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很是意外,脸露喜色。王少虎见顺子进来了,笑着说:“叔,您来了,快坐下。”说着他又给顺子倒了杯茶。顺子见屋里没人,生气地问:“我要早知道是你的话,我就不这么来了。虎子,你那么使劲查我的账干嘛?还查个没完,你疯了!”王少虎看着顺子有些恼怒,笑道:“叔啊,有人举报你的公司有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我们不得不查啊。这回局里让我来主管这事是对我的信任啊!叔您放心,只要你没违法的行为就没事的。”顺子心想这小子在跟我打官腔啊,谁做生意不偷点税呢。顺子急了,说:“虎子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你管这事就好办了,你赶紧把人都撤回来,如果需要打点,你说话,叔给你拿钱。”王少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严肃地说:“叔,我这是正常的工作,不能因为你是我叔我就不查了。再说你的钱不是在什么地方都管用的!”王少虎最后这句说的很冷。“你……”顺子气得没话说了。他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还记得当年我和红杏没拿钱救******事啊,这是来报复我了。他见这办公室不是说话的地,狠瞪了王少虎一眼起身走了。
顺子回来和红杏把事说了,红杏是赶觉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她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偷了多少的税,不禁背后发凉,说:“是不是你不应该在办公室里跟他谈这事啊,我看他是不好意思要你的钱。这么办吧,给你哥打个电话,我和你一起去把这钱给你哥,让你哥跟虎子说去。”顺子说:“目前也只能走这步了。”顺子跟哥通了电话,第二天和红杏到了哥家。
王得利知道他们两口子一起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吃完饭顺子说了他的事,王得利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可怎么打,王少虎都不接。这可急坏了王得利,他又到邻居家打电话,可王少虎还是不接,王得利也没法了。顺子说:“这是那小子故意的啊,他一看是咱们村的电话号就是不接。”王得利气得骂道:“这个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不认亲了。顺子你别急,我跟你进城骂他去!”顺子和红杏对视了一下,都是喜上眉梢。顺子给哥留下五万块现金,王得利说死都不要,顺子只得收了去来。
第二天王得利和顺子进了城,王得利着急这事,下午就和顺子到了税务局,可工作人员说王少虎科长出门了,到外市调查案子去了。顺子一细打听才知道王少虎是到他在外地的连锁店调查去了。王得利又给儿子打电话,可这回是关机了,王得利一着急还病了,顺子只得把哥送回家了。
顺子和冯倩已住进了顺子给冯倩买的房子里。晚上顺子枕着冯倩的大腿闭着眼睛,他被侄子气坏了。冯倩抚着顺子的头说:“这次如果出事了,肯定有人要坐牢了。我早就说让你和嫂子别这么干,可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话!”顺子说:“谁想到这回是我那个可恨的侄儿查账啊!以前我都是能用钱就摆平的,可这回那小子是给他妈报仇来了!没办法挺着吧。倩倩如果我进去了,你就别管我了。”冯倩说:“要去坐牢的人是嫂子,她是公司的法人,又是她主使财会人员那么干的,到时法院会调查明白的。
”顺子问:“难道我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冯倩说:“不至于坐牢!”冯倩说完低头吻了一下顺子说:“你真做牢了,我会等你的。那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在等几年。”顺子紧握着冯倩的手,心中在感谢老天,给他这么好的一个爱人。当顺子起身要搂冯倩时,手机响了。顺子见是张丽打来的,接听了,“张丽啊,什么事啊?”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你快来我这,诗诗又要自杀,我快拦不住她了,她在五楼的窗台上要往下跳!” “啊!我马上就过去。”顺子腾地站了起来,吓了冯倩一跳。冯倩的心咯噔一下,问:“又出什么事了?”顺子边说边往外走:“诗诗要跳楼,我得马上去。”冯倩的听了脸色一变,说:“开我的车,我和你一起去。”
顺子打着双闪灯,一路闯了几个红灯,到了张丽家楼下,见楼下已聚集了很多的人了。顺子抬头向上看,诗诗真就做在窗台上,望着天空。顺子大声喊起来:“诗诗,爸爸来了,你这是干嘛啊,什么事让你想不开呢。”这时警车和消防队的车都来了,他们在楼下铺了一张大气垫子。顺子跑上了楼进到屋里见张丽满脸的惊慌,顺子来不及和她说话,到了诗诗的屋里,想过去拉诗诗。 “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诗诗喊着。
顺子不敢再走近了,轻声说:“诗诗呀,你真想跳下去吗?爸爸这些年就白养你一回吗!诗诗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跟爸爸说一说好吗,就算去死,也得让爸爸知道你为什么去死啊!诗诗你再和爸爸说最后一回话好吗?”顺子的眼泪出来了,继续说道:“诗诗你长这么大看见过爸爸什么时候流过眼泪,诗诗你下来就让爸爸再看看你行吗?”诗诗看着顺子,见她这个养父瘦了许多,鬓角已又了白发,此刻又泪光闪闪地看着她。诗诗下了窗台,扑到顺子的怀里大声恸哭。顺子摸着诗诗的头发说:“哭吧孩子,爸爸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都哭出啦吧。”诗诗哭了好一会,把一个U盘交给了顺子,然后突然跑向窗台,翻身跳了下去。顺子以为诗诗不能再跳了,没有防备,伸手没有抓到,大喊一声,眼看着诗诗跳了下去。顺子忙扒在窗台往下看,见诗诗已摔在了气垫子上,忙往楼下跑,张丽吓的昏了过去,冯倩急掐她的人中,才把她弄醒,她疯了似的往楼下跑,冯倩也跑下楼。
顺子到了楼下,医生已把诗诗抬进了救护车。顺子忙问医生诗诗怎么样了。医生说:“生命平稳,现在昏迷呢,到医院再详细检查一下。”顺子这才把心稍微放了放,问张丽怎么回事。张丽听医生说诗诗没生命危险才安稳些,哭着说:“诗诗从医院出来一直都很好,她还想看看你去呢,可知道你最近事多就没去。这不过节了,她回来看我,可昨天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说话了。我一直都在问她怎么了,可她就是不说。我就看着她,怕她出事,可刚才我上个厕所出来就看她坐在了窗台上,我就慌了,给你打电话了。”顺子心想诗诗遇到什么事了呢?他看了看手里的U盘,秘密应该在这里啊。这时医生问家属谁去,张丽上了车,顺子也让冯倩跟去了,他要先看看那盘里有什么。
顺子上了楼,到了诗诗的房间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一会显示器上出现了诗诗被欺负的画面。顺子看得是目眦尽裂,眼喷怒火。那个男人一直是背着身子的,顺子紧握着拳头,一直就想看那男人是谁。画面里诗诗极度痛苦,等那男人发泄完,仰身躺在床上,当顺子看清了那人的样子,险些晕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因为那男人正是王乐天。一瞬间顺子明白了诗诗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又想自杀,肯定是那个畜生威胁诗诗了。顺子捂着胸口把U盘退了出来,疯了似的跑下楼,开着冯倩车真奔红杏的住处,他知道王乐天在红杏那呢。
王乐天确实欺负了诗诗,他把过程录了下来,要挟诗诗要经常跟她发生关系。
红杏已搬到了老房子里住了。顺子到了红杏的住处,上了楼砸着门。红杏在屋里吓了一跳问是顺子,开了门,见顺子双眼发红,头发凌乱,脸色铁青。她吃惊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顺子吼道:“王乐天呢?”红杏一愣,心想儿子肯定又是在外面惹了祸,忙说:“我屋里玩电脑呢。”顺子一把推开红杏,先进厨房拎了一把菜刀出来直奔王乐天的房间。红杏惊叫一声,问:“你要干什么?”顺子怒吼:“我今天非把那畜生剁了!”说着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王乐天正玩游戏呢,突然门开了,见父亲拿这菜刀冲进来了,吓得他一颤。红杏也冲进屋死命地抱住顺子喊:“天天你快跑,你爸要杀你!”王乐天一愣,马上想是自己做的事让父亲知道了,他忙夺门而出。顺子被红杏抱得紧,一时挣不开,就把菜刀飞了出去,不过没砍着王乐天。顺子气得一脚把红杏踹开,红杏又抱住了顺子的腿,喊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啪”的一下,顺子把U盘砸在了红杏的脸上,喊道:“你看看吧,那个畜生把诗诗祸害了!”红杏一呆,松了手,顺子飞身就去追儿子。顺子跑下楼,王乐天已启动了那辆把她姥姥撞残的车,顺子也坐进了冯倩的车追了上去。
红杏捡起那U盘插进电脑看了视频,也呆住了。她不想儿子已坠落到了这个地步,她伤心极了,也失望极了,眼泪夺眶而出。这时几个警察进来了,拿出了逮捕令,说:“任红杏,你涉嫌巨大的偷漏税案件,现在正式逮捕你。”红杏一下晕了过去。
顺子在疯狂地追着王乐天,他咬牙切齿地握着方向盘,脚下狠踩油门。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大马路上飞奔,好在晚上车少。王乐天边开车边看后视镜,见他爸的车是越来越近,快赶上来了,吓得他冒了汗。他见前面有个路口,想急拐过去,便猛打方向盘,可他的车速太快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了,车子一下子飞进了路旁的绿化带里。顺子见儿子的车出事了,他一惊,忙踩刹车,他可不敢拐这个弯,开出去二十米才停下来,跑了过去。顺子看见儿子的车四轮朝天地翻在草地上,两颗碗口粗的树都被撞折了。他再看驾驶室已经变了形,心里一颤,见王乐天满脸是血,嘴角还在不停地出血。顺子一刹那间对儿子的恨全没了,大声喊:“天天你怎么样啊,爸爸救你!”顺子去掰已变了形得车门,可哪里掰得开啊。王乐天微弱地说:“爸爸,救我啊,求你了,救我啊!”顺子心如刀割,喊着儿子的名字使劲全身力气去掰那门,全然不顾手已被门划出了血。
这时路人过来帮忙,顺子才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人多力量大,车门是弄开了,可大伙都不敢去碰王乐天,顺子急了自己把儿子从车里拽了出来,王乐天呼吸微弱,已说不出话了。顺子抱着儿子的脑袋,不停地喊着儿子的名字,不停地为儿子擦着从嘴角里流出来的血。一会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王乐天被抬上了车,顺子也被交警带进车里问情况,顺子如实说了经过,交警叫来了刑警。顺子说了王乐天欺负诗诗的事,他想必须说出来,否则对不起诗诗,对不起李大年,也对不去自己的良心。警察先让顺子到医院去看儿子,等王乐天抢救过来了,再做调查。
顺子给红杏打电话,可红杏的手机没人接听了,他又过给冯倩打电话。冯倩告诉顺子诗诗没事了,醒过来了,没有受伤只是吓着了。顺子让冯倩赶紧到他这来,天天也出事了。顺子到了医院,王乐天正在抢救。王乐天失血过多,要输血,可王乐天的血型太特殊了,医院的血库里没有那样的血型。顺子到的正好,医生让他赶紧给儿子输血。这时冯倩也来了,顺子来不及和冯倩说话,就进了采血室。
当医生验完顺子的血后表情很是疑惑,顺子问:“怎么了,我的血有问题吗?”大夫看这化验单说:“你的血型和你儿子不一样啊,我们很奇怪,像你儿子这种特殊的血型父子是必须一至啊。”顺子不解地问:“那怎么不一样呢?”大夫先没回答,而是打电话通知手术室的医生没能得到病人相同血型的血液。他又给市中心血库打电话要血,可那里也没有与王乐天血型相匹配的血,大夫一时也没法了。顺子更是着急,问医生:“儿子的血型为什么不跟我的一样呢?”大夫把顺子拉到一旁说:“你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病人不是你亲生的!” “什么?”顺子似乎没听准。大夫点头说:“你应该相信科学,现在要救你儿子只能求助社会力量了。”顺子两眼发直不挺地嘟囔:“天天怎么能不是我亲生的呢……天天怎么能不是我亲生的呢。他突然眼前一黑,他那条安着加骨头的腿瞬间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倒了地上。
冯倩可吓坏了,忙又找大夫抢救顺子。这空挡她又电话联系广播电台求助电台发送播音找与王乐天相同血型的人来献血。一个小时后就有人到医院献血了,冯倩感动得直流泪
三天后,顺子躺在病床上,他的那条腿神经已坏死了,再也不能回复了,原因是安装得人造骨头根本不是什么进口高级货,而是假冒国外大公司的伪劣产品,一点点地把顺子腿里的神经全都腐蚀坏了。顺子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