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见状,立即上前将马玩擒住,李堪坐在远处,颇有感慨,不一会儿侯选也赶了过来,不等李堪反应过来,直接抽出佩剑,将马玩直接斩杀于睡梦之中。
“侯选兄,你这是干什么!”李堪在旁喊道,可惜为时已晚。
侯选将宝剑收了起来,表现得颇为平静,“李将军,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有何用,你且看他这副模样,莫非你还生出恻隐之心不成?”
说罢便让人将马玩的尸体抬出去掩埋,李堪看到这等景色,不免有些感伤道:“我与他虽说有仇,但也只是憎恶而已,刚才饮酒之时,他已经和我说明心中打算,似乎大有投降之意,将军下手太快,他虽庸碌之辈,但素有膂力,杀他实在可惜。”
侯选听闻马玩有投降之意,只是略微感慨,随即低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为今之计还是将军好生安抚马玩部下,我前往张掖,请求梁兴发兵,凉州城自然不攻自破,到时候马超无处可去,自然兵败。”
侯选虽然把话说得很直接,但李堪似乎没有行动的意思,只是踌躇不定,侯选似乎真的生气了,直接高声道:“汝乃良将,何曾这般犹豫,还是早些动手,磨磨唧唧犹如妇人,如何成事!今马玩已死,你还有其他事情可做吗!”
李堪不再犹豫,他似乎的确没有什么路可走了,“且听将军一句话即可,我这就去安抚马玩的士卒,然后我前往凉州城,赚他们开城,事可定矣。”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张掖。”侯选说罢也不再逗留直接去了张掖城。
李堪出了营帐,直接率领左右副将去了马玩军营,说来奇怪,马玩出去到现在,他的部下也不询问,而是自顾自的饮酒谈笑,实在目无军法。
那些士卒见到李堪前来也不行礼,依旧故我,李堪心中大怒,直接在营帐边上砍杀了为首的副将,那些士卒心中胆寒,当即列阵站好。
这种事情还是杀鸡给猴看比较实在,所有士卒集合完毕,李堪这才将剑入鞘,直接高声道:“如今马玩已经去了武威城!这里所有的士卒将由我带队,你们若是不服气可以站出来,和我李堪讲讲道理!”
看着刚才被杀死的副将,那些小兵小卒不敢吭声,当然也有胆大的,旁边马玩的亲信首先站了出来,总共三人,似乎很不服气。
“我家将军只是去饮酒,何来回武威城,况且武威城已经被曹军占据,难道将军有所不知?”三名副将中,为首的直接开口道。
李堪没有说话,对着自己的副将使了一个眼色,身后副将直接上前,将马玩手下砍死,另外两名讪讪退了下去。
尸体抬走后,李堪继续说道:“你们平日作风涣散,实在不像军人,我们都是吃百姓的粮食,自然要给百姓清净,如今四方战乱,你们抢了百姓的粮食,竟然还敢大吃大喝,实在不成体统!”
“从今天开始,我负责马玩的军营,先立下军令状四条:第一抢去来往百姓财物者,斩!营内寻滋挑事者,斩!巡逻期间无故饮酒者,斩!无故擅离职守者,斩!这些对你们来说不难吧,休息五日,然后大军回凉州城!”
“诸位若是随我,日后荣华富贵自然不少,何必爱惜眼前这几分薄财!”
众位士卒颔首,不在反抗,反正跟着李堪似乎也没啥问题,就这样吧,平常军营涣散也是马玩为首,他是将军吃好的喝好的,他们士卒顶多也就是蹭饭而已。
这边安排好之后,专等侯选这边消息,梁兴听闻李堪投靠曹丞相,立即与程银张横点兵两万,前往凉州城,杨秋曹彪司马懿守张掖,本来曹彪是要去的,奈何司马懿害怕曹彪出事,愣是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梁兴等人,自己与曹彪镇守张掖,防止酒泉前来偷袭,然而酒泉根本没有攻打张掖的意思。
梁兴三日便赶到了河口,李堪先带五千士卒前往凉州城,梁兴紧随其后,免得中间出了差错,凉州城守城的乃是张武,张胜的兄弟,与马超等人素来亲厚,为人忠贞,多年未有过错。
李堪和张武的关系比较不错,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憎恶马玩,就凭这一点他们就可以走的更近一些。
秋天略微寒冷,李堪行军不快不慢,两天才来到凉州城外百里地,次日凌晨亲率百余名士卒前去城外,准备设计进城。
李堪首先下马立在城外,城中守将不是何人,便高声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要事禀报,烦请将书信系在绳上,我们提上来就行。”
这般谨慎,使得李堪有些难堪,只得高声回复道:“请你们家将军张武出来,我有事情禀告,劳烦速速转达!”
那城门楼的守将以为要事,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府门内,说了这个事情的来由,张武自是快速上了城门楼,见下面是李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想开城门又不敢开,毕竟有诈,凉州城不保呀。
“张将军,吾与马兄驻扎在河口,谁知遭遇梁兴偷袭,现在走投无路,所以来到凉州城下,还请将军速速开城,不然大军前来,吾命休矣!”李堪说的声情并茂,并且身边只有百余名士卒,皆是衣衫褴褛。
其余的大军全部都在十里外,张武平时谨慎守城,加上一直关注武威城状况,竟然忘记派巡逻兵在凉州城外巡逻,当然了其余士卒皆在百里外,就算有情况,一时间也难以觉察。
张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细观察来军,他对李堪比较熟悉,本来守河口挺好,没想到这会儿战败,张武拿捏不定,又不知如何是好。
李堪见张武不说话,继续说道:“我与将军交情深厚,岂敢有骗,将军若是不信,我等便驻扎城外,待到敌军来时,我等奋力死战,奈何吾等乃是一个账下,将军愿意看吾等受困乎?将军若是不收留,吾等便去投靠主公,不是李堪无能,实在是敌军太强呀!”
张武面露犹豫之色,良久方才说道:“李兄不必如此,我这就开城门迎接,且稍候。”
他守城多日,如今见到李堪这般模样,自然生出恻隐之心,只得开城门放他进来,况且只有一百来名士卒,倒也不足为虑。
李堪直接上马,城门也缓缓打开,张武亲自下城迎接,两人携手入府中去了,张武先有些愧疚地说道:“将军辛苦了,不知马玩将军现在何处?”
“马玩酒后误了大事,才有此败,如今已经身亡。”李堪缓缓说道。
张武略微颔首,“马玩生性喜欢饮酒,如今铸成大错,实在不该,好在将军能够回来,也算得上死里逃生,且在府内一叙。”
晚间,李堪已经将带来的百余名士卒安插在凉州城门楼附近了,然而张武全部看在眼中,只是没有说破,准备来个将计就计。
张武备好酒宴,两人从董卓造逆,直接聊到韩遂被杀,张武首先说道:“韩遂为人虽说稳重,但只能偏安一隅,如今主公起兵,犹如当年曹公一般,定能抚平西凉二州,待时鲜卑羌胡来降,何惧曹军耶。”
“张兄所言甚是,此番吾等只要固守此城即可,希望主公早日得胜。”李堪亦是颔首道,两人只说了一些浅显易懂的事情。
酒后李堪便回去睡觉了,张武却精神抖擞,心中的疑虑还没有消失,随即命令左右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可是到了半夜,李堪带来的士卒没有任何动静,张武依旧没有放弃,直到天亮换班,都没有什么异样。
张武在城门楼来回踱步,直打哈欠,这时李堪也上楼来,心中猜出张武怀疑他,便故作打趣道:“张将军竟起的如此早,吾等佩服。”
张武揉了揉眼睛,有些尴尬地说道:“如今天寒地冻,已是冬初,我怕士卒着凉,起夜的时候过来看了看。”
“将军真英雄也。”
伴随着李堪的夸奖,张武点了点头,便转身告辞了,李堪看着张武的背影,不免有些可笑,谁能诈降直接当夜就用兵,谨慎归谨慎,未免有些可笑。
经过这个事情,李堪直接派人出城,告知六日之后夜晚再来,最近绝计不能用兵,同时又将自己的士卒调到中营。
晚上李堪和张武再次饮酒,李堪则是以进为退,直接问向张武道:“昨日我前来,将所有的士卒调入城门口,使得张兄见疑,实在惭愧,今日我已经将所有的士卒调入中营,还望张兄不要见。”
张武被李堪说中,有些尴尬,举起酒杯说道:“兄为人谨慎,还请见谅,日后绝不起疑,还请饮酒,如今从张掖城前来,将军多有劳累,好生休息即可。”
“李兄不见怪最好,来!我敬你一杯!”李堪颇为豪爽道,经过此事,张武也不再疑惑。
同时无论李堪如何调兵遣将,张武也不再过问,同时李堪还把自己的士卒打乱驻扎,这使得张武更加信任李堪,但是有一点张武没有想到,那就是李堪将士卒打乱的同时,依旧是以十人一组,而其中几组全部是李堪心腹,张武只当是李堪试探自己,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