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杰正在跟姑父叙旧,谈一些这些年来的成长史,突然有人进门打断了他们的话。
来的人是张妍,她气喘吁吁地进门,看到李耀杰忙说:“法师,你怎么还喝上茶了?我找了你好久了,你赶紧去找冯帆他们。”
李耀杰不解:“怎么啦?”
“他们跟人打起来了。”
“我去!”李耀杰一听,赶紧起身就往外走。张玉荣怕他出事,也跟了出来。
李耀杰问张妍:“他们在哪呢?”
“关中书院门口。”
李耀杰没有犹豫,快步出发。张玉荣让隔壁店的老板帮忙看店,自己也跟了上去。
关中书院就在书院门步行街东口,距离泽明轩只有不到三百米,不到一分钟,李耀杰就跑了过来。张玉荣则不同,年事已高,已经跑不动了,只能漫步走过去,张妍也跟在他的后面。
赵雷已经躺在了地上,冯帆正挥拳去打一个女孩,女孩不动声色,侧头躲开冯帆的拳头,一弯腰,反腿踢在冯帆的额头上,冯帆直接到了下去。
赵雷见状,赶忙起身帮忙。李耀杰箭步上前,眼看女还的转身侧踢就要落在赵雷头上,李耀杰挥出右拳,一拳打在她的脚掌上,女孩被李耀杰拳头的力量震退两步,活动活动脚脖子说:“哎呦!不错哦!看起来还挺能打的。”
李耀杰还是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说:“我不管你是不是个女人,你动手,我就会还手。”
女孩一脸傲娇:“我还怕你不成。”
一旁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声音说:“报警吧!让警察来劝架。”
另一个人说:“别逗了,咱书院门女侠还不废了你。好好的,看戏,看戏。”
女孩收起了笑容,抬起右脚,猛然间狠狠地踏在地上,左臂弯曲平放于胸前,右臂顶肘,右拳向上,做好准备战斗的姿态。
李耀杰也不含糊,双腿弯曲,分开两尺距离,侧身对她,伸长两只手臂,握紧了拳头。
赵雷扶起地上的冯帆,对李耀杰说:“李爷!办她!把我两打残了都!”
女孩没有等待,而是箭步向前,直冲李耀杰而来。只见她掌心向上,一记冲天掌链接闭地肘使来,李耀杰后退一步,抬起右腿,膝盖直顶女孩的肺部。女孩用胳膊挡住她的腿,一记单手推窗,想要劈在他的头上。李耀杰转身一脚踢在她的手上。
两人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占到便宜。李耀杰处处压制着她的动作,只不过不想让她难堪。李耀杰心里想:这个女孩还真有几下子,她的动作看起来也像是八极拳,莫非?
正想着,一个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李耀杰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女孩可没有收手,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痛的他赶紧弯腰捂住鼻子。
说话的人正是李耀杰刚刚相认的姑父张玉荣,正气急败坏地对那个女孩说:“住手!他是你表哥!”
“表哥?!”冯帆与赵雷,张妍异口同声地喊道。
李耀杰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就被确认了。那女孩果然是他表妹,跟姑父说的一样,没有一点女孩样子。
张泽灵也很尴尬,看着李耀杰起身,鼻子下流出两股鼻血来。李耀杰用手抹了一把鼻血,看了看手心的血说:“你很厉害!这是我打架这十来年第一次被人打出血。”
张泽灵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你真的是我素未谋面的表哥?李耀杰?”
“如假包换。”
张泽灵噗嗤一笑,大大咧咧地说:“你怎么这么弱!李家的八极拳造诣不是很高吗?”
张玉荣听到女儿的话,感觉太丢人了,走过来,对女儿说:“行了吧!你表哥招招让着你呢,亏你练武那么久,这都看不出来。”
张妍急忙跑过来,拿出纸巾递给李耀杰。李耀杰擦了擦鼻血,“我刚刚还在想,你应该就是我表妹了,没想到真的是。”
张泽灵也不觉得有什么,没心没肺地说:“表哥,不好意思啊!”
李耀杰挥挥手说:“没事。”
冯帆马上凑上来,贴近他耳边,小声嘀咕说:“她真是你表妹?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耀杰说:“那是我的事,我干嘛要跟你说。”
赵雷是第一个明白过来了,毕竟他们是一个村子的,虽然他也从未见过李耀杰的姑姑,但却听村里人说过,李耀杰的姑姑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了家族,舍弃了法师的传承。他走过来问李耀杰:“她不会是你姑姑的女儿吧!”
李耀杰点了点头,“不是,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赵雷说:“那得问你表妹了。李爷,不是我说,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啊!”
张泽灵看他们关系匪浅,忙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李耀杰这才看清楚表妹的样子,张泽灵不像别的女生那样留长发,而是剪到很短,短至耳上,周围是剃上去的,感觉是个男孩子的发型。她的五官是标准的美人脸,眼睛很大,双眼皮,只是从来不化妆,显得很朴素。她的衣着打扮都是以牛仔衣为主,也难怪会发生误会。
赵雷本来是在关中书院里转悠,四处看看,等着其他几人。因为找不到公共卫生间,所以找张泽灵问路,他以为张泽灵是个男孩子,便将她称之为兄弟,遭到动手。因为人太多,感觉被个女生打太丢脸,就伙同冯帆一起,还是败下阵来。
几人回到“泽明轩”,张泽灵跟赵雷一直互相道歉,场面一度很尴尬。
李耀杰为了缓解尴尬,问姑父:“姑父,姑妈当初离家的时候,带走了那把斩妖除魔的凌云剑,我能不能带走它。”
姑父问他:“你现在已经开始修炼阴阳炼气了吗?”
“开始了,才到入门级别。”
姑父又问:“那你是决定要做阴阳法师了吗?那以后就不能成家了。”
李耀杰说:“父亲说我不需要管那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当它是一种职业,不当做是一种继承。如果有一天,真的碰到一个喜欢的人,我就不会再做法师了。”
姑父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把剑本来就是李家的东西,你姑姑生前也说,有机会要还给你的父亲。剑就在屋子里面,你回去的时候我拿给你。”
“表哥!”张泽灵突然问他:“做法师好玩吗?”
李耀杰忙摇摇头说:“不好玩,很危险,不过很刺激。”
“那你抓过鬼吗?”
“抓过一次,我们仨合力抓的,很费劲,是一只恶灵。”
张泽灵睁大她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期待:“下一次你能带我去玩吗?我可厉害了,我的阴阳炼气已经到了初级阶段,马上就要踏入中级了。”
“不准去!”姑父开口呵斥她:“你除了炼气,什么都不会。你会画符吗?会驱邪术吗?去了只会添乱,鬼不是那么好抓的。”
张泽灵听到父亲的呵斥,扭了扭头憋着嘴,退到一边,跟张妍小声说些什么。女孩子在一块,总比跟男孩子话题多,很容易成闺蜜。
李耀杰说:“姑父,能带我在这条街转转吗?我想买两样东西,驱鬼的法器。”
“我带你们去!”张泽灵说:“这一片我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