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最后一次回老家便是因为办身份证,大概是身份证已经是永久性的,不需要再更换,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对于两个女儿,她也没有带走,钱也没有再寄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防着伯父花她的钱,还是实在没有挣着钱,总之孩子就在伯父家,她没了踪影。
老大的女儿本来就上学晚,加上留级,十四五岁还在上小学。等到了十六岁的样子,伯父给她办了身份证,联系姑姑给她找个活让她打工去了。伯父心里肯定打着算盘,这女儿是我照料了几年的,出去打工,定会寄钱回家,像我的两个姑姑一样,一生都补贴救济他们。看来花不管这两个女儿,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去给孩子安排好的工作,将来还想要嫁到城里去是要靠着这两个姑姑的。对于她自己,大概明白,她真的是老了。
大姑姑联系好以前的工友,把老大安排到工厂里去做女工。那年刚好我生病住院,大姑姑来照顾我。一日大姑姑来病房跟我说着,她昨天晚上接到以前那工友的电话,说兰(老大女儿的名字)搬出厂里的宿舍跟厂里的一个中年男人出去同居了。这个工友说那男人早就成家立室,让姑姑赶紧过来领兰走,免得被拐卖走,这熟人的侄女她不好交待。大姑姑气得脑袋冒烟直接打了电话给伯父,让伯父赶紧把你女儿带走,我这个亲生的侄女都顾不过来了,管不上你家的那个。
大姑姑这个人脾气向来不好,还很情绪化。虽然心里很善良,但是嘴是不会说话的,言语总是很刻薄。
这才出来打工不到半年的时间,伯父风风火火地跑到广州把大女儿带走回家,这一回去也就不到两个月,伯父又让姑姑给找工作,而且这回是俩。两个继女一起出来了。
这两个女儿也没有文凭文化能怎么办?姑姑有的是办法,让她俩都去了一个开发廊屋的同乡那里做小工,给人洗头。这一天从早上班到晚上,一年到头没有个休息的日子,但是那个同乡也真是奇葩了,看这两个小姑娘,竟也从未给她们发过一点的薪水。大姑姑总是觉得人家交给你手艺,没有薪水但你学了技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给人洗头,就要学习一年实在是没有说服力;还没有一分钱薪水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样过了一年,两个女孩又找到大姑姑,不愿意了。老二的女儿向老板讨工资,没有讨到,便发生了争吵,老二女儿扬言要去劳动局告她,吵得不可开交。这同乡又让大姑姑把人领走。这样一来,大姑姑只好在家的楼上给她俩租了房子,再慢慢找活。
时间慢慢的过去,这两个女儿也找了到工作,慢慢地适应了城市的生活。那年在她们的出租屋里,我看到了花.听姑姑说,花找到了她们,便和她们住在一起给她俩做饭洗衣了,那出租屋不过二十来个平方,她呆在家里打扫洗衣做饭看电视,,可当时她不过才四十出头.
也正是那年我回去看望大姑姑,花从楼下走了下来,倚在门把手边,看着我.我瞅了她一眼,点一下头便走进姑姑的客厅里面.大姑姑问我“看见伯母了,怎么不打招呼“
我嗯嗯地敷衍她.心里几百个几千个不乐意.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再见过她了.听说她让小姑姑给老大女儿找了个当地的对像然后到大女儿家带外孙去了.
至于伯父,还是那样子,父亲给他递交资料拿着低保过日子.他在吹牛声中过得悠哉乐哉的.
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