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琬一下子怔住了,放眼望去,落日的余晖漠然撒在门边的白玉砖板上,大红的毛绒地毯自脚下一直延伸下去拖至殿槛,鲜艳而庄重。
红毯两边应该便是朝臣们站立的位置,此刻已经是空荡荡的,擎天的殿柱鎏金绘彩,盘龙绕凤,威严而高贵,那双圆睁怒瞪的龙眼就像是对着她不满,虎视眈眈,让她心头猛然一骇。
“皇上,这是天子的宝座,臣妾万万不可......”
若琬正欲起身,那双精瘦有力的手臂似乎抱得更紧了,头依赖在她的颈肩间,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说,
“不要动,让朕靠一会儿。”
两条绿黛蛾眉微拢了一下,如波的清眸蓄满了淡淡忧丝,顺从的轻靠在他的怀中,他墨丝垂髫沿着她的雪白的脖颈柔软滑下,与她胸前的乌丝缱绻纠缠在了一起,相依相偎,如此缠绵。
此刻百感回肠,纠结于心间,偎在暄哥哥怀中的时候,那般幸福!那个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原来也是如此担心他,这个人是何时已渐渐被她放在心上。
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琴弦,拨响了一个琴音,她眼光乍惊了一下,脸色陡然失去了血色,迅速扒开了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异动,微眯开眼,狐疑的扫过古琴一眼,敏锐的目光定在了她受惊的面颊上,眼底的神色冷凝了几分,
“这琴不能让朕碰吗?”
唯恐他如上次一般误解了她的意图,若琬这一次变得十分坦白,有些沉重的说,
“这把琴是件不祥之物,臣妾不想其他任何人再碰它,也不想让皇上你碰。”
“那你还成天抱着它?!早点拿去让人烧掉!”
从她的语气,他知她没有刻意说谎,可是心中更加的气恼,虽然他认为那些都是妖言惑众不足信,但一想到有任何不祥会加诸在她身上,就心如针扎。
她摇摇头,低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声音听起来苦涩不已,
“迟了,臣妾已经用过它了......”
又是迟了!
他的气不到一处来,左手毫不客气的抬起她的下颚,那双盈盈的水眸果然微微有些红润,俊逸的面孔肃然一沉,冷凛而霸道,
“你好好记着,朕才是天子,只有朕说迟才算迟!”
意识到他眉宇间微带着一丝怒气,若琬不敢再与他争辩,愣然的点头。
此刻的他斗志激昂,眼中的阴霾完全一扫而尽,莫名被她这么一击,反而振奋起来,深幽的褐眸透射出一丝耀然的狠绝,一个小小的缅国,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想像不到的代价的!
少顷之后,
“皇上,臣妾想和几位妃嫔去城郊的普渡寺为东朝和皇上祈福,可以吗?”
她忽然开口问道,殷殷切切的目光让他不好回绝,那张微开的樱桃小嘴红润如脂,鲜嫩欲滴,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咬上一口。
他的吻忽然就落下来,
“唔......”
蓦然睁大的清亮水眸澈如泉中映月,雪颊瞬间飞上两抹酡红,娇憨诱人。
凉润的触感落在她香甜的唇间,猝不及防的灵舌撬开她的贝齿,汲取芬香的琼津,唇齿间的一段戏谑纠缠让若琬一时之间吸不过气来,差一点就要以为眩晕窒息了。
他忽然抬起头来,微微的喘息似在克制着自己,凝视着怀中娇羞胜似红花的若琬,深幽的眼里充斥着灼热的爱意,薄凉的唇角边勾起一抹魅人的雅笑,连低沉的话语也是温柔的,
“既然朕满意了,还能不答应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