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蒙蒙亮,希索拉美就醒了过来。
太阳还没有出来,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灰色中。
她从床上下来,走向阳台,阳台下的花园里没有一声鸟鸣,也没有一个人,只有微量的柔风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宁静放松。
她走到爱丽安的床边,轻轻摇了摇身边的爱丽安:“爱丽安,醒醒,天亮了。”
“求求你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我很累。”
“开什么玩笑,你昨天可是什么都没做,起床了,小懒鬼。”
希索拉美恶作剧一样掀开她的被子,爱丽安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希索拉美呆呆的看着她,她的脸色很不好,灰白色的,跟棺材里的死人一样,手脚冰凉。
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天,亮了吗?”
希索拉美帮她盖好被子,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试图给予她一些温度:“你生病了,我去找医生,放心,他会治好你的。”
“求你了,别走,陪陪我,陪陪我好吗?”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希索拉美把手放在爱丽安的额头上,温度高的吓人。
希索拉美笑了,眼里带着泪:“你知道吗?伙计,你的额头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爱丽安虚弱的笑了笑。
“听着,我希望你可以劝劝她,虽然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抵御你父亲的国家,可是她做的太过火了,人民需要休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希索拉美硬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脸,抽噎了一下,温热的眼泪落在爱丽安的手背上。
“我养过一只猫,一只很漂亮的布偶猫,它也死了,没有人可以救它,我曾经因为我的无能为力难过了很久,把我埋在它的旁边好吗?”
希索拉美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会没事的,你会活很久的,你不是要嫁给英俊的王子吗?”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亲爱的,还有最后一件……咳……咳咳……”
爱丽安用手捂住了嘴巴,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高热,无力,咳血。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拜托你,帮我和安妮说声对不起好吗?我很调皮,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咳……又怂……”
爱丽安也流泪了,她笑着对希索拉美说:“还有一件事,请把我和抽屉里的那条项链埋在一起,好吗?那是我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希索拉美紧握住她沾满鲜血的手,点了点头。
爱丽安虚弱的笑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蓝的就像是海洋,那里面泛着海浪,波光粼粼,可现在它消失了,她的头歪向一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希索拉美紧握着的手也落下了。
希索拉美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咽,她恨自己无能为力。
明明见面才不到两天,自己就把她给害死了,或许自己真的是一个灾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