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坐在我身旁,轻捏我的脸。
“你啊,怎么老是那么不小心?!如果不是因为你头上包着纱布,我还真想把你脑袋敲碎。”
“你真狠心。”
我笑,眼角瞥见许弄离正一步一步退后,直至退到病房口,然后离开。
我没有叫住他,因为我不喜欢说“多谢”,即使是他在我昏迷前一刻快速送我到医院。
“以后要小心,知道吗?”
“嗯。”
“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陪适。”阿萝扭头对其他剩下的人说。
“我要留下来。”平静的语气才是恐怖。
阿萝思考一会,才道:“也好。”
李沧浩不紧不慢说:“适,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想问一下李沧浩为什么从美国回来时,他已走出病房。随后,阿萝和李沧烨也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和E。我能感觉我和他的呼吸都弥散在整个病房内,犹如把我和他更紧密地连在一起。
“E?”我看到他可怕的表情,实在担心。
他走近病床,坐在床沿,左手从我的背后伸过,紧紧握住我的左臂,右手则轻轻将我的头倚在他的左肩膀上。
我感觉到他的恐惧。
“E?”
“别说话,听我说。”
我乖巧顺从他,听他说话,没有挣扎,只想认真听。
“为了我,好好地珍惜自己,别老要我担心。如果有一天,你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会害怕到疯狂,所以别离开我,别有一丁点的伤害。我希望你以后都活得很好,即使遇到什么,我希望我能是第一个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那样我才不会恐惧。”
我听到这一番话,既高兴又感到。
“我希望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你在我身边。”
“E,我——”
“嘘,别说话。让我们静静感受对方。”他阻止我往下说。
我顺从不说话。
夜,很静,强烈的心跳声依旧。
次日,李沧浩来看我。由于我的脚动不了,我只能半躺半坐在病床上。
“我买了些新鲜水果,要不要我给削一个?”李沧浩把水果放在柜台上,然后坐在一张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