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这份丹药就被东明遣人送到了东步昂的房中。
养精丹和修髓丹的使用方法与普通丹药有所不同,并不是直接口服。养精丹需要将丹丸碾碎磨成粉末,然后放入香炉中焚烧,生成的烟雾香气吸入体内,从而发挥功效。而修髓丹则是放入洗澡水中化开,将身体浸入药液中一边运功一边吸收药力。
东步昂令人打开香炉将养精丹粉末投进入,又让人抬来浴桶,倒满热水,将修髓丹放入水中。随后遣散了下人丫鬟,关上门脱了衣服跳入浴桶之中。
很快房间内盈满了香烟,一缕缕白烟缭绕房梁,钻入东步昂的鼻喉。香气四溢,但并不刺鼻,很是温和。同时让他感到心情愉悦,精神放松,头脑清明。至于增强精神力,这是个漫长的过程,非一朝一夕可以看到成效的。
修髓丹虽然是红色,但它遇水融化后却神奇地变成了乳白色,将偌大一桶的泡澡水染成了纯白。除了散发出一股药香外倒是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东步昂在浴桶中盘腿坐定,开始运功。起初倒是没什么变化,大约过了一刻钟后,药效开始被身体肌肤吸收,一股温暖感传遍了全身。
又过了一刻钟,这股温暖感变成了炽热感,就连肺腑则感到了燥热。
“看来药力开始增强了,药效也起效了。”不过还不够,除了炽热感外还没有其他变化,于是他加快了运功。
随着身体经脉的活跃,他全身毛孔的吸附性也越来越强,药液被快速地吸收进体内,泡澡水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当水的颜色快要变回平常的透明色时,变化发生了。
体内形成了两股气流,一股寒流,一股暖流。开始时是寒流势优,寒意遍布全身,让他的心脏都拔凉拔凉的,脚趾头也冻得失去了知觉。随后是暖流势优,燥热感涌向躯干和四肢,血管里流淌的鲜血都暴躁起来,让他皮肤都变成了潮红色,仿佛铁架上被炙烤的乳猪。
一刻钟后,待得两股气流找到一种巧妙的平衡点,寒暖流开始交汇缠绕,然后环绕灵脉周转了七七四十九回。期间寒意暖意一同刺激着灵脉的管壁和脉穴,使其一张一缩,反反复复数千次,这也让他的灵脉更加的具有张弛性,对于灵力流通程度的掌控也能更为轻松自由。此时此刻正在运动的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变化,体内的灵力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态势涌现全身经脉。
完成了灵脉内的周转,寒暖流就转而流向了全身各处躯干四肢。其顺着他的骨骼开始蔓延攀爬,给他一种附骨之蛆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先是毛茸茸的,如同有人不停地用狗尾巴草抚挠骨头。而后是疼痛,一种锋利的剃刀在骨骼上刮来刮去的痛感。痛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强烈,逐渐地令他这个坚韧的人也有些忍受不住这种钻心刻骨的痛感,他紧紧地咬合牙关,不停地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疼痛开始衰减。东步昂发现原本近乎清澈透明的洗澡水如今变得黑乎乎的,还有些粘稠感。
“这就是洗出来的杂质吗?”他自言自语道。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经过了短暂的停歇,痛感再度袭来,而且强度更甚了一个等级。
如果顺方才的疼痛只是刮骨的程度,那么现在疼痛就是碎骨的级别了。
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也让他的感知更加的敏锐。他的骨头好像被生生割裂开了,朦胧之中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骨头的裂痕中流了出来。
“啊!这是骨髓吗?”东步昂痛苦的叫喊出声。他决定通过嘶吼大叫来转移注意力,从而减轻痛感。
寒暖流开始冲洗流出的骨髓,这种寒暖刺激让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就连刚才的痛苦都没有让他浑身颤抖,但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动作了。
又过了一刻钟,疼痛快速衰退,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寒暖流经过了长时间的冲刷洗涤渐渐地失去了功效。一股难闻的味道从浴桶里飘出,东步昂低头一看,水质浑浊不堪,一团团黑色的絮状物聚集在一起形成团块儿状,整桶的水都被染成了黑色,同时散发着污秽之味。
他连忙起身前往澡堂的浴池,准备好好清洗一下肮脏的身子。
当池水漫过了东步昂的双肩,他深深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气体,瘫倒在池中。思绪一飘,自然地飘到了虞星燃的身上。
“她现在应该也是在进行着修髓吧。”东步昂猜测道。
想到修髓时的强烈疼痛他就有些担心,那种自己都难以忍受的痛苦虞星燃一个女子又该如何承受呢?
他将手臂高高抬起,默默地看着手心发呆,联想着什么场景。末了,他忽然傻笑道,“没想到她发育地如此之好,身材纤瘦却不缺肉感,尤其是那处,竟是初具规模了,待得成亲之时又会成长到哪种地步呢?”
正当东步昂还在浴池暧昧yy时,此时此刻的虞府确是不太安静。虞父虞母二人站在虞星燃房间外焦虑不安,急切难耐。
从方才开始房间内就响起了虞星燃的沉哼声。
虞星燃双手紧紧抓握着桶边,眉头紧皱,脸色因苦痛而变得苍白,娇美的面容也有些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庞的曲线缓缓滚落,好似每移动半寸都是十分艰巨的事。她的神经被牵扯撕拉,头痛欲裂,勉强地微睁着眼,重重吐纳着呼吸。
他们知道她是在拼命忍受修髓时的痛苦。尽管事先知道修髓时身体会承受巨大的负担,他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隔着木门和纱窗听闻女儿那煎熬的声音还是让他们心如刀绞。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再找寻一些不会带来痛苦的丹药给星燃服用。我实在是不愿她遭受这种难忍之痛啊!”虞母不忍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