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间,中央一个当权的大人物家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上官文远在一阵寒暄后,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那边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对于处理这件事情的大方向,和董治提出的方案一样,也正是陈风所期待的,但此刻正在醉生梦死的他,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准岳父为了他的事,动用了几十年都没敢用的关系,算得上是为了这小子把血本都搭上了。
陈风和李国强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使劲摇了摇头,还有一点晕,看着依旧躺在桌上的董治,睡着后嘴角都浮现着笑容,今天,他是真的高兴了。两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打扰他,只是给他留了一张便条。
来到楼下,陈风发动了X6,一路畅通无阻,直奔醉夜大本营。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中,一片火热朝天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们不光精神好,办事效率也高,各路的人马都按照既定的侦查方向展开地毯式搜查,就连红枫山脚下的谈判地点都让这帮小子给找着了,现在正在现场展开搜查。
被沈家明派出去追查许强等人的入境资料的,也从海关的地方找到了他们想要的资料,正兴奋的踏上返回的路。
此时,沈家明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打瞌睡,经过一天的忙碌,整个案件的主线已经变得清晰明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查取证,像这种工作交给手下的人就能搞定。他沈家明一直坚信一句话:真正的掌柜,都是甩手的;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的,一般都是长工,“沈大,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找来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早上负责收集雇佣兵资料的小伙子。
在他们刑警大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在遇到大案、要案、棘手案件的时候,进出办公室一律是不敲门的,因为人的灵感这个东西,很怪,过了那一瞬间就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他们都只冲进去,为的就是保证灵感的鲜活性。
正在美梦的沈家明被这一声惊醒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都还没能完全睁开,这都是条件反射的效果。一把接过资料,一边看一边道:“太好了,太好了。”
沈家明拿到的这一份资料中不光显示出了几人入境的时间,还额外的抓出一条线索,国内的某个机构一直在向国内秘密输送雇佣兵保安,这可是一条值得深挖下去的线索。近年来,国内频繁出现无头案,涉案人员多是经过专业培训出来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外籍雇佣兵的所为,如果能破获这起案件的话,意义非凡。
这个时候,沈家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着一看,是红枫山现场打来了。
“喂,老三,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啊?”他一脸焦急的问道,现在任何的一个发现都关乎着破案的进程。
红枫山案发现场,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穿着一件灰色T恤的男人有些不满的道:“沈队,国安那帮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直接上来就把我们的人全部从现场给清退了,收集到的资料也全部让他们给缴了。”
“什么?国安的人也开始插手了?你在现场等着,我马上就赶过来。”沈家明放下电话后,抓起一件衣服就往外跑。
至于国安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红枫山现场,那全部都是董治的功能。在他醒过来以后,见陈风和李国强都不在,只是在桌上给他留了一张纸条,上面详细的写出了现场的位置以及那几个雇佣兵尸体的掩埋地点。他立即拿起电话通知省国安的负责人,按照字条上的内容给他说了一便,还交代了点什么,后者在电话里面连连点头答应。办完这一切都,看着桌上还剩半瓶茅台,嘀咕了一声,不能浪费国家的资源,一骨碌全给喝光。
等沈家明带着他的一帮兄弟赶到现场的时候,国安的早就不知去向了,刑警队留下的几个人,想拦住国安的人等着沈家明到来,结果两边就打起来了。倒最后人没能留着,还被揍成了熊猫眼。沈家明当即乱骂国安的那帮人是孙子王八蛋,说一定要回市里面讨回一个公道。
沈家明回到市局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周局长理论,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瞅着就要把大鱼给挖出来了,现在倒好,自己辛辛苦苦却成了别人的嫁衣,这事搁谁身上受得了啊,还不得发发牢骚。市局的周局长苦口婆心的劝导,说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干嘛,只要能将犯罪分子抓获归案,都一样。其实,周局长也是嘴上那么说,他的心里窝的火不比沈家明的小,眼瞅着省里面出现了一个空缺,本打算从此次案件着手,拿出一点成绩,打出一张政治牌的,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又给落空了。虽然心里不乐意,可是上面有令,他也不敢不服从。
在周局长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沈家明窝这一大股火,在看看刑警队的兄弟们都用一双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突然觉得肩上压力好大,却也无可奈何。
就这刑警队所有人员都在埋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进门的是他们是死对头国安部的成员,领头的一个进来道:“你们谁是刑警队的队长沈家明。”说着用余光四下打量。
当国安的人进来的时候,刑警队没有一个人给他们好脸色看,其中有几个甚至想冲上去和他们干一仗,因为这一行人当中,就有下午把他们打成熊猫眼的仇人,可都还是被身边的同事给制止住了。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面,国安的和市刑警队的人打起来了,这责任可不是谁都能抗的住的。
“我就是沈家明,你哪位,找我干什么?”沈家明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茶杯,窝了一肚子的火,得整点绿茶下去败败火,要不嗓子都得冒烟。
“哦,你好,我是国安第五组的组长魏强。”来人笑着伸出了右手。
沈家明对这帮人没什么好感,直接无视他伸出的手,没好气的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魏强见自己热脸贴到了冷上面,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在头上摸了摸道:“我们是来接手你们手上红枫山车祸案和小河区别墅爆炸案的,现在麻烦你把你们收集到的第一手资料移交给我们,这是上面下的命令。”
魏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波澜不惊。可当他说完之后,整个刑警队立即炸开了锅。心里都在骂国安的这帮小子太不叫人了,自己通宵达旦得来的成果,让这一纸命令就得将它拱手送人,就好像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眼看就要成人了,突然冒出两个人说他们才是孩子的父母,直接就把孩子给带走了,谁的心里能好受。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沈家明是最有发现权的,不光因为他是刑警队的老大,更因为他后面的后台比较硬。
此刻,陈家明就想一头斗牛场上的公牛,两眼通红,看着魏强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管你有什么狗屁命令,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这两起案件是我们市刑警队接手的,谁他妈都别想从老子手里抢过去。”
看着发飙的沈家明,魏强也没有怕他,挺直了胸膛道:“沈队长,我在说一遍,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还希望你配合一下兄弟的工作。”说着再次把印有省厅命令的那张纸递给沈家明。
“你他耳朵聋了是吧,命令,命令,他狗屁命令。”沈家明一边怒骂一边夺过魏强手中的命令,拿在手中撕得粉碎。
“沈队长,请你注意你的行为。”魏强有些火了,眼前这人的确是做得太出格了,若不是顾忌他是省厅副厅长的儿子,魏强早就冲上去了,他自从进来国安,还没受过这窝囊气。
两边的手下见状,都把手暗自放到了后腰上,大有一句话不对就刀戈相向的架势。
“行为,老子行为就这样了,你想怎么着办,现在命令没了,麻烦你赶快带着你的人从这儿滚出去,要不老子对你不客气。”憋了一肚子火的沈家明,在这一刻终于没能忍住,全部倾泻在魏强的身上。
其实,他所针对的并不是魏强个人,而是对国安,以及国安上面的领导的一种不满,只是在目前,魏强是代表的这两个阶层。
“沈队长,请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魏强这次是真火了,一个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突破这个限度后,后果不堪设想。
“你他妈说谁啊,信不信老子一枪甭了你。”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韩昆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掏出手枪对着魏强。
这小子是个典型的官二代代表,遇事吃不得一点亏,能忍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平时在队里面沈家明的教诲。他从一分来警队,就是沈家明在带着他,最佩服的人也是沈家明,看着他受那么大的委屈,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他的这个动作,算是捅了马蜂窝,在韩昆的带动下,刑警队的所有人都拔出枪指着魏强,国安带过来的几个人,虽然势单力薄又不是主场作战,可也都不是怂货,直接拔出枪对着沈家明,两边的人就这么开始对峙起来。路过刑警队办公室的警员,见里面情况不对,连忙往局长办公室跑,深怕这边闹出点什么大动作。
周局长在得知刑警队发生的持枪对峙事件后,连忙打电话给沈家明的老子询问该这么处理这件事情。后者在电话中大骂沈家明,继而让周局长立刻控制现场的态势,然后把他停职检查,挂掉电话的周局长急忙往事发地点跑去。
“小刘,让咱们的人都把枪给放下,枪口是对着敌人的,不是对着自己战友的。”魏强在这个时候,头脑还算是比较清醒。
叫小刘的国安成员在听到魏强的话后,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在被头儿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无奈之下也只得悻悻的让兄弟们把枪收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想窝里反啊?”周局长的话老远就传了进来。刑警队的人在听到他的话后,都把举着的枪收了起来。
“你们是想干什么啊,国安和刑警队的人在刑警队办公室里面拔枪对峙,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你丢得起这脸,我周某人还丢不起。”说这话的时候,周局长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
“周局长,我们是国安的,接受上面的命令过来接手案子的。”魏强在他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先等一下。”周局长有些抱歉的看着魏强,然后转过头着沈家明手下的这帮人怒吼道:“沈家明,从现在开始,交出你的相关证件和配枪,回家去好好反省一下,反省好了交一万字的检查给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在回来,要是这辈子都想不通,就不要回来了。”他直接下达了刚刚从沈家明老子那儿得到的命令。
“局长,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最先拔枪的也是我,有什么处罚冲我来,干嘛为难沈队啊。”听着他对沈家明的处罚,韩昆当时几忍不住跳了出来。
“你,韩昆,和沈家明一样,交出相关证件和配枪,停职检查。”周局长转过脸,一脸怒气的看着韩昆。在他的心目中,对这小屁孩可没什么好感,他和韩市长的关系很好,韩昆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在处罚的时候,也不用去征求他老子的意见。
“局长,我们都有责任,要处罚就连我们一起吧!”刑警队的其余人见状,异口同声的恳求道。
“怎么着,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真的以为我治不了你们了是吧,大不了老子重新招一批进来。”周局长被手下这帮人给气糊涂了,破天荒的当着那么多的人骂出脏话。
其实,在他的内心里面,还是很器重这帮年轻的小伙子的,每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没给自己丢脸,可是现在不一样,当着外人的面,直接不给他一点面子,叫他如何不发火。
看着周局长的表情,沈天明看清楚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真个刑警队的兄弟跟着受罚,拿出了自己的配枪和相关证件道:“局长,我接受组织上的处罚,一定好好反省。”
下面的人见他的动作后,纷纷卸下了自己的配枪和证件准备一并交给周局长,但是被沈家明用眼神给制止住了,这样做是有着自己打算的,既然明了不让我查,那么我暗地查,等到找到足够的证据后,看看谁还能说点什么。所以,他必须让刑警队的兄弟们留下来,好为自己暗地里查案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