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的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象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
她开着自己的小甲壳虫,用非常蹩脚、却最“勇猛”的速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领到驾照已经一年多,但是她依然是被老公勒令,不许摘下“实习”标志的“人见人闪”马路杀手!
终于安全到达香缇酒店,她以非常“扭曲”的姿势停好她的“小虫”,急忙推开车门,因为太焦急,不舒适的高跟鞋差点扭到脚。
保安一路追在她后面,让她将小车停在规定的位置,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再摆出以往战无不胜的招牌笑容。
她快溜得如条鱼一样,钻进电梯,急忙拍键,将尽职的保安锁在外面。
电梯的显示板一格一格的往上跳,她心急如焚。
她和可可做了多久的朋友?!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朋友根本不象她凭着一张娃娃脸到处腹黑。
可可很老实,说穿了就是好欺负!
她尽力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一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电话可可,让可可冷静、冷静、再冷静!等她来了,再重长计议。
但是,显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这一刻冷静下来。
估计,一和她挂掉电话,可可还是冲了进房。
房间里,此时,剑拔弩张着。
对付好面子的男人,对付小三,根本就不应该明着干!
冲动是魔鬼!
现在的小三,凭的是什么?脑袋、身材、手段!
酒店房间里,气氛非常的诡异。
房间里,一床凌乱的被单。
很显然,刚才可可确实是当场“逮”到了什么。
贺正彻衬衣的衣摆皱巴巴的胡乱塞在西裤里,西裤的皮带甚至还来不及系上,眼神恼羞成怒、又尴尬无比的飘忽不定。
相较这场抓奸戏码中,比起贺正彻的狼狈、可可的激动,小三的角色就镇定太多。只见“小三”慢条斯理的从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后,在单人沙发上坐定,优雅的从精致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修长的手指悠闲一推金色的打火机,仰头,一串串细致的白色烟圈,从冷艳的红唇,优雅的吞吐。
小三整个动作悠闲到,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里。
安子茗发现,她有想“撕”了小三的冲动。
同样,可可,纤细的肩膀,气愤的一直颤抖,豆大的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是一个不过才二十开外的年轻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个性张扬,一身时髦的衣服,更是将全身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
是个让男人第一眼就觉得够“辣”够“呛”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里带着一只崭新的Cartier卡地亚的钻石手表,手表精致的包装盒,甚至还放在床头边上。
显然,这是情人节的礼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只戴着一串已经戴了好几年、色彩已经有点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链。
据说,是没有结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这份可可一直很珍视的礼物,甚至还不是施华洛世奇的,因为可可嫌这个品牌价格贵到离谱。
所以,偷来的红玫瑰,永远是男人心口上的朱砂痣,家里的白玫瑰,永远只是衣服上沾着的一粒饭黏子?
安子茗,觉得又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难以得到的,是不是永远才是最好的?
女人,是不是为了做男人心中永远的“床前明月光”,而应该永远不要对男人太好?
女人都太傻!
她一再的提醒可可,女人永远要聪明的藏点私房钱,可是可可总是无比心甘情愿的说,她的一生都会奉献给这个家庭,根本没有必要藏私房钱。
傻女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贺正彻一定谎报收入,令人心寒的藏了一大笔的私房钱!
Cartier卡地亚的钻石手表可以做证!
已经摆在眼前的事实。
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温柔的可可,却突然出奇的倔强,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气大到吓人。
显然,她也看到那只精致的Cartier卡地亚的钻石手表。
“贺正彻!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指着小三手腕上的钻石手表,因为房间里的一对狗男女,可可气愤到嘴唇发紫,一直颤抖到很厉害,“你……你们……太不要脸了!”
一向乖宝宝出身的可可,连破口大骂都不会,更别提讲脏话!太不要脸,已经是她认识的脏话词汇里的极致。
这是可可的家务事,作为朋友,她只能在形势还没有恶劣之前,站在一旁,不便插手。
只是,可可真的理论得过小三吗?如果能行的话,她也不会匆忙到扔下老公和老狐狸精独处,自己急匆匆的赶来。
“够了,可可,你不要胡说!快出去!”贺正彻却恼羞成怒的一把推挤过可可。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最气愤的是,他现在的态度,就象赶一头流浪狗一样恶劣。
可可踉跄了一下,差点被推倒。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没事吧?”关切、又气愤的问。
她注意到了,那个“小三”反而简直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可笑的一幕。好笑到,现在的情景变成“小三”象在考验情人,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去处理这种突发事件。
可可傻傻的摇头,显然,还一时消化不了,明明应该心虚的男人,为什么依然这么理直气壮。
这么多年,他已经太习惯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可可已经出离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骂词。
反倒是“小三”往烟灰缸里优雅的点了一下烟头上的白灰,站起身子,与贺正彻同一“战线”。
“小三”的个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个头,她居高临下,俯视可可的模样,可恶、嚣张极了,“怎么,想骂人,却连个名词都找不到?”小三弩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彻,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样,胸无半点点墨,根本无法沟通!”
他对外面的人这样形容她?
可可僵凝住了,无法反驳,只想大笑。
“贺正彻,你有没有良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认识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绩优生!”安子茗马上冷笑反驳。
可可当年是为了谁,放弃了名校?
当年,又是谁,流着眼泪和女友哭诉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难,根本负担不起学费?
当年,又是谁,起早摸黑的去打工,大冻天的为了省二元的公交费,每天起码步行一个小时上下班?
当年,又是谁,搂着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诺,不停的发誓,如果有一天辜负了她,愿意五雷轰顶?
现在,雷在哪里?
男人的誓言就象嚼口香糖一样随便,为什么这个什么破雷,连一个闪电也没劈下来!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绩优生?”“小三”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你们想告诉我,绩优生会考不上大学?会现在只是一个医院的迎宾‘卖’笑?”
典型知识份子看不起人的嘴脸。
“这位小姐,请问贺正彻,还和你说了什么?”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个够,痛到认清楚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痛到把已经溃烂的毒瘤彻底割掉!
“贺正彻都和我说了,这婚是家里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罗嗦又没知识的黄脸婆,两个人在一起差异太大,根本就培养不出感觉!”
他真的这么说?
可可眼睛直直的望着丈夫。
而贺正彻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小三”一点也不客气的继续说着,“他经常挂在嘴里,说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肤嫩滑到和你简直是天壤之别,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象一条死鱼,还没动两下,就问好了没有、快一点……让他一点再继续的冲动也没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点走型,因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点就说饱了,家里的剩菜剩饭,是谁在解决?
是啊,“小三”肌肤是比她好太多!
人家用的是兰蔻?娇兰?还是雅诗兰黛?而她,因为这个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宝”!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动力是比她强!但是谁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累趴人的家务的家庭主妇,在床上精力无穷?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懂,象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气质本来就不行,穿衣服还一塌糊涂,根本就和品位两个字搭不上边!”
“小三”指着可可一身朴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齿,越说越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