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一个相声演员上综艺，很好笑，”知更退出视频软件，“我们走吧。”
“好。”男子不动声色。
“等等，”知更点开微信，看到表弟在七点一刻发的信息，才发现距离约定时间，她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来不及了，人已经走了。”
某人完全没有做错事的心虚，“半个小时都等不了？”
想起刚刚那条微信，知更肯定道：“一刻钟都等不了。”
说完不由地审视了一番柏辰，“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见男子一脸茫然，她选择退而其次，“和谁打电话，需要那么久？”
“公司出了点事，开了个紧急会议，抱歉，耽误了你的正事。”人畜无害的语气，一脸无辜的表情。
知更：……只能怪自己耽于美食忘了时间。
“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见了面说什么。”被包养的人没有闹脾气的资格。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和异性聊这么久。”
知更：……
想想自己多半是因为柏辰才错过约定，她不由得就想嘴上得逞两句，轻哼了声，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这点事么！
“确实，做这么久都不行，更别说聊天了。”
“是吗？”见她耍起小性子，男人似笑非笑，“没有不行的。”
不理柏辰，知更又点开了综艺，那相声演员正在报菜名，知更觉得索然无味。
“对我意见很大？”男子随手把综艺关掉。
“不敢。”知更索性把平板推到一边，正视他。
“看来确实意见很大。”
“就你最行，行了吧？”知更也不知道这是从哪窜出来的无名火，反正就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是吗？你深有体会？”
话题逐渐有颜色……
“我只对你行。”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不然现在试试？”
知更：“不用了！我知道了！”
柏·黑脸·辰：“你知道就好，另外，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你记住别忘了。”
柏辰一番不咸不淡地开口，其中深意，知更居然全听懂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翌日，柏辰带知更去谈了出售ZL的事，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
从头到尾，柏辰说什么，对面就应什么，仿佛早就约定好似的。
与人告别之后，知更：“这就结束了？”
柏辰靠近，帮她系上安全带，“嗯。”
“这……”一瞬间的噤声，“就是你带我学习的内容？”
“学到了吗？”
知更：……学到个鬼。
这哪里是谈判？分明就是他单方面的宣布。
“没关系，后面还有几家。”
“还要谈？”这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什么都答应他还不满意？
“嗯，不让你吃亏。”
“……哦。”
几天下来，知更才明白，果然货比三家是有道理的，对面答应的条件最多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另外，知更知道了一件事，那些资本冲的根本不是ZL本身，而是柏辰。
条件谈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需要经过一番公正，知更便可以一手拿钱一手交货，所以她的事情算是办妥了，而柏辰的条件……
自从签了合约之后，柏辰每天和她挤在小出租屋里，但实际两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除了男人偶尔说几句占便宜的话，知更还会甩脸子作为回应，一番计算下来，她总觉得有些心虚，她应该又欠了他一回。
知更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柏辰什么都不缺，而她也没什么能给他。
她翻出上次那幅油画，本来是想等他生日再送出去，但事情进行的太顺利，根据他们的约定，她等不到他的生日，趁着柏辰去了公司，知更把画精修了一下，然后拿去裱框，这应该是第二次正式送他画。
第一次，是在一起，第二次，是分开。
有了上一次做饭的失败经历，知更这一次选择点外卖，她没有提前给柏辰打电话，他等了她那么久，这一次换她等他。
知更想，等他回来，她一定跟他坦白，她不想分开。
如果他还喜欢她，那他们就在一起，如果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报复，那她也不会纠缠。
这是第一次她等他，而且目的性还很强，所以等到十一点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知更承认，她慌了。
是因为事情已经解决，所以他不告而别？
但是最后的合同还没签，他至少应该对她负责到底，不是吗？
她打开微信，点进置顶的那条：“你不回来吗？”
……没有回信。
她应该有所挽留才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十分钟，聊天框毫无动静。
好在她的信息时发送成功的，说明对面没将她拉黑。
那她还能做最后的挽留。
知更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她可能还没办发这么直接地说出心里的想法：“我想说我们的合约不作数了吧，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我喜欢你。”
……依然没回信息。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知更准备打电话过去，刚刚是自己太着急了，谁都有没看微信的时候。
“喂，您好，请问是知更小姐吗？”
！！！
知更：……玛德！是女人的声音。
还是那种很好听的女人声音，知更快一步挂断电话。
接下来那人是不是要说“辰辰正在洗澡，我们#￥%&*”？
知更脑子里开始闪过一幕幕限制级的画面。
混蛋！混蛋！怪不得不回家也不回信息！
她不由把手机扔到一米开外，仿佛手机里正播着那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关于柏辰和刚刚那个好听声音的女人的。
知更被气得胃疼，明明刚刚等人等的很饿，现在突然毫无食欲，还有点犯恶心。
三下五除二将一桌已经凉透的外卖扔掉之后，人也稍微冷静下来，捡起手机，点开刚刚的聊天框，那几条消息已经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柏辰你混蛋，你骗人……”
不行，删掉。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太没骨气了，删掉。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依照合约我们也该分开了，不知道你现在住哪，我好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寄给你……”
知更又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最后打了个“抱歉，打扰”，发了过去。
看着手机只剩百分之二的电量，感觉自己就像支没电的手机，一抹苦笑，把手机扔到一边，进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