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墨迈开步子,迅速跑到姜瑜跟前,跪下,道:“还请太孙妃做主,将下奴带回府中伺候。”姜瑜有些奇了,才女娘一向待下人宽厚又恩威并重,是不少世家夫人执掌中馈的典范,今儿个看门的小奴反倒想出府?转念一想这小奴也够忠心,她可没有错过他看到她时的那抹光亮。现在也确实缺个男侍伺候,就他也行。“准了,跟上来。”暖墨听到她说,心中狂喜,因她出嫁时的低沉此时也消失不见,他只是想永远待在她身边而已。
在姜府用过了晚膳,一行人打道回府。裴承烨似笑非笑地说:“岳父让我好好对你呢。”姜瑜笑而不语,姜振忠她了解,见回门礼丰盛贵重,想必会安了心的。
车夫不像入宫时驾车驾得平稳,因为上京有宵禁,也就是现代的十二点,纵是有圣眷的皇太孙,也得守着规矩,这条明律无人有特权,也是君主为了集权专制想出来的,只好速速回府。
约莫过了两刻钟,到了太孙府。姜瑜很是疲惫,正想回昭仁堂歇息,二等丫鬟红杏就来报说太子妃遣了一位大宫女,叫青莲,来做太孙妃的帮手,说是在东宫便是管房事录的好手。红杏是姜瑜嫁过来后收得丫鬟,直接赐了“红”字辈,只因这小妮子懂得医术又乖巧,这才破了例,她说的定是可信的。姜瑜这下竟对太子妃产生了不满,房事录她自然记得,她也不是会一直霸占着裴承烨的人,话说回来,陈氏知道自己儿子不久就要远征么?
唏嘘一番后,姜瑜让红杏把红豆要回来官复原职,又让红袖请青莲过来,顺带叫个粗使丫鬟帮青莲整理好住处。
青莲来得很快,姜瑜不显山露水地打量了下,方脸,丹凤眼,一脸凶样。“婢子见过太孙妃,太孙妃万福金安。”青莲意思意思地请了个安,又说暖墨并非阉人,在后院伺候不合规矩,姜瑜便遣人去前院做事。青莲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房事录勾勾画画,今晚,排的是叶桃。
本就是夜幕,姜瑜在青莲地半赶半请下着红杏去提盏八角灯笼挂在叶桃的新院子——藕香榭前,还着小金子去告知裴承烨,小银子去宣侍寝用品。
待青莲走远,一向不爱贫嘴地红袖也皱眉道:“主子,您看看这青莲,不经您和太孙准可,就把藕香榭整理出来给叶侧妃用,其他还好说,就这安排院子,岂是她个奴婢可以干的?”也不怪红袖气愤,藕香榭是府中唯一一个水榭,而且四周种满荷花,有时还能撑舟荡湖呢,更不必说离太孙的宣光阁只隔了个小花园,什么意思,明显之至。“红袖,去打探下,叶侧妃和青莲是什么关系?”红袖很快就去干了,姜瑜将房中众人喊出去,一个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楼宇,一时又酸又疼。那人,她的夫君,如今在别人身上急切地索要吧,就像那晚对她那样。不得不说,姜瑜还是有些占有欲的。
另一边裴承烨心中有些失落,她终究还是没有抛弃女子的三从四德,不与人争风吃醋?莫名烦躁的他却也知道,他早晚都得幸了府中的两位侧妃,一是嫁入皇家不得改嫁,既入了府就应照料好她们,只要不作死;二是他若独宠正妃,他人只会说姜瑜霸道善妒,女子的名声一向是与活命相扣。只是今日踏入了叶氏的房,明日踏进楚氏的房,一日又一日,又第一次就得有第二次,她又该怎么办呢,可会独自黯然伤神?
裴承烨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叶桃,提不起一丝兴趣。但还是例行公事般向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