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就多吃点儿,反正我烤了两只山鸡呢。”白樱装作不知叶小鱼的心思,笑道,又递给他一个鸡腿儿。
叶小鱼一边吃一边大呼“好吃,真香。”
两个少男少女就这样很快如风卷残云,将那两只山鸡吃了个干净。
叶小鱼将烤干的衣服换上,将白樱的衣服还回去,心中那原本不干净的念头也被林间的阵阵山风吹散,不再盘旋心头。
二人回到了缥缈峰,叶小仙正在闭关炼丹,山上只有那只爱吵闹的金丝云雀看门。
看到二人回山,云雀兴奋的拍打着五彩羽翼在半空盘旋着叫道:“小鱼回来了……小鱼回来了……小鱼回来了……”
白樱一脸不高兴,手中元气化作一道白光,朝那云雀脑门轻轻弹了一下,生气道,“坏家伙,你没有看见我吗?下次要说阿樱回来了才对。”
那云雀甚是聪明,挨了白樱一下,顿时声音一变,叫道,“师父……阿樱打小云了……师父快出来做主……”
眼看叫了几声叶小仙也没有出来,白樱却是举手还要再弹,云雀又道:“阿樱回来了……阿樱回来了……”
“这才对嘛,”白樱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几个红透的山果,放在掌心,让云雀来啄,一边说道,“这朱果从碧月潭采来的,灵气甚是浓郁,正适合妖修者食用,你要是以后还这么喊,我会带更多朱果回来。”
云雀听白樱如此说,大喜,一边啄食朱果,一边拍动翅膀欢声叫道:“阿樱回来了……师父……阿樱回来了……”
在一旁的叶小鱼看的哭笑不得。
叶小仙炼丹直到将近子夜时分方才结束。
白樱劳累,早就睡下。
缥缈峰上,月光如洗,将整个山峰染成一片雪白,已经是入冬时节,黑暗中莽莽苍苍的山野之间一片肃杀清冷。
叶小仙和叶小鱼对面而坐。
叶小鱼将这些日来自己所遭遇的一些事情跟叶小仙讲过一遍。
叶小仙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他对于叶小鱼当前的修炼进度还是挺满意的,当听到叶小鱼说起遇见铁骨狼人的情形,叶小仙并未多话。
再说到乱剑海遇见尸魔,尸魔用伪剑阵试剑,又赠了自己一把贪狼剑时,叶小仙微微一笑,道:“这修炼了千年的魔头倒也懂得些许分寸,还知道送礼了。”
叶小鱼不知道师父的话什么意思,也没有继续追问,接着又将自己悟出的剑阵诀窍说了一遍。
叶小仙不答话,只是让叶小鱼把剑阵再摆一遍。
叶小鱼剑意释出,将贪狼剑中铁剑召出,按照自己之前所悟的,重新摆开剑阵,然后依次将阵中铁剑如排兵布阵一般,调来调去不断变化着阵型。
叶小仙看着叶小鱼结阵,许久,终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差不多悟出了剑阵的根本,不过还有一些缺角尚未通透……”
说着,叶小仙手中元气释出,朝剑阵中的一些阵脚方位指点几下,细细跟叶小鱼讲过。
叶小鱼恍然大悟,先前有些不通的地方,现在如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一般,瞬间通透明朗起来。
叶小鱼想起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参悟剑阵时,对于阵心的隐藏一直不知该如何做,于是又向叶小仙请教。
叶小仙哈哈一笑,道,“看你悟剑结阵时挺灵活,怎么遇到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想不通……阵心既然是剑阵之中最重要的之处,怎能随意藏匿?又何须藏匿?”
“那么师父……这阵心若被敌人窥到,剑阵岂不被破?”叶小鱼不解叶小仙的话,问道。
叶小仙笑道,“我刚才说了简单,那么便是简单,剑道之术,变化无常,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的。”
叶小鱼听过叶小仙这句话,忽的恍然大悟,连忙道,“小鱼明白了,小鱼明白了。”
原来,叶小仙话的意思,是让叶小鱼不去拘泥于隐藏阵心,而是让阵心产生位置的变化,即一个剑阵虽有一个阵心,但是这阵心随着剑阵的变化而不断发生位移,那么即使对手窥破了阵心的位置,待他入阵欲攻时,只要阵心位置变化了,对手会措手不及失去攻击的机会。
而如果阵心的位移无序,位移的速度足够快,那么这剑阵将是一个无法窥破的剑阵,这才是剑阵之道的终极,当然,这需要对剑阵的施布极其熟练,且修为极高才能做到。
听师傅点拨过后,叶小鱼忍不住手痒,在那半天空结出的剑阵中不断试验,终于找到了变化阵心的诀窍,一时间竟然喜不自禁的嘿嘿傻笑起来。
一旁偷听的云雀看叶小鱼如此傻笑,忍不住叫道,“小鱼傻了……阿樱快来看……小鱼傻了……小鱼傻了……”说着还拍打着翅膀围着缥缈峰的上空一边飞,一边不断重复着。
叶小鱼也不像白樱一样去跟它计较,他收起剑意,将剑阵中的剑收回到贪狼剑中,然后准备找个地方去练剑。
叶小仙朝他招了招手,道,“刚才你说到铁骨狼人之事,这狼人确实凶悍异常,十分拼命,也十分难缠,但是并不需要惧怕,那狼人与人一样,都有其弱点,而这世上与狼人一样打起架来不管不顾喜好拼命的人又怎会少了去……”
说罢,他似乎想起什么,抬头望着天空的圆月,缓缓道,“其实,与狼人对敌,不是你惧怕,而是你的剑有所畏惧,这才会如此慌乱,正所谓剑有剑胆何所惧,心无心意自成佛。”
“便如你的心间了无牵挂时,你便可立地成佛一般,当你的剑生出了剑胆,你的剑自然再无可惧怕的,”叶小仙道,“上次你在剑冢和袁风拼剑意生出剑眼,而剑眼,剑胆和剑心是剑境中三生境的三件宝贝,若是有了剑胆,这世间便再无你的剑可惧怕之物。”
叶小鱼若有所思,他自觉得自己并不胆小,但是为何那日会惧怕那铁骨狼人,或许正如师父此刻所言,可是这剑胆又怎么才能生出?
叶小鱼悟剑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悟,特别是剑境一途,有所悟才能有所得。
辞别叶小仙后,叶小鱼再上龙崖去修炼剑阵,这次因为有了师父先前的那些指点,他对剑阵的结阵之术越发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