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都是三师兄拉着我去的,我拗不过他啊,二位师姐放过小弟吧,小弟再也不敢了……”
张禄对着二位师姐声泪俱下苦苦求饶,这要是不了解他的人还真就信以为真了。
浣玉衡听完是目瞪口呆,终于弄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被打这么惨,去女澡堂偷窥没打死都是念在同门之情了,亏他先前还担心他俩呢,这简直就是活该好么,现在一想刚刚自己还让张禄下次带自己一起去,瞬间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台上依旧在挨打的沈狼月也注意到这边了,护体功法也撑不了太久,在付开三十分钟的不间歇施暴下,他的右眼成功挂上了黑眼圈,身体也比先前胖了一圈。
可他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要被绑着打,说好的同门师兄弟有难同当呢?不能有难同当也算了,怎么张禄还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了,这委屈他可忍不了!
沈狼月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冲台下喊道“柳师妹赵师妹,你们别信他啊……你们觉得我像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么?”
“呵,还有挺有闲心的嘛。”付开冷笑一声,挨打还敢和台下的聊天,这是挑衅她呢吧?
“噗……”这次付开又加了一分力气,一拳打在沈狼月腹部,直接把他打得吐血,这才收起金鞭,把绑在台柱上的沈狼月放了下来。
沈狼月浑身无力背靠台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刚才那口血是他咬破舌尖吐出来的,可不是被打出来的,他庆幸自己还好反应快,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被打到什么时候呢。
稍微缓了口气,沈狼月盯着台下坐着的张禄越看越觉得不公平,他被吊着打了三十多分钟,张禄才被打了不到十分钟,这中间差距可太大了。
沈狼月看着刚走下台准备去换衣服的付开,颤颤巍巍得问道“师姐……为什么……你打张禄打得那么轻……打我这么狠……”
付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瘫坐在地的沈狼月,在想怎么回答他,倒是旁边看热闹的柳瑶毫不思索的替她回答道“因为你没张师弟好看~”
“……”这是什么理由,沈狼月瞅了瞅眼上蒙着黑布,脸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气血不足一脸猥琐相的张禄,他不服好么!除非付开品味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觉得张禄好看的吧?
“三师兄别难过,来擦擦吧……”赵璇特别贴心得从茶几下面拿出个白抹布送到沈狼月手上,差点把沈狼月感动出泪水,紧接着赵璇又蹦蹦跳跳得跑回柳瑶身旁,还不忘回头再打击他一句“三师兄,我觉得柳师姐说的对~”
这次沈狼月是真的快哭了,下次他可不敢去随便惹她们了,这哪是师姐师妹,怎么就不按正常套路走,别人家的为什么都是娇羞欲滴温柔体贴,自家的怎么都和恶魔一样……
“你别听她俩的。”付开见沈狼月已经在怀疑人生了,开口安慰道“因为你比他抗揍,而且山河馆有规定,若是师兄师弟一同犯错,师弟判轻。”
沈狼月听完彻底死心了,看来他是没办法让张禄再挨一顿打了,只能无力呻吟道“可我们也不算山河馆的人啊……”
“偷偷潜入我们山河馆的一律判死……”一直闷声不敢插话的张禄这时来给沈狼月补上了一刀,显然是忘记昨天同流合污时的兄弟情义了。
沈狼月闻言盯着张禄,沉默两秒后说道“张师弟,我是打不过付师姐和柳师妹,但我觉得打你我还是够用的……”
“师姐们你们看三师兄威胁我!”张禄练的是天衍九法,独特的武技也是为了配合天衍九法而已,若是单拿出武技这一项,他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张师弟我看好你,加油哦。”赵璇捂嘴轻笑,武技她也不行,除了张禄也就她武技最差,就算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付开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转身去换衣间换衣服去了。
还是柳瑶比较热心,不计前嫌,拍着张禄的肩膀大大咧咧安慰“怂也打不过不怂也打不过,都这样了你还怂什么?不如你现在就上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打他一顿呢。”
嗯,这不是热心,这完全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张禄欲哭无泪,心中直叹遇人不淑,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还是年龄最小的浣玉衡比较厚道,没有参与他们的闲扯,走到沈狼月身旁给他查看伤势,越看浣玉衡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沈狼月见他的表情凝重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先前以为就是点外伤,看小师弟这表情,难道还有其他的隐患不成?
“浣师弟……”沈狼月心中焦急,身上还突然多出了一种虚弱感,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赶忙小声询问“师弟,我到底怎么了,你实话和我说,我撑得住……”
浣玉衡也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气。
这一幕让沈狼月更紧张了,手也不由得颤抖起来,急忙询问道“你说话啊小师弟,我到底怎么了。”
浣玉衡见他的样子心中发笑,表面还是皱眉叹气,丝毫不为所动“师兄别担心,只是外伤而已,并没有其他隐患。”
“那你叹气干什么?”沈狼月只把这话当成安慰,他现在只觉全身发冷虚弱无力,就如同一个行木将就的老人一般。
“我叹的可不是师兄的伤势,而是担心师兄付不起的医疗费。”说完浣玉衡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似他真的在乎医疗费一样。
沈狼月一呆,就为点破医疗费就把自己吓成这样?你闹哪出呢?
等等,有些不对,沈狼月瞬间回过味来,登时就觉得自己委屈“你刚才怎么不管张师弟要医疗费?为什么就管我一个人要?”
“咳咳……”浣玉衡干咳两声,强忍笑意给他解释道“山河馆的药草是不对外出售的,馆内人用自然是免费。”
“我也是馆内的呀!”沈狼月费解了,这么短时间自己怎么就被莫名其妙踢出山河馆了?
“师兄刚才是你自己说你不是山河馆的,可不是我们说的……”张禄身残志坚,继续在一旁补刀。
沈狼月无语,他还以为这群人里就小师弟一个好人呢,现在算是发现了,最大的坑原来就在这等着他往下跳呢。
他心累,他觉得自己在万绝荒漠里和师傅一起修行三天都没和他们在一起更累,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不是就为了让他们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开个玩笑而已,师兄不用放弃治疗吧?”浣玉衡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他,还不忘调侃“小还丹,吃一颗三天之内外伤绝对痊愈,一瓶十五颗都送师兄了,按两位师兄的玩法,估计你们日后也肯定用得上。”
沈狼月从取出一颗服下,盖上瓶盖放入怀中收好后便顺着台柱滑到擂台上躺下,有气无力得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要了好么,我们哪有这么不堪…”
浣玉衡轻笑一声回到座位,继续喝茶,付开和柳瑶来山河馆的一个星期后沈狼月和赵璇便也依次过来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什么人大家谁还不清楚?
沈狼月和张禄就如同丁淼丁焱一般,一个出主意一个去实施,狼狈为奸,被二师姐付开拉到擂台上又不是一次两次,浣玉衡可不想再为这俩货费心了。
“轰……”忽然,整个山河馆的地面轻微震颤了一下,浣玉衡察觉到震动立马放下茶杯,缩在座椅上的张禄也不在乎伤势,直接跳到了地上,擂台上躺着撞死的沈狼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翻身走向浣玉衡身边,就连在旁边擂台处指点弟子武技的三位师姐也都聚集了过来。
“有人在破阵。”张禄率先做出定论。
柳瑶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表情,取下一直背着的冷艳锯倒提在手中,已然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没事,是大师兄回来了。”赵璇微眯双眼,透过放在门外的傀儡眼睛看到了正在破阵的李天权。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大师兄破阵去。”付开带头出了演武殿向大门走去。
六人一齐走向门外,一出演武殿正巧遇见也要一同去观察情况的五位长老,说明原因后,一行十一人快步走向门外,平日里无聊多了,哪有看人破阵有意思,如果不怕被围观的李天权秋后算账的话,他们甚至还想叫上所有弟子一起出来观看学习。
“不愧是大师兄这么快就破了两层阵法。”沈狼月看来是已经把身上的伤给忘了,不然哪来这么多兴致品头论足。
“大师兄怎么站着不动了?”赵璇拉着付开的衣袖晃了两下,她也很精通阵法,看李天权不动有些不解,她可没听说有什么站着不动就能破阵的方法。
“因为大师兄已经看见我们了懒得自己动手了。”张禄想把手放到赵璇头上,体验一下做长辈的感觉,却被赵璇扭头躲过,抬起手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