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一提叶笑尘我就恨,若不是我现在处于精神分离状态,我一定狠狠抽他一耳光。我咬牙盯着他:“你、不、知、道、谁、抓、我、来、的、吗?”
蒙西毫不在乎一般把我的手贴上他的俊脸:“啊啊,好柔软呢,恩真是可爱又漂亮的小手啊”
我黑下脸:“你干什么!”
蒙西在我手上吻了吻,才轻轻放下,再抬起头,竟是一脸严肃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他,不是吗?哎,女人啊,就是爱钻牛角尖,真没办法”下一句又立刻没了前一句的认真,又花起来了,两手还跟水草般的在面前荡来荡去,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德行。
我抿唇不语。虽然早就知道极有可能是莉莉娜布置的一切,但我就是忍不住的去念想是他,逼自己去恨他,这大概是我最后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了。
“知道吗?”蒙西忽然靠近了,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进入了死神的包围圈,但他一点都不在意,笑笑的拨开顶在他太阳穴的枪,继续朝我灿烂的笑:“积极参加交际活动,树立民信,只是为了在救某个人的时候将阻力最小化。”
不理会我的震撼,蒙西忽又退开,径自倒了杯茶:“我丝毫不怀疑他现在在拼命努力,所以我能为他做的,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时间拖住。”
我忽然就哽咽了,他,叶笑尘他,会为救我在努力吗?会吗、会吗、会吗?
喝完一杯茶,蒙西耸肩:“茶不错,谢谢款待。我先走啦,回见。”转身,走向房门。离去的脚步很随意,一晃一晃的甚是清闲自在,话语却一字一字有力的砸在我的心上:“你是他的恋人,怎么不相信他呢?”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那扇精致厚实的门再次合上,我才有些微的回神。呆呆的望着那扇门,我怎么,不相信他呢?
叶笑尘在海窟时的话又回荡在我耳边:“你总是不相信别人。”那次,他救了我,还记得他对我说:“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那么这次,他还会来救我吗?有他在,不会让我有事的?
依旧是那庄严的最高法庭,还是一样的人物,一样的摆设,只是我的心里,多了一份坚定,坚定的相信他一定回来救我。即使他今天来不了,我也愿意抱着这样的坚定死去。我坚信,坚信他在为救我而努力,坚信他即使今天来不了明天也一定会来!
我离开以后他在找我,不是吗?不顾教养礼仪的不断打电话骚扰斯凯,呵呵,还真不是他的作风呢,却也篆写了他的执着,我……我真是个傻瓜!蒙西说得对,我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女人。
“被告人还有没有新的陈述意见?”法官再次询问陈述意见,准备结案了。
我苦笑,出庭前就被喂了药,现在依旧说不出话来,仍旧由旁边的律师“代理”。律师还是老样子,很恭敬的“没有。”
法官举起锤子,落下。
“慢着……”天籁般的声音及时阻止了木锤落下,所有人齐齐转头后望。
法庭的两扇木门被推开,身着黑金色皇族服饰的叶笑尘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迅速扫了眼当前情况,抿起嘴角露出舒心的笑。略一整满是褶皱的襟袖,他捧起一直紧抱在胸前的黄色绸绢,步伐稳重的向法官走去。
一步、两步……
他忽然眼一翻,腿下一软,整个人如落叶般的飘坠扑倒在地,双目紧阂,动也不动。
叶笑尘!
从他出现起就慢慢盈聚起的眼泪猛然坠下,他、他怎么了?我、我要去看看他啊!CANCEL撤消,撤消指令!
下一刻,钻心刺骨的疼痛漫天袭来,我眼一翻,跟着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就看到离我脸庞不出一尺处,叶笑尘以手支额的睡颜。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但这一点都无损他的完美,长长的墨眉斜入云鬓,两排小扇似的纤睫,挺直的鼻梁,薄唇微抿,诉说着他淡淡的清忧。
心一下子被装得满满的,我扯唇无声的笑。这一动才发现……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惊醒了叶笑尘,慌张的神色在他脸上快速闪过:“怎么了怎么了?”
我鼻涕眼泪挂了满脸:“疼,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整个皇宫便在我杀猪般的惨叫中渐渐苏醒,打着哈欠的宫女侍者端着梳洗盆廊间走道一路小跑,睡眼朦胧的侍卫边扣口子边往外跑:“有刺客吗,有刺客吗?”
两支镇痛剂下去,我依旧咬着叶笑尘的手飚眼泪:“给我打麻药吧呜……”
嚎哭了一个多月,痛消了大半,我也胖了一圈。
叶笑尘耐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终于同意带我去御花园赏花。这一个月他就一直把我囚禁在床上,哪都不许去,也不许外人进来,连皇后娘娘的几次探望也都给他回绝了。
抱起我,叶笑尘有些无奈,试图作最后的挣扎:“我把花搬来给你赏不好吗?出去风大。”
我孩子气的哼哼,撇过头去,不鸟他。
叶笑尘沮丧的抱起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向御花园。进了御花园,我们俩面面相觑,最后我干笑着望向园丁长:“那个……我们……赏……腊梅,有吗?”竟然忘了现在是初冬了!囧,冬天赏什么花啊,雪花吗?
园丁长歉意的笑笑:“因为初冬温度不够寒,所以腊梅现在还没开。”
“难道真要无功而返?”我顿时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