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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莱「注定孤独」

私设:除妖师后裔莱娜小姐,成年白狐妖鬼狐大人

导语: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正文:

「1」

十岁的小莱娜独自一人住在山脚处的小木屋里,那里很偏僻又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一直没有人敢靠近那里,她独自生活在那里,有时候的孤独也会席卷她幼小脆弱的心灵,但是没人会在意。

“叩叩”有敲门声?没有吧,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来的吧?我果然还是太希望拥有朋友了,都出现幻觉了啊……睡吧……睡着了,也许祖母也会回来了。

小莱娜闭上了眼睛,正当她准备睡觉的时候,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变得响了些,但还是礼貌的两道声音。

她被惊得一睁眼,真的有人?是谁呢?“谁?”奶声奶气的声音有点颤抖,没什么威慑力,反倒让人心疼得紧,可是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没声音了?会是谁呢?要去看看吗?可是我……

纠结了一会儿,好奇心终究胜过了害怕,她跳下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一双银白色眸子第一次闪出了期待的光芒,她期待着门外的人是来帮助她的,她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朋友,她渴望……她像外看去……没有人……

什么嘛……原来没有人吗?果然是听错了,果然不会有人来这里啊……果然……自己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小孩子的生理盐水不知觉得划上脸颊,可是从小就自尊心极强的小莱娜却不愿意落下眼泪。

她小心翼翼地抽着鼻子,就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也不愿意卸下一丝防备。转过头避开往她脸上照着的阳光,正准备关门刚低下头却发现了一团拥有白毛的小狐狸蜷缩在地上,它的腿受伤了,鲜红的血弄脏了雪白的毛发,看见小莱娜看着自己更是害怕的蜷了蜷身子,小动物瑟瑟发抖真是我见犹怜。

小莱娜没办法放着受伤的小狐狸自生自灭,她的本能就是带它进屋,然后治疗。在这期间它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开过目光,就像她脸上有世界的圣宝,她是世界最美的风景一样。

小莱娜的手很巧,伤口清洗过后擦上药绑好绷带,一系列动作熟练的就像她经常独自一人处理伤一样。绑好绷带,她皱着眉着看它,就像在可惜一件有了瑕疵的雕刻品,她就过很多动物,它们都是受了伤来找小莱娜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动物,那就像是用玉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我能留下吗?”小狐狸开口说了话,它的声音很好听,如河水流淌着奔向大还的乐声,似鸟儿传入山云间的歌声,不,这些都不及它声音好听,“我没地方可以去……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从今天起没有妖能伤害你!”

小莱娜并没有惊讶于小狐狸会说话,她是除妖师,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回说话的妖,但是没见过猪说话,还没见过猪八戒说话嘛?妖分为开智,分话和化形三个行态,小莱娜修为尚浅看不出它的境界,但是她知道小狐狸会说话。

等等!它刚才说什么?它要留下来?它真的要留下来陪自己吗?从小自己就和祖母一起生活在山脚下,村里的人都觉得能在有妖兽出没的地方活下来的小莱娜是妖怪,人人都疏远厌恶她,这只小狐狸应该也知道自己是除妖师才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它要留下来!?

“我……我们可以是朋友?”她颤抖着声音,弱小的女孩害怕又兴奋。

“是。”它看着她的眼睛。

小莱娜看着眼前受伤的白毛动物,她很震惊,流连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掉了下来,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那是祖母生前常说的一句话,那时她还很小,虽然记不清祖母的样子但是她的声音就在耳边。

她说:“娜娜,对不起,祖母不能让你与正常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你的未来或孤独或热闹,但是你要相信身为除妖师一族的后裔,动物永远会都是你的朋友,”

说到最后,祖母露出了温暖而亲切的笑“如果可以,你可以尝试帮助它们,也许……你也是它们的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

「2」

五年后,莱娜十五岁

“鬼狐大人,请你把脚从桌沿上放下来!”莱纳一只手插着腰,一双秀眉拧的死紧,眼睛死死盯着鬼狐天冲靠在桌沿边的那双狐狸爪子。

鬼狐天冲看着她的表情,那张脸上从来不会有真正的生气,永远是温柔的,他改了会让她愠怒的举动,嘴角勾着一抹微笑,乐呵呵的开着玩笑。

“唉……我们的小莱娜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雷雨天抱着我说害怕的小孩子了啊……说出的话真是让人伤心!”说着他摆出一副被人伤害了的表情,就像是莱纳真的欺负了他似的,好不可怜,同时一双属于妖类的眼眸若有若无的瞟着她。

莱纳无语地看着戏精附体的鬼狐天冲,六年了,鬼狐也化出了人形,六年来她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收留鬼狐,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不说,还让她奈何不了这只妖。

“别闹了,”她踮起脚尖摸了摸他柔软的毛发“我今天要上街,一起去吗?”

莱娜知道鬼狐天冲一直都很喜欢去街上,但是妖不能轻易在人面前现身,所以……莱娜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黑色的斗篷还有一个面具,这是每次鬼狐天冲出门的装扮。

“啊?又是这热死人的装扮啊!”他抱怨,满脸写着抗拒。

“这也没办法,你第一次和我上街的时候答应过我,一切都听我的,而且,如果让人发现你是妖可就麻烦了。”事实证明反对是无效的,乖乖接受现实吧!

她出门的时候特地挑了个天微微黑的时间,一是因为晚上有晚市,不容易让人觉得他们是可疑人物,二是因为晚上妖都出来活动了,不容易让其他除妖师发现鬼狐天冲妖的身份,但是他又觉得就自己一个人穿奇装异服不公平,莱娜才陪他一起穿。

傍晚的集市非常热闹,虽然没有霓虹灯,但是放在烛台上浪漫又优雅的光却也刚刚好。莱娜家离村镇有一段距离,走山路更是有点崎岖,但是从小在山脚独自生活的莱娜早就习惯了,她甚至连下山路上的一草一木都熟悉至极。

下了山,鬼狐天冲并没有离开莱娜,下山前莱娜再三强调过不能离开她太远,夜晚的集市对于妖来说更加危险,他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就像一只小猫。

走了一段路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莱娜停了下来,“没什么问题了鬼狐大人,只要你别离我太远迷路了就好。”他们戴着面具,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却能从握着的手上感受到温度。身为妖,鬼狐天冲的手一直都是凉的,但莱娜的不一样,她的手一年四季都很温暖,不知道为什么牵着她的手,就有一种一辈子都不想放开的感觉。

一路上,他没有离开莱娜半步,就算他多渴望能自己逛逛山脚下的世界,就算他多希望能了解人的生活,他还是觉得最能给他温暖的只有他的小莱娜。

他笑着看她,可惜戴着面具的他们,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笑。

是夜,鬼狐坐在山脚的小屋外,透过林荫树丛,他望着山脚下的小镇,他刚从那里回来,卸下身上的武装,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隐居的山林人。

莱娜收拾完买回来的东西出了门,抬头间少年的背影映入眸间,头上的白色绒毛耳朵不常见的随着风波动,她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少年,头一次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张口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所以她干脆闭嘴不说话,走到他的身边坐下,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山路下的小镇,她笑了笑道:“还在后悔没自己去玩吗,鬼狐大人?”

鬼狐天冲收回目光,一双妖族特有的竖瞳去了之前的感情,看着莱娜的侧脸,女子的侧脸早已不像六年前那般可爱,她出落的更美了,眉眼少了天真多了温柔,雪白的皮肤染上了黑夜的颜色,粉红的唇是属于少年人的标志,一瞬间他竟收不回目光,长这么大了啊……

莱娜没有察觉鬼狐天冲奇怪的目光,而是继续看着眼前的美景,鬼狐天冲伸出手,他的手心托着一只发卡,是银色的,尾部还有一只小狐狸,朴素,却也很可爱。

“嗯?”莱娜接过发卡,疑惑地看着他“鬼狐大人给我的?”

鬼狐天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嗯,生日快乐。”

生日?今天是我生日吗?我都有点记不清了,没想到鬼狐大人竟然还记得,说起来每次生日他好像都会送些奇怪的东西,去年是甜死人的黑色糕点,去去年好像是一碗没有去内脏的蛇皮汤……

不过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现在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谢谢”

「3」

她的生活开始改变是从一年后开始,那是她从没想过的生活,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离开他。

那天,禁闭的门又一次被人敲响,莱娜打开门,门外是不速之客,莱娜见过他,他是山下的村民。

“就是她!”那人大喊,“她就是那个除妖师的后裔!”

“那她身后的是妖吗?”

“是妖是妖!身为除妖师却和妖待在一起!”

“这可真是个祸害!村里的事肯定也是他们做的!必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莱娜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她往后退了几步,突然一只大手关掉了半开的门,那只手苍白到几近白色,却强而有力,同时莱娜的头靠在那人的身上,同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没事吧?”

他的声音洗刷了往日的慵懒,多了几分温柔,让莱娜一下愣了神,痴痴傻傻的应了一句。

“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莱娜回过神,笑了笑:“你想多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么多年了,我原以为一直待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再来了……总之,你放心吧,就算我出事也一定会保你安全的鬼狐大人!”

当初是鬼狐大人来找自己,还说会护自己周全,现在……情况不同了,妖不能对人下手,人却能杀死妖,这个世道对妖是最不公平的,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护好鬼狐大人,那可是自己唯一一个家人。

这六年下来,莱娜才明白,古书上说的长生不老的妖是不存在的,每只妖都有会死去的时候,所以,鬼狐大人也许已经命不久矣……

这时屋外又传出村民们的喊声:“快!快!烧死那个妖女和妖怪!烧死他们!”

“对!烧死他们!”

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响,越害怕越极端,甚至没有人想到,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啊!

莱娜听见他们要放火立马就慌了,想都不想的冲出去大喊“求你们别烧房子!我可以跟你们走请放过鬼狐大人!”

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刚刚立下的诺言,怎么可以就这样毁约?!她必须要让鬼狐大人活下去,就算让自己一命换一命!

“喂!小莱娜,你在瞎说什么啊!谁让你这么做了的?我允许了吗?”

鬼狐从屋里走出来,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一丝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害怕的冰冷穴窟,周身十米都让人不寒而栗。

莱娜不是其他人,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有她在的感觉,他喜欢莱娜在身边的感觉,他喜欢莱娜的温柔与倔强,他喜欢……莱娜。

是吗?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是他自己先犯了大禁忌啊……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莱娜活着就够了,就算要对人类下杀手,就算……要让莱娜一辈子恨自己也无所谓!

鬼狐天冲戴着面具,没有人看的清他的表情,他抬起手,手中出现古老的符文,那属于一个封印术,是五年前他从一个家族窃取复制的能力,也是因为那时受了伤才遇到了小莱娜。

他朝莱娜在的地方望去,良久,他笑了一下,有些嘲讽,有些得意,还有淡淡的忧伤,他看了一眼莱娜,下定了决心,手里的符文将她绑在了房子里,古老的符文无一人看懂,但是他想做什么却被一眼看透。

“他要用妖术护那个妖女!快!快阻止他!”一个村民大喊。

有一个人发声了,于是立马就有人架起了弓箭,箭矢脱离了弓,飞向了莱娜,被束缚住的莱娜没法闪躲,符文挡住了她的视线,就在箭矢快要进入符文内部的时候,一抹黑影挡在中间,紧接着就是箭矢刺破肉体发出的声音。

鬼狐天冲挡住了箭的轨迹,箭矢穿透整个左心房,血滴在地上,像染遇水的染料,他用手沾了一点完成了最后的步骤。

封印术完成了,在他们所能存在的区域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靠近,终于,可以真正的保护到她了……

莱娜被封印的冲击力撞晕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结尾:

第二天

山上恢复了原本的宁静,莱娜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却再也看不见鬼狐天冲的身影,他去哪了?没有人告诉她。

她找遍了整座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也许他离开了,因为原本身为外来者的就是他,可是……

十六岁的莱娜小姐终于发现,她的世界早就离不开一只妖了。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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