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你理下我好吗?”
站在小阳台上,莫婉兮拉着莫然的一只胳膊,祈求着。
莫然不耐烦地打开了她的手,冷冷道:“你还不知道原因吗?”
莫婉兮吃疼的把手缩了回来,委屈地低下头,两只手放在身下,低声说:“不……不知道,阿然告诉一下姐姐,姐姐改正好吗?”
莫然笑了笑,莫婉兮微抬起头,眼中露出了希冀的光,还以为弟弟笑起来是因为他原谅她了。
但莫然笑完后,却只是说:“那,姐姐,你好好想一下吧,提醒一下,你才答应过我的。”
莫婉兮失落地低下了头,却还是根据莫然的提示开始回想之前。
然而莫然却没有就这样站着,而是转过身,对莫婉兮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想吧。”
莫婉兮却没有在意自己被弟弟赶出了本来是自己的卧室,而是赶快关心地说:“是累了吧,去睡一下吧,姐姐这就出去想。”
“嗯。”莫然淡淡道。
莫婉兮走了出去,临关门之前,她亲眼看见自己睡了好几年的床,躺上了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弟弟。
她没有一点怨言,也不敢。
悄悄地关上门,她来到了隔壁的次卧,虽然没有住过人,但家政每天也都会打扫这个房间。
很干净,床也铺的整整齐齐,只是少了生气,但大概从今晚之后有她住进来后,就不会再这样充满单调的味道。
安静地躺在了床上,抱着膝盖,蜷缩起娇躯,进屋后一直没换衣服的她,脱下了那件加绒外套,里面是白色的中领羊毛衫,身体曲线毕露,绝美的容颜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忧伤。
她只是思考着弟弟为何突然生气的原因,偶尔想到弟弟回来了,依旧如小时候那样,对她霸道,喜欢欺负她,只是话里话间对她的爱护,同样不曾改变过,也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了。
莫婉兮轻轻一叹,自己这一辈子大概都要被弟弟这样吃得死死了吧。
轻蹙起如烟般的柳眉,她甩开这些想法,想着莫然为何生气,以及她该怎么取得弟弟的原谅。
……
主卧里,莫然靠在床背上,怀中抱着伊莎。
对于姐姐的床,他没有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不过那股和姐姐身体上的味道差不多的清香不时扑入他的鼻中,让他又有些享受感。
环顾着这本属于一个大姑娘的闺房,如今被他一个男人入住,沪海商圈不知道有多少见过莫婉兮就惊为天人的青年才俊们要是知道了,恐怕会冲上来把他给撕了。
不过谁撕谁还不一定呢。
跟姐姐抢主卧,他同样没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理应睡在主卧,这是地位上的体现。
他要自己在各个方面的地位,都要在姐姐上面,谁让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欺负欺负自己那娇柔的美丽姐姐呢。
轻轻揉着伊莎的小脑袋,伊莎的小脑袋枕在他肚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主人的温暖。
莫然忽然苦笑一声,引得伊莎睁开了眼,站起来看着主人,疑惑的“喵”了一声。
莫然俯下上身,将脸埋入了伊莎的毛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最后在她脑袋上亲了一口,然后抱起了她,开始说:“小伊莎啊小伊莎,你主人可真坏啊。”
伊莎摇了摇头,“喵”了一声,表示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一点都不坏。
莫然翘起嘴角,知道这小家伙听得懂自己的意思,笑道:“你主人肯定是个好主人啦,只不过你主人可不是一个好弟弟呀。”
“才跟姐姐拉勾发誓说不会让姐姐难过,结果这才没多久,就把人家欺负成那样了。”
莫然手在空中一抹,一道水幕浮现,姐姐躺在床上的身影出现在水幕中,蜷缩的娇躯,引人生怜。
然而莫然就是能硬下心,用别人看起来不可理喻的态度去对待对他那么好的姐姐。
这也有原因,因为他在去欧洲之前,可还没有肯普夫爵士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完美的绅士,所以那时候他还有一些在上个世界中的霸道和冷酷性格,于是在和姐姐相处时就习惯性地欺负她。
而莫婉兮柔柔弱弱,逆来顺受的性格,让她对弟弟那样的态度没有反抗心理,更因为弟弟的保护,使她心里还多出了依赖的心理,从而对弟弟千依百顺,从不违逆。
这样类似于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一直都被莫婉兮藏得好好,只有弟弟和她知道,而就连他们的父母却丝毫不知情,只是以为他们姐弟俩关系特别好。
于是就这样,莫然欺负多了,逐渐成了他的习惯。
虽然如今他已是欧洲上层社会中人尽皆知的音乐天才、优雅绅士,待人温雅,谦逊有礼,只是回到家后,看到在自己面前还是那样爱哭的柔弱姐姐时,那种从小欺负她到大的习惯,又一次被他找了回来。
“是不是要对婉兮好一些呢?”
他喃喃道,搔着伊莎的下巴,最后默默地想:“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后就不欺负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大概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他静静地看着水幕里姐姐的容颜,忽然手机响起,他一看,是沪音的那位副院长秦越海。
“喂,秦院长啊。”
“没事儿没事儿,我还没休息呢,才刚躺上床。”
“嗯,今天上午到的。”
“哈哈,那还真是不巧了,我还以为您要多在首都待几天了,早知道就一起回来了。”
“好的,明天我就去沪音。”
秦院长并没有忘记邀请莫然的事情,他对此可是十分的热切,中午刚下飞机,他就联系了莫然,得到想要的回答后,心满意足,并且对莫然依然尊敬的态度感到十分舒适,不禁暗自赞叹难怪莫然在欧洲乐坛的地位那么高。
两人唠叨了一下日常,秦越海没再打扰莫然午休,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看着仍在皱着眉头的莫婉兮,莫然却皱了皱眉头。
他的儒雅从来只对外人展露,对待姐姐,还是惹他生气的姐姐,他便只有严苛了。
骂了句:“真笨。”
他躺了下来,将伊莎放在旁边,进入了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