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段啸天回到宫中,将此行发生之事禀告刘皇后,并主动请命,希望带领皇城司众兄弟,以及大内禁军前去围剿唐门。刘娥虽是女流之辈,但听政多年,且自身计谋高超,她知此事后震怒,思考片刻说道:“段总司大可不必冲动,张禀忠既已死,我的目的已达到,原本他的后人死不死我并不关心,只是江湖帮派竟敢杀我皇城司的人,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正是因为历朝以来太过纵容忍让,才惹得边疆屡遭侵犯,而如今天下变了,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杀我皇城一人,我便屠他满门。”段啸天听罢更加激动起来,赶忙跪下说道:“段某愿为皇后大业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请皇后发兵。”刘娥嘴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说道:“唐门之事我们不需费一兵一卒,自有人去收剿。”段不解:“属下愚昧,不知何人有此手段?”刘皇后接着说:“对弈盟”
“中原对弈盟?他们倒是有此实力,可是听说他们盟主只在十二年前出现过一次便销声匿迹,盟中大小事务都是副盟主楚山孤来定夺,而如此关乎存亡的大事楚山孤定不敢妄自作决定。”:段啸天说道。刘皇后点点头:“不错,对弈盟的事我从皇上口中了解到一些,相传对弈盟盟主极其喜爱围棋,十二年前,我朝诞生了一名国手名曰‘刘仲甫’,刘仲甫自幼围棋天分极高,六岁已能下过私塾教书先生,一直到成为国手他都未尝一败,直至那年腊月的一天,一只白色乌鸦飞到他的府上,带来一封书信和一颗黑色棋子,信上书:
“棋有黑白作乾坤,
天地怎可胜负分;
吾辈自封下棋人,
却似棋子遗落魂;
若寻老翁论对弈,
十日之后会昆仑。”
刘仲甫观此信后若有所思,自觉羞愧不已,一直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其实自己亦只是天地对弈的一颗棋子罢了。如此一来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位老先生讨教。十日之后,刘仲甫如约来到昆仑山颠,山顶寒风刺骨,刘仲甫头戴锦帽身着貂裘仍感寒意袭人,却见远处一小池蒸汽升腾,池上一凉亭,一老者衣着单薄,静坐于亭间,走近一看,此老者虽白发苍苍,却是红光满面,双目有神,道骨仙风。刘尚未开口,老者先说到:“你来了?坐吧。”刘还未坐下便礼貌的问:“敢问先生如何称呼?”“棋子就是棋子,何来称呼?”:老者道。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赶忙坐下。面前就是棋盘,老者接着说道:“我唤你来既是客,你执黑子先下。”刘仲甫:“先生既如此重礼节,晚辈拜服,承让了。”接着拿起棋子便下,未曾想这一下便六个时辰,此时天色渐暗,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刘仲甫手已冻的青紫,却身置棋盘之中浑然不自知,此时棋局已成三劫循环的和棋,刘一生从未和过棋,便要求再下一局,自此局开始两人不吃不喝足足下了两天两夜,大雪也随着下了两天两夜,可无论刘如何下此棋始终为和棋,刘不解,问到:“先生能使棋局始终判和便定有方法战胜晚辈,却为何让棋,这是棋盘之上遭人鄙夷的行为。”老者听罢哈哈大笑,而后缓缓起身,摆摆衣袖转身欲走,临走他回头对刘说道:“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既然天地间没有所谓的最强之人那赢真的那么重要吗?”说罢便缓缓消失在雪中。刘仲甫听完这席话,在原地呆滞许久,回到家后得先皇召见询问此事,他都如数禀告。之后他在家中数月闭门不出,半年之后他竟向天下宣布,从此封棋,再也不下。不久后便有人见他一人一马车出了城,从此隐居深山,江湖再无人听说此人消息。
段听完问道:“那老者便是对弈盟盟主?”刘娥回答道:“正是!”
“原来如此,对弈盟盟主出现一次竟是为了下棋,可如何劝说对弈盟前去围剿唐门呢?”段啸天问到。皇后刘娥拿起桌上一块桂花糕送入嘴里,丹唇呡下一小块,咽下然后说道:“此事我需写一封书信送至澶洲,求皇上下旨,就说唐门见朝中无主便公然叛乱,杀害朝廷中人,而宫中无重兵,亦不可调动守城禁军,求皇上命皇城司率对弈盟前去收剿,对弈盟副盟主楚山孤被先皇赐过丹书铁券,皇上又开恩允许对弈盟在开封天子脚下开宗立派,唐门本就是对弈盟最强劲的对手,自前朝以来民间就有唐门第一,对弈盟排其二,江南折花门第三之说。能除此劲敌,此事定能如愿。此次围剿唐门对弈盟为主力,一来本宫除掉唐门以及张家余孽毫不费力,二来也重伤对弈盟的实力,近年来对弈盟发展愈加壮大,如此下去早晚是一大祸患。”段啸天听罢连忙点头称赞:“皇后果然英明,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妙啊,属下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