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城堡的骑士长巴泽尔,带有三个小队,接近五十个标准塔可夫城堡正式骑士。明暗不定的篝火下,每个头盔露出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整齐的步伐透出势不可挡的气势。这不是第一次带兵出击,巴泽尔想起曾经自己还是一名跟班的记忆。跟着比自己大上几岁的伙伴,拿着木剑,学着骑士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模仿着。在最前面带队的年长孩子大声的问道:“你们将来的梦想是什么?摸着自己的心,向上帝保证,自己所想是真。”大部分人回答莫过于当骑士,成为公主的骑士,最好是能迎娶公主的骑士。
这时带头的孩子王就会得意的说道:“我会成为骑士的头领,你们几个啊,再怎么厉害都是我的属下。”在几声不要脸的自我称赞中,大家笑成一片。吊车尾巴泽尔则眼冒金星的望着孩子王,这就是带领骑士的人啊。这也促使巴泽尔走上骑士道路的启蒙石,没有人看好一个吊车尾,而在前几年,那个孩子王在跑商的路程中,碰上劫匪,命丧黄泉。当年胆怯的吊车尾,现在正带领五十名正式骑士出征。
“列队!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巴泽尔看着身前的骑士们,从左到右,依次帮他们整理银白色铠甲下摆的褶皱。
“如果这场战斗结束了,我们胜利了,我们去到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你们想做些什么?”
正式骑士们愣一愣,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毕竟谁的梦想不是成为骑士呢。
轻咳一声,巴泽尔审视着他们。“我问的不是你们曾经的梦想,你们已经都是享受荣耀的骑士。我问的是今天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几名骑士小队长比较机灵,立马开口道:“继续成为骑士,直至战死的那一天。”
其他骑士也跟着附和着,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我想······”
“大声点!”,巴泽尔吼道。
“我想当小队长。”那人说话的气势在言末越来越低。
“好样的,我支持你!无论是什么梦想,我都想听听。”
在打开话匣子之后,每个骑士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严肃的气氛下降了不少。
“我想娶个美丽的妻子”
“我想开个铁匠铺”
还有人开玩笑的打趣道:“我想娶公主!”
气氛热闹起来,看不出是场厮杀的开始,反倒是有些像幼年郊游时的打趣环节。巴泽尔看着这些骑士,尽管都带着冷冰冰的头盔,但是每一个都是鲜活的生命,每一个都英姿勃发。这些人,大部分的梦想是战死沙场,小部分有些打趣的想娶公主。踏出城堡的那一步后,自己会记住,其他人也会记住,只要有一个人还活着,他们就都活着。
“那你呢,巴泽尔骑士长。”,一位正式骑士问道。
“我啊,我依旧是原本的梦想,想当骑士的头头。”,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互相打趣着,互相嬉戏着,还是一群天真的孩子啊。
巴泽尔回头凝视夜晚的塔可夫都城,前面的危险是未知,带去的人手是肯定不够。骑士长之所以是骑士长,是因为危险重重希望渺茫下,自己可以没有希望,但是不能不创造希望。巴泽尔很清楚,这次活着回来多少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危险像掐着人喉咙的无形的手,令人窒息且无能为力。
“出发!”
反射出篝火的骑士盔甲,举着摇曳的火把,踏上了未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