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透过皮肤传递到每一根神经,微微睁着的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面,从水面透进的光也越来越弱,耳边的世界突然很清静,静的除了湖水流过耳边的声音外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从未有过的宁静仿佛与世界隔绝了,惜月闭上眼睛此刻身心疲惫的她好期盼这样的宁静,这份宁静让她忘却了挣扎、忘却了呼吸、忘却了求生,任由身体轻轻的往下沉,既是面对再多的痛苦、悲伤也从来没想过用死来逃避的她,在失去小琪万念俱灰觉也许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方法。
胸口的氧气越来越少心在不断收紧、抽搐,火辣辣的感觉由胸口一直燃烧到全身,感觉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压在自己身上,血液被压的都流不动了,意识开始模糊,眼睛中的最后的光芒也开始涣散越来越淡。
“妈咪……妈咪……我爱你,我好爱你。”惜月耳边响起了小琪清脆的声音。闭上的眼睛又微微张开,朦胧中看到小琪满脸笑容的跑想自己,惜月想伸手去抱她但感觉手有千斤重不听使唤。画面突然变了小琪甜美的笑容消失了,变的悲伤、悲痛泪水不断的动眼中流出,小琪一个站在哪里小小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孤独的呼喊着:“妈咪……妈咪……”,把惜月的心都哭碎了,她好像过去把小琪搂进怀里安慰,可是她与小琪之间如有一道无形的墙,虽然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无法靠过去。
“妈咪……妈咪……你不要走,不要扔下小琪一个人。”
“小琪……小琪……妈妈在这。”惜月想张口答应小琪,冰冷的湖水灌进了口中,也把她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突然清新的惜月奋力的用已经无力的脚蹬着水,双手也不停想向上方水面的亮光划去,氧气!她需要氧气,她需要活下去,她不能死,她还有小琪,如果自己死了小琪就毫无疑问的会被带回凌家孤独的过一辈子,绝对不可以,为了小琪自己要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切都还会有希望。
终于浮出了水面,清新的空气带着希望、生命力注入了体内。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岸上发现惜月落水的路人帮忙把她拉了上来。
惜月用力咳着,吸入肺里的水让胸口火辣辣的,但这样的辣痛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有种重生的感觉,周围又恢复了色彩,初冬的早晨虽然有寒意却让空气更加的清新宜人,小树林间常青的松树装点着视野,一眼看去的深绿间尽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露出点点嫣红,比万花齐放更加的美丽、诱人,原来在万物凋谢的冬季也有花儿在努力的绽放显露自己独有的风采,围着关切她的人群原来很亲切并不如之前看到的冷漠,希望似乎在一点点聚居在惜月心里点燃。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你脸上好苍白,这附近湿气大地滑要特别小心。”刚刚拉她上来一位大叔担忧的问。
“不……用了,大叔,谢谢……你,我直接……回家就……可以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让惜月冷的牙齿直打架,冷风吹过嘴唇都开始咚的发紫,虚弱的声音像秋风里的落叶颤抖成一片。
“月,月,是你,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沈俊昊拨开人群冲进来,看到全身湿透直打颤的惜月,焦急的把她搂进怀里脱下身上的外衣把她裹进怀里。为了能帮月争取更多有利证据,沈俊昊这两天机会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能用的人都用上了,自己还亲自会到K市去为惜月找新证据只希望在最后宣判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可是最后还没能赶上今天的宣判。等他赶到法院的时候审理已经结束,而惜月已经离开。沈俊昊想到惜月一个人承受这失去小琪的痛苦就担忧、心痛,真怕她会一时想不开。打电话没人接,医院那边白母也说还没过去,更加担忧沈俊昊一路狂奔的寻找,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是凭着感觉奔跑着,来到中心公园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他心“咯噔”了一下,好像有股力量牵引着他腿下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才走近就听到他寻找的声音,虽然很微弱、很疲惫但沈俊昊能肯定是她、是惜月。推开人群却看到惜月脸上白的像一张白纸,全身缩在一天颤抖着,水滴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如他的心在流血。把她抱进怀里尽然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生命仿佛再不段流逝,虽然把她搂着怀里却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这样的她让沈俊昊感觉会随时离开自己一般。
“先生,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哦,她刚刚不小心掉进湖里了,还是快送去医院好点,这么冷的天肯定要着凉了。”刚刚哪位大叔看沈俊昊紧张、担忧的表情猜两人关系不一般热心的解释。
“掉进湖里?月,我送你去医院。”沈俊昊看看冰冷的水面眼神黯淡了下去,着急的抱起惜月准备离开。
“昊,我……我不想去医院,我想回家,医院好冷,我不想去,想泡一个暖暖的热水澡。我要回家。”惜月往沈俊昊怀里靠了靠,好温暖,好想一只赖在这个怀抱里,头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必须去医院。”
“不……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好冷!你不送我,我自己回去。”惜月含泪挣扎的虚弱的身体,此刻全身冰冷的她不想再去那个冰冷的地方,只想回到温暖的家里让家中那暖暖的感觉包围自己。
“好……好……你别激动,我带你回家。”不忍惜月落泪沈俊昊带着惜月回到她们的住处,家中到处堆着打包好的行李一片狼藉。
沈俊昊把惜月放在沙发上,急忙转身去浴室放洗澡水,转身回来亲柔的抱起惜月连着衣服一起把她放进热气腾腾的鱼缸里。温暖瞬间温暖惜月被冰冷的每一寸肌肤。白蒙蒙的雾气在惜月脸上氤氲出粉色光晕,沈俊昊落下很轻、很柔、很暖的吻,不带任何****只是浓浓爱、关切。吻一路落下同惜月身上的湿衣服也被沈俊昊很柔、很轻的脱去,惜月的目光一直停在沈俊昊的脸上,把他的每一丝柔情、每一分的爱恋都看进眼里,落在心里。
“宝贝,我给煮点姜汤去,马上回来。”沈俊昊起身出去,很快回来手里抬着一个杯子。
“乖,趁热把它喝里。”惜月看着杯子里黑黑的液体把鼻子皱了起来,沈俊昊柔声哄道。杯子轻轻放到惜月嘴边小口小口喂她喝完,热水澡加上热呼呼的姜汤惜月身上的寒意已经去了很多,涣散的意识也慢慢恢复,看着沈俊昊的眼眶有些湿润,那个霸道的男人竟然可以温柔的如水般,把自己如至宝般小心翼翼呵护,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轻柔之至。自己注定在他那双深潭的黑眸中沉迷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自己劫数。
在惜月的注视下沈俊昊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用大大的毛巾裹起抱着朝卧室走去,大大床上柔软、暖和的被褥已经铺好,房间里沈俊昊点上了香薰灯,暖暖的空气带着惜月最喜欢的薰衣草的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沈俊昊把惜月裹紧被子里后自己也脱了身上弄湿的衣服,赤着身体钻进了被子把惜月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炙热的体温透过肌肤温暖惜月冰冷的心。沈俊昊拿出一块小毛巾轻轻擦拭帮惜月擦拭头发。
“我……自己来。”本来两人相拥的姿势就暧昧的让惜月脸红,而此刻沈俊昊的动作更是让惜月原本苍白的小脸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螃蟹,肌肤无意间的摩擦让空气也随着炙热起来。
“不,我来,希望以后我每天都可以为你擦头发、梳头,你要为我把头发留长,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沈俊昊磁性的声音有些沙哑。
惜月淡淡的笑了笑,任由沈俊昊为自己打理头发,水气擦干后沈俊昊轻轻的梳理,一根根秀发在他手中变的柔顺、服帖。每梳一下惜月慌乱的心绪似乎清顺一些,对爱情、对未来生活的信心也多一些,当最后勇气充满全身时惜月握住沈俊昊的手:“昊,你爱我什么?你身边比我优秀、比我美丽的女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我。”惜月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拨弄着沈俊昊心中所有的心弦。
“还记得你和小琪第一天来我家嘛?你们在厨房里唱着歌,我在厨房外面听到你的歌声心里突然有了多年来第一次家的感觉和温暖,也许你在那个时候就悄悄走进我的心里。后来越是跟你相处久了觉的自己越是离不开你,你让我孤独的心有了归宿、有了温暖、有了宁静,每次想到你我就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你身上那种恬静、安详、温暖的感觉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割舍的爱恋。在爸告诉我你不能怀孕让我考虑清楚再来找你,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想过、犹豫过,但是我的心却第一时间为我做出了选择,但想到以后的日子没有你,心就像死了一般,没有了感觉,幸福、痛苦、悲伤、快乐全没有了,就连最基本的呼吸都举得困难,如此的我一个人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与离开你想比任何问题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此生能携你的手一起走下去、只要能拥有你的爱我就足已。所以惜月不要离开我,不管是任何理由、任何原因都不要离开我。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挫折我们一起度过、任何的事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沈俊昊把惜月转过面对自己,一双深情的眼睛流出出他最真实的感情。
“昊……”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惜月知道沈俊昊爱自己,但从来不知道他爱的如此深、如此真切。
“别哭,我会心痛的。”沈俊昊吻去惜月的泪水,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昊,我爱你,爱的好辛苦,你那么的优秀就想天上中那轮明月,而我只是你周围众多的小星星中的一颗,你的怒、你的笑、你的不信任全都牵动着我的情绪带给我欢乐、带给我痛苦,我好怕你注视我的目光会随时转移,会被其他更美丽的星星吸引,那时的我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在还没深陷的时候离开,可是离开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世界里早就住满了你,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起你。我好累,这样提心吊胆的爱,让我筋疲力尽。”惜月带着哭腔述说着心中对沈俊昊那份又甜、又苦、又涩的爱恋。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我不好,原来我一直没能给你安定的感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也让我对之前的做的那些伤害你的事有个弥补的机会,给我们一个幸福的机会好吗?从今天起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沈俊昊拉着惜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真挚的爱。
“昊……我们会幸福吗?”
“会,一定会,幸福是要我们自己去争取的,只要我们努力一定会的。”
惜月含着泪露出甜美的笑容亲亲吻上沈俊昊的唇,她明白了幸福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去争取、去创造的,她一生总埋怨生活的不公平、埋怨为什么自己总有太多的苦难,却没想过人生本来就是在这些苦难中学会坚强、学会面对。在总在等待别人给予,却没想过成为给予别人幸福的那个人,释然的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相信明天的自己一定不一样,生活一定会重新开始。
沈俊昊紧紧搂着惜月躺在床上两人说着甜美的情话,听着相互彼此的诉说,原来最亲密之前也需要相互的交流才能让彼此的心靠近。第一次他们发现彼此之间原来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东西、不了解的事。夜在两人述说间流过,晨光透过窗帘悄悄的探进了头,点亮了两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