的,这2万元在他的兜里还没有暖热,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还不仅仅是要给雷静付住院治疗的费用,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去给刘艳梅解释?

交了1万元的住院费,给雷静办完了所有的住院手续之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看着雷静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裴光明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懊悔。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点去。”裴光明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雷静轻轻地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裴光明。

“你放心吧,所有的医疗费全部由我承担。”

雷静忧郁地说:“我不担心医疗费,我担心的是,我躺着不能动怎么办?”

裴光明说:“我来陪你。”

“你陪我?”

“对,我陪你,直到你出院。”

“你不能老陪着我,你还要上班,再说,你陪着我也不方便,我躺着不能动,连厕所都不能上,你……”雷静对裴光明说:“你看医院有没有护工?”

邻床的一位中年妇女说:“护工多得很,每天60元。”

“在哪儿能找到?”裴光明问。

那位病友说:“你到护士办问一下。”

裴光明在护士办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为雷静请了一名护工,是一位20多岁的安康姑娘。她见到雷静后,操着浓重的安康普通话对裴光明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嫂子照顾好的。”

“谁是你嫂子啊?”雷静很不高兴地问。

护工的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是两口子呢。”

“什么两口子?他是我哥。”雷静说。

护工强装笑脸地说:“哦,是你哥,那我也应该叫哥。”

裴光明对雷静说:“好了,一点小误会,不要在意。”

裴光明出去给雷静买了餐巾纸、牙刷、牙膏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他再次问雷静想吃什么,雷静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想吃,你去我住的地方,给我拿些换洗的衣服过来。”

裴光明按照雷静所说的地址,在东郊沙坡村一家民房的二楼,打开了雷静租住的房间,那是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纸箱外,再没有任何东西了。纸箱里是雷静所有的家当,除了衣服,再无别的。

裴光明给雷静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到医院后,雷静说:“你回吧。”

“我没事。”裴光明说。

“你晚上总不能在这儿吧。”

“对不起,我……”

“你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了,我自认倒霉,谁让我去找你呢?”

2.忍受两种情感折磨

雷静住院的第二天早上,医院便给雷静的左臂进行了复位术,并打上了石膏。医生说,雷静的小腿有两处骨折,必须进行手术治疗,手术时间大概在一周以后。裴光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雷静,左腿被牵引着,左手因为术后肿胀疼痛难忍的样子,他的心在微微地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这个曾让他惧怕现在又让他怜惜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就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用他的关爱来减轻她的痛苦。因此,他坚持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到医院去看她。而雷静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既不抱怨,也无感谢之语。但他觉得,不管雷静对他是什么态度,他都有责任去照顾雷静,他都得对雷静骨折负全部责任。

其实,在雷静的心里,尽管骨折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可雷静并不怨恨裴光明。她每天看到裴光明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的心里总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几年来,她没有享受过男人对她的关爱;几年来,她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一个男人走进她的心里,她对男人有了一种本能的厌恶。这种厌恶,是因为那个让她难以忘记又无法对任何人提及的男人。当她遇到裴光明后,她那种对男人的厌恶感逐渐消失了。尤其是她到裴光明报社大闹之后,又咬了裴光明的手,她觉得有点对不起裴光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总希望能见到裴光明。裴光明从原来的报社辞职,她总觉得与她大闹报社有一定的关系。裴光明到新的报社之后,她一直就没有见过他。那天,她本想去找裴光明一起喝茶聊天,或者请裴光明去洗脚,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裴光明对她那么冷淡,还推她走。要不是裴光明推她,她怎么能从楼梯上摔下去呢?她知道,她摔成骨折不能全怪裴光明。如果说她原来咬伤了裴光明,给裴光明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使她欠裴光明的,那么,现在,裴光明把她推骨折了,裴光明欠她的要比她欠裴光明的多得多,她要让他慢慢地偿还。这种偿还对她来讲,是一种幸福。

医院里有雷静需要照顾,工作上有人不断排挤他,结婚需要租房、布置新房、购买家具。所有的事情都积聚在了一起,好像要对裴光明进行最为严酷的考验。裴光明被这些事情折磨得焦头烂额,他不得不瞒着刘艳梅再次卖股票,然后从股票账户里又取出了2万元。

在领结婚证的那天,刘艳梅对裴光明说:“领了结婚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是不是该庆贺一下?”

“是应该庆贺一下。”裴光明说。

刘艳梅笑盈盈地问:“怎么庆贺?”

“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喝咖啡也算庆贺啊?”刘艳梅有点委屈的样子说,“也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喝咖啡了。”

裴光明带刘艳梅去了“老树咖啡”。当服务员把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时,刘艳梅看着裴光明问:“你赔钱卖了股票是不是很心疼?”

裴光明说:“结婚是大事,再心疼也得卖。”

刘艳梅说:“我总觉得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光明说:“没有。”

“你知道夫妻之间最为珍贵的是什么吗?”刘艳梅问。

裴光明说:“信任。”

“我觉得,除了信任,还要彼此尊重、坦诚相待。”

裴光明喝了一口咖啡,目光投到了别处。

“你看着我。”刘艳梅说。

裴光明收回了目光,看着刘艳梅。刘艳梅说:“我从你的眼里已经看出来了,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光明想了想,觉得关于雷静的事情,他还是不能告诉刘艳梅。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无法给刘艳梅解释清楚的。于是,他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我们部主任排挤我。”

刘艳梅说:“排挤你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你太张扬了,二是你对人家构成了威胁。不管是哪种原因,你都要保持低调,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再不能出现因为工作失误授人以柄的事。”

“我已经够低调的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夹着尾巴做人,我觉得我现在够窝囊了。”

“都是股票害了你,你要不炒股,怎么会这样呢?你原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记者,炒股炒出了风花雪月的事,炒得工作也没了。答应我,不要炒股了好吗?”

“我真的不甘心。”

“你已经深陷股海了,就像你深陷在赌博场上一样,你的心态已经完全坏了,你越想捞回老本,就越是失望,好多人赌博赌得倾家荡产,我不希望你因为炒股倾家荡产,你不能把你的才华埋没在股市上。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你吗?因为你真诚,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一个执著的人。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你的执著精神用在股市上。我也不想给你任何压力。最近,我从来不问你股票的事,怕你有压力。有钱就幸福吗?不见得,我希望我们能健康快乐地生活,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家务给你腾出时间,让你能写出一些好的东西。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好的。我现在可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让你借钱买房,如果你买了房的话,也就不会炒股了。”刘艳梅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泪水却流了下来。

裴光明拿了纸巾给刘艳梅擦眼泪时,刘艳梅用双手抓住裴光明的手,她把裴光明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笑着说:“对不起,今天我们高兴一点才对。”

裴光明说:“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会让你幸福的。”

刘艳梅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我只希望你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与你分担的。”

刘艳梅的话差点让裴光明说出了雷静骨折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收回来了。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刘艳梅,他不想让刘艳梅对他有丝毫的怀疑,但他又不愿意瞒着刘艳梅。她是他生命中最为亲近的人,为了不伤害她,他只能瞒着她,他只能痛苦地自责。

3.昏迷中寻找儿子

雷静住院,裴光明成了“家属”。住院后,裴光明曾问过雷静,家里还有什么人,她说,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也没有兄弟姐妹,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了。雷静很忧伤地对裴光明说:“如果有亲人的话,可能就是你。”

在手术的前一天,医院让再交5000元的手术费,雷静非要让裴光明从她的卡上取钱,裴光明说:“我说过了,你的手术费由我全部承担。”

雷静说:“你不是要结婚吗?结婚也得用钱啊。”

“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的。”裴光明觉得,雷静住院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比以前显得温柔、腼腆了,对他似乎更加体谅了,什么事情都在替他着想。她越是替他着想,他越是感到内疚和不安。

手术的那天早上,裴光明早早就赶到医院,雷静却有点发烧,医生说,低烧不影响手术。

当裴光明推着雷静走到手术室门口时,麻醉师拿着一个夹子问:“谁是家属?”雷静看着裴光明说:“他就是。”麻醉师说:“签个字。”裴光明拿着那个夹子,不知道该不该签字,雷静看出了裴光明的心思,她说:“你签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那不过是手续。”裴光明在家属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低头对雷静说:“别怕,我在这儿等你。”雷静紧紧地抓住裴光明的手,目光忧郁地看着裴光明说:“我不害怕。”裴光明说:“什么都不要想,放松点。”雷静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了裴光明的手。

看着雷静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裴光明却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雷静的手术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他已经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只要骨折的地方不在关节,一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雷静是小腿两处骨折。

煎熬地等了四个多小时后,雷静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手术后的雷静似乎很清醒,裴光明问她疼不疼,她勉强地笑了笑说,不疼。

可是,过了两个小时,雷静的手术伤口开始疼痛起来,并伴有高烧。裴光明找来了医生,医生让护士给雷静注射了退烧的药,但是,高烧依然不退。医生说,要采取物理降温。

发高烧的雷静闭着眼睛,急促地喘息着,裴光明和那个陪护不断地用毛巾给她敷额头。他不断地喊雷静的名字,开始的时候,雷静还睁开眼睛看看他,后来,雷静几乎处在昏迷状态。昏迷中的雷静反反复复地只说一句话:“儿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雷静的话让裴光明非常吃惊,她从来没有听雷静说过她有儿子,她反反复复地说“儿子,我一定要找到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儿子丢失了,还是她离婚了,儿子跟丈夫了?

裴光明想起了雷静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她的经历可以写一部书。他也曾想过,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非凡的经历?她是金融系毕业的,为什么会去当洗脚妹?可今天,昏迷中的她竟然反反复复地说要找儿子!

那天晚上,裴光明寸步不离地守在雷静的病床前,不停地用温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心、擦脚心,不停地给她用棉签润嘴唇、量体温。她的体温一直在39度左右。直到后半夜,雷静出汗后,体温才慢慢地降了下来。

体温降下来的雷静恍恍惚惚地喊叫要喝水。裴光明给她喂了几勺水之后,她开始清醒了。

裴光明笑着对雷静说:“你总算醒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雷静直直地看着裴光明,眼里的泪水慢慢地溢了出来。裴光明边给雷静擦眼泪,边说:“别哭好吗!病房里其他人还休息呢。”

雷静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她泣不成声地说:“我就是想哭,我真的很想哭。”

“我知道你委屈,”裴光明说,“你放心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雷静用右手抓住裴光明的手,把裴光明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说:“你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我。”

裴光明想起了雷静昏迷时所说的“儿子,我一定要找到你”那句话后,他说:“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有些事你是无能为力的。”

裴光明心想,雷静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在昏迷的时候说要找儿子,找儿子也许是她的心结、是她的伤痛。他觉得,不管是伤痛还是心结,都有必要打开,不能像石头一样压在心上,那样,生活就会变得沉重,人生就会显得黯淡。因此,他试探着问雷静:“你说你要找儿子,我能帮你吗?”

雷静吃惊地看着裴光明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高烧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一句话,说‘儿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雷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也变得慌乱起来,她说:“我一直在找我的儿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裴光明问。

雷静看着裴光明,看了好一会儿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的。”

“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帮你。”

“有你这句话,我摔成这样值了。”

4.没有仪式的婚礼同样感人

雷静手术的第三天下午,刘艳梅给裴光明打电话,说让他晚上到她家去,她父母有事要和他商量。

裴光明听说刘艳梅的父母有事要和他商量,他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当他忐忑不安地来到刘艳梅家,还没坐下,刘育才就说:“你忙什么呢?也不到家里来。”

刘艳梅的母亲说:“孩子刚到家,你急什么呀?”

刘育才笑了笑对裴光明说:“坐吧。”

刘艳梅给父亲和裴光明各沏了一杯茶,也和她母亲坐在旁边。刘艳梅的母亲说:“你们打算在‘五一’结婚,准备得怎么样了?”

裴光明说:“房子我和艳梅已经看好了,两室一厅,大概60多平方米,我本来想把房子刷一下,艳梅怕油漆味一时半会儿散不掉,对身体不好,所以房子也没怎么布置。”

刘育才问:“你们看的房子在哪儿?”

裴光明说:“公园南路。我想离艳梅近一点,上下班也方便。”

“电视、冰箱、床都看好了吗?”刘艳梅的母亲问。

裴光明说:“都看好了,付了钱就能送。”

刘育才说:“我听艳梅说,你们租的房子付了3个月租金,你和房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退房。”

“退房?”裴光明心里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退房,难道他们不打算把女儿嫁给我了?结婚证都领了,怎么会这样呢?

刘育才笑着说:“我们学校王老师她老公是房产开发商,他们在高新区有了一套大房子,前几天搬走了,原来的房子就在艳梅幼儿园旁边,现在房子空下了,我问她的房子出租不,她说租,带家电、家具。我就说你们要结婚,看能不能租给你们,王老师说,只要你们租,每个月给300块钱就行了。这个地段的房子像那么大的每月至少400元,我的意思,每个月给王老师350元。”

刘艳梅的母亲对裴光明说:“你爸和我商量了,你们结婚就简单一点,电视机、洗衣机、冰箱王老师的房子里都有,家具也不用买,但床得买新的,等你们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再置办家具。这样,你们也省事,你觉得呢?”

裴光明笑着说:“我觉得可以,只是,人家房子有家具、家电才给人家350元是不是太少了。”

“想多给点没什么不好啊。”刘育才说。

刘艳梅的母亲说:“还有,你们原来不是说五一出去旅游吗?我建议,你们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刘艳梅问。

刘艳梅的母亲故作生气地说:“你傻啊,你怀孕都三个多月了,‘五一’黄金周人满为患,出去吃住行都不方便,你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什么呀?”

“我这结的什么婚,不办宴、不旅游,你说我亏不亏啊?”刘艳梅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裴光明觉得这样简单结婚对刘艳梅来说实在不公平。这几年,他参加了很多人的婚宴,很多人不但大办特办婚宴,还邀请社会各界名流出场以示隆重,有的甚至邀请政界人士参加。而他们结婚,可能只是买一张床而已。

刘艳梅的母亲说:“光明啊,我给你说实话,你和艳梅的婚事确实办得太简单了,这不是我们做父母的本意,这都是艳梅的意思,艳梅什么事情都在替你着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待她。我这闺女我知道,善良又体贴人,她善良得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死,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那么多,只要你们在一起能幸福快乐,我们就满足了。”

“谢谢阿姨叔叔对我的信任,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艳梅的。”

刘艳梅父母对裴光明的婚事通情达理的程度已远远超出了裴光明的想象,这让裴光明感动。感动之余,裴光明又感到愧疚,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刘艳梅。为什么对不起,他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他瞒着刘艳梅对雷静无微不至地关照,也许是为刘艳梅如此简单的婚事感到不安。这种感动与愧疚的纠结,使裴光明对刘艳梅有了新的认识,使他对刘艳梅滋生了新的情感,这种情感比爱情更厚重,比亲情更真切。

5.婆媳一见如故

“五一”那天一大早,刘艳梅的父母、姐姐、哥嫂全都到刘艳梅的新房,帮裴光明一起贴了喜字,挂了彩带,便坐在新房闲聊等裴光明的父母和弟弟。刘艳梅的嫂子郭燕边嗑着瓜子边说:“裴光明我告诉你,你以后敢对艳梅不好,我可饶不了你!你瞧瞧,在城里结婚哪有这么简单的,我都替艳梅感到委屈。”

刘艳梅的父亲笑着说:“简单一点好,这是我和你妈的意思,简单一点人不受累嘛。”

裴光明笑着说:“这样,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好好办一下怎么样?”裴光明说完这句话,自知失语,他知道,刘艳梅的哥嫂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在他们面前提孩子,这不等于给他们伤口上撒盐吗?这不是揭人家的短吗?

郭燕果然不再说什么了,刘育才为了岔开话题,对裴光明说:“给你弟弟打个电话,问到哪儿了。”

裴光明的弟弟裴光辉比他小6岁,高中毕业之后考了驾照,几年来,他一直给一个煤老板开拉煤车,虽说辛苦,但并不少赚钱。听说哥哥要结婚,他借了自己老板的宝马,拉着父母早上6点就从子长县出发了。裴光明打电话询问时,他们已经进入西安北郊。

刘艳梅的母亲说:“光明,现在都快11点了,给你弟弟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到酒店,等吃完饭后,你再带着你爸妈和你弟回来怎么样?”

裴光明给他弟弟打完电话后,就和刘艳梅一家人分乘两辆出租车直接到了南二环和东二环交会处的金海岸酒店。裴光明在那里订了一个大包间。

到酒店不到10分钟,裴光明的父母和弟弟就到了。

裴光明搀着行走不便的父亲裴成军走进包间时,刘艳梅的父母站起来迎接。刘育才上前握着裴光明父亲的手说:“亲家好啊!”满脸皱纹的裴成军笑着说:“对不住亲家了,我和他妈本来应该先来看看你们的,我这腿也不方便,一直也没来,还望亲家见谅。”刘育才边扶裴成军落座,边说:“都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

裴光明的母亲和刘艳梅的母亲握着手互致问候之后,她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刘艳梅身上,她说:“你是艳梅吧。”刘艳梅走上前说:“我是艳梅,您快坐下吧。”裴光明的母亲说:“闺女,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看你慈眉善目的,我们真是好福气啊!”裴光明的母亲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她说:“闺女,你们结婚,我帮不上你们,这一万块钱,你自己看着买几件喜欢的衣服。”刘艳梅说:“我这儿有钱呢,您留着自己用。”裴光明的母亲说:“闺女,这不是钱,这是我和你爸的一点心意,是对你们的祝福。我帮不了你们什么,等你们有孩子了,我给你们好好带孩子。”刘艳梅的母亲笑着说:“你婆婆给你呢,你就拿着吧,不,你也该改口了,叫妈才对。”刘艳梅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接过红包,很腼腆地说:“谢谢妈。”

服务员把酒水和饮料分别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里都倒上了,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凉菜。

裴光明父母的憨厚淳朴和刘艳梅家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对比带来的是一种不协调的尴尬。刘育才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他说:“两个孩子的婚事也没和你们商量,为了简单一点,也不办婚宴,今天我们一起吃顿饭,就算他们完婚了。这样,为了两个孩子的幸福,我们干杯。”

共同干完一杯之后,裴光明的父亲裴成军给刘育才敬酒,他说:“亲家我敬你,谢谢你对光明的照顾,光明在西安没有啥亲戚,以后还少不了你多照看。”

刘艳梅坐在婆婆的身边,她不停地给婆婆夹菜。刘艳梅的嫂子郭燕看见刘艳梅和婆婆一见如故的样子,冲裴光明说:“裴光明,你是不是今天该改口了。”

“是是是!”裴光明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了刘育才的身边,给刘育才的酒杯倒满了酒,他说:“爸,谢谢您,我敬您。”刘育才把一个红包递给裴光明后说:“希望你和艳梅好好过日子,要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尴尬的气氛在敬酒和改口中变得轻松起来,可裴光明的心里却沉重了起来。他不忍心看满脸皱纹的父母,他觉得对不起父母。他为了买房,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投到了股市上,他想到了初次割肉时的心情,他想到了雷静,雷静还在住院,出了院谁来照顾她?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想到雷静,但他偏偏却忍不住去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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