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俊赶紧把金条收进袖口,匆忙离开酒楼返回帐中。
夜里,古俊在军帐中喝着闷酒,此时他异常纠结,从衣袖中掏出白天收到的三根金条,攒在手上把弄着,内心思索着:“如果照着平常来说的话,剿灭匪徒绝不是问题,但现在主要是军内作风溃散问题突出,更何况国家内部灾害爆发,军费开支缩水严重,对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能维持住北方的稳定,对内更是不敢轻易用兵。”
他深知今日张轩所言完全就是为了讨好自己,古俊心里有一杆秤,如今军费已经拮据不堪,也由不得底下的手足搜刮民脂民膏、私收民财,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更何况今日底下的官兵也是看到古俊收受了财物,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要彻底整风是不可能的,只能口头警告底下手足收敛一些。
古俊稍加思索后传手足骨干进帐商议,一是布置好任务目标和军事部署,安排进攻位由骑兵一到三队为先锋,火铳兵一二队置中,佛郎机炮队置后排兵布属;移动位由骑兵一二队前置,佛郎机炮队中置由火铳兵队四周布位,最后由骑兵三队置后防止敌袭滋扰。二是讨论采购物资事宜,由古俊及手足先出资垫付采购物资,古俊亲自都督,防止有人从中贪污勾兑。三是强调作风纪律,强调官兵严禁侵犯民女,务必做到秋毫无犯;一整套下来所有部署完毕,古俊知今日为月中旬,故决议明日起至月底,为考察官兵作风和战力,决定集中管理军队并安排严格操练,如果考核成绩不理想战力颓废,就要重新规划行动日期。
次日,古俊召集所有官兵,在诸位将官、士兵面前训话,放出将官带头节俭军费购置物资兵器的决议,即日起闭营操练,号令众将士重振军风。
私底下,士兵们在揣摩古俊真正的意思,有人说可能是上面例行的检查而已,也有人说可能是为了做给百姓看,还有人说是古俊闲得慌,打算折腾一下部队好解解闷;总之各种话语都能说得出来,却在聊得正兴的时候被将官给打住了,宣称谁要是妖言惑众军法处置,谁要是不服从军令军法处置,底下的大头兵们听到这个立马闭上了嘴。
古俊看来,在这段闭营操练的日子里,各项工作看似一幕井然有序的样子,官兵各项考核达标;他倍感欣慰,心中似乎有了点底子,觉得剿匪不再是一项不可攀登的高山,但这种想法在古俊等将官领导的脑海中出现说明了这支部队真的病入膏肓了。
古俊过了几天快活的日子,可张轩在这段日子里可不消停,整天往古俊帐上跑,询问究竟何时才能够出兵;古俊却派人顶着和稀泥,搞得张轩即心急又不能做什么,一直见不到他人,只能整天盯着军队日常在操练。
......
这几天在村里,铁头闷得慌,得知张轩不在村内便带着一群土匪跑到村里闲逛,搞得村民们倍感不安,连夜给正在镇上的张轩一行写信,状告铁头的恶行,张轩看到信后更是心烦,终于忍不住,打算明日就闯进军帐找古俊。
次日,张轩带着谢光林前往军帐,途中遇到了大量官兵在行进,张轩一看终于眉头舒缓、会心一笑,与一伙人立刻掉头匆忙折回村里。
行军路上,由开阔地转入山沟沟,队形一下子被拉长,几个兵油子瞧着长官隔着远,便对着伍长调侃,郁闷的说道:“哎呀大哥!你看咱们这半个月呆的,身子就像一炉子一样!十几日没泻过火喇!”,伍长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这几个老油条,苦笑的回道:“别嚷嚷了!咱们都一样,你见热血男儿有哪个不是火气冲天的!”。
“啧!那咱们几个驻扎下来后溜走往村里面逛逛,顺便找个姑娘泻泻火?”,几个兵油子当着伍长的面说道。
只见伍长眼睛瞪得像铜铃,对着他们吼道:“你们是真的不要...!”伍长话还没说完就被兵油子慌乱着捂住了嘴,说道:“他奶奶的!祖宗哎!你可别害了我们!吼那么大声干嘛?!”。
伍长把兵油子的手从嘴上甩开,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们要去了就是害了我!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报上去,你们这几个兔崽子脑袋可不保!”。
几个兵油子看着伍长情绪十分激动故欲言又止,似乎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找错了人说错了话,便开始岔开话题扯着其他的荤段子解闷;伍长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紧张的抓着自己的佩刀,手还在颤抖着。
古俊在进入山沟沟后便先行一步,到达村外一处驿站,发现张轩等人在原地等候,便下马寒暄道:“哈哈哈哈~!张老爷久等了!多日不见,古某心里一直挂念着您呀!”。
张轩应声附和道:“哎~!张某也是日盼夜盼着古将军的到来呀!今日终于会面,可真是及时雨!救乡民于水火之中呀!”。
“哎~!张老爷言重,兵者,卫国安民也!古某为保证出战绝对优势,上次离别后,便整风肃纪、操练全军耽误些时日,还望张老爷海涵呐!”古俊和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