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张丽就来了,一进屋,就拉住了诗诗哭了起来。红杏在旁看着,也很揪心,她有些后悔自己干的事了。张丽好一会,才止住哭声,说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看不起我吧,我这也是有苦衷的。”红杏让王乐天把诗诗领进卧室玩去了,拉着张丽坐了下来说:“你再有苦衷也不能把男人往家里领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张丽神色凄苦,眼泪又落了下来。
说道:“大年不像顺子那样顾家,他心里只有酒!他是把钱都给我了,可有什么用啊,我能跟钱去说话,跟钱去睡觉吗!自从结婚到现在,他回家的日子我都能数过来,我这心里苦啊!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这种苦。”红杏看着张丽, 眼神里流露出否定。说道:“我们女人是不容易,可为了啥呀,不就想有个好的生活吗。现在顺子和大年都不少挣钱,而且他们两个都还本分,这就行了。何必放着好日子不往好过呢。”张丽凝视了红杏一会说:“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你是有钱花就行的人,而我是喜欢感情的人。我硬可挨饿受冻也要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红杏一笑,说:“现在还有谈感情的嘛,没钱什么都没有了。张丽你太理想化了,还是实际一些吧。你能肯定那个男人跟你就是为情吗,他没看上你的钱财吗?你容易被骗啊!”张丽很肯定说:“他不是为钱!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唉!”红杏叹了一声,“你们多长时间了,怎么认识的?”张丽说:“几年了,他是邻村人,那阵我刚和大年结婚,大年就进城了,一个月也不回来几次,我没意思时就到镇上溜达,来回有时搭他的车,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我进城后,他在城里包了活,就发展成恋人了。” “这几年你们一直保持着关系?”红杏吃惊地问。 “是,我们一直有关系,他为了我一直都没找对象!”张丽的心里在为他的恋人而骄傲。 “你真是疯了!”红杏狠狠地说了一句。随后她突然问:“那诗诗是谁的?” “大年的!”张丽很是肯定,“这三四年来我在他那得到了很多的快乐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感情有了依托。”张丽的脸上显出了温柔。红杏看着张丽的表情感到有些可怕。问:“那你今后怎么办?”张丽沉默了一会说:“和大年离婚!既然他发现了,再在一起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想好了?”红杏问。 “我早想好了,只要被大年发现,我就主动提出离婚,大年的钱我一分都不要。”张丽的话果断而干脆。红杏说:“我真不明白那个靠开车拉脚的男人能给你什么?你现在有房子有车,有存款,怎么不珍惜呢。”
“呵呵……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那个男人能给我情,给我爱!”张丽抬眼看着红杏,心里在鄙视红杏只认识钱。红杏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一会。红杏问:“那孩子怎么办?”张丽说:“大年很喜欢诗诗就留给大年吧,我和他去南方,他那有亲戚。”
“你不想女儿吗?”红杏继续问。张丽轻轻一叹说:“想就回来看看吧!”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对镯子,说:“这是我特意给你选的送给你,以后你就多照看诗诗了。大年那人不细心,不懂照看孩子的。”红杏看了一眼,见那镯子晶莹碧绿是上等货,心里很是高兴。说:“你这干什么呢,我们既然认识一场,帮你照顾诗诗也是应该的。”张丽把镯子往红杏手里一塞,说:“你不要,就是说的不是心里话,我会恨你的!”红杏只好收下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把诗诗当女儿看的。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也不再劝你了,不过你今晚就在我这睡吧,再陪诗诗一晚吧。”张丽见红杏收了这镯子,她也放心了。“我也舍不得诗诗啊,今晚我肯定在这陪诗诗。”红杏把诗诗叫了出来,张丽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红杏醒来时,发现张丽已经走了,留下一封信是给大年的。红杏叹了一声,做了早饭,她又骗诗诗说她妈妈到姥姥家了。诗诗哭了起来,说妈妈不要她了。红杏哄了半天才哄好,打发两个孩子吃饭,她先把儿子送上学了。
红杏带着诗诗到了李大年的家,敲了半天的门,顺子才开门。红杏见面就问:“昨晚你俩没少喝吧?”顺子只感到脑仁直疼,说道:“不知道喝多少,最后都找不到嘴了。”红杏瞪了他一眼说:“李大年真就知道喝酒!这回可好,把媳妇喝跑了!”顺子问:“张丽不回来了?”红杏进了屋,坐下来说:“昨天张丽在咱家睡的,我跟她唠了半宿,她是铁了心离婚了。她给大年留了一封信,早上我都没看到她什么时候走的。”顺子感觉心里发凉,问:“她连孩子都不要了?”红杏点点头。诗诗似乎听懂了话,哇的一声又哭了。这哭声,把李大年惊醒了,他出来一把搂住诗诗说:“宝贝别哭了,没有妈妈咱照样过日子。”可诗诗哭的更厉害了。红杏楼过了诗诗,把那封信给了李大年。说:“昨晚张丽在我那了,她的意思要离婚,钱她一分都不要,和那个男的去南方,他们好了几年了。
”李大年听了红杏的话,愤怒到了极点,他拿过信看都没看就撕了个粉碎,骂道:“那个不害羞的女人!瞒了我这么长的时间,走了更好!”顺子拉李大年坐了下来说:“你这几年挣的钱可都在张丽的手上吧,你看看她带走没。”李大年怒道:“她愿意拿都他妈拿走吧。三四年了,他们好了三四年了!我他妈就一个傻!”红杏说:“张丽说是一分钱都不要,还是看看吧。”李大年站了起来进了卧室,不一会拿出了五六个存折说:“都在这呢,里面的钱没少。真不知道她图什么啊!”红杏心里不禁很是佩服张丽,说:“她就图情了。”李大年冷笑一声:“图情?她连孩子都不管了,还有什么情!那男人玩够了她,把她甩了才好呢!”红杏看着这些存折说:“收起来吧,还好没人财两空!”李大年说:“这些存折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我他妈不知道密码,取不出来的。” “什么你不知道密码?”顺子和红杏同时问了出来,他俩倒是很默契。李大年懊悔地说:“这钱都是张丽存的,我也没过问,谁他妈会想到有一天啊。”红杏说:“大年啊,想开吧。”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只是苦了诗诗这孩子。张丽真不是人!”李大年骂着。红杏说:“你放心,诗诗我会照看的,你和顺子忙时,诗诗就到我那住了。眼前这几天也让诗诗住我那吧,等你情绪好了,再给她接回去。”李大年眼里含了泪,点点头。顺子很敬佩地看着红杏,心里感谢着红杏的那份善良。李大年蹲下身,亲了亲诗诗,见女儿的脸上还有泪痕,很是心疼,不禁又恨起张丽。红杏说:“我先把诗诗送幼儿园去了,你俩少喝酒吧。”她领着诗诗下楼了。
顺子和李大年随后去了酒厂。一路上李大年一声都没有,脸色铁青,眼睛直盯着风挡玻璃,眼珠仿佛是被东西钉住了。顺子很是担心,想说些劝慰的话,可又不知说什么,只好加快速度开车。两人到了工厂,顺子才说:“别想了,一心挣钱吧。”李大年说:“我感到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一心一意对她,真想不到她能这样。是啊,一心一意挣钱!该让自己享受了。”说完他笑着跟工人打着招呼。晚上李大年又和工人喝上了,顺子知道李大年心里难受,他亲自买了几个菜,可没陪着喝。
顺子到了家,见天天正领着诗诗玩呢,心想这小丫头多懂事啊,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哭了。红杏从厨房出来了问:“今天回来的早啊,李大年回家了吗?”顺子把外衣往沙发上一扔说:“他回什么家啊,这媳妇一没了,家就没了!跟工人喝酒呢。”
“还喝啊,他可真不长脸。他要是不总喝酒,张丽能跑吗,你也是,不劝劝他。我看你也跟他一样,离不开那酒了。”顺子笑说:“是啊,可我摊着个好媳妇!”红杏瞪了他一眼,把菜端了出来。顺子帮着她端菜,并喊两个孩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