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道身影的轰然落地,四周顿时尘土飞扬,带起的气浪甚至把一些修为较低弟子直接摔倒在地。
直到尘土落下众人才看清来人是斗山上的一名专门负责青年组的长老韩长虎。
韩长老灰发灰袍,满脸怒容,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云珏,他先是回头看了下受伤倒地的战龙见他已经被人用疗伤圣药止住了鲜血,没有了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头指着对云珏说:“臭小子,是谁借你的胆,下手如此之狠,你这是掷我们斗山于何地,掷剑仙宗宗规于何地?”
说完韩长虎显得更加气急败坏了,满脸涨红的继续骂道:“我知道你是掌门的儿子,但是你以为你就可以借此为所欲为吗?战龙乃我们斗山战长空长老的孙子,地位完全不在你之下,你还在举行试剑大会这么重要的时刻出手伤人,简直无法无天,气煞老夫。”
云珏见韩长老终于说完,才缓缓开口道:“韩长老,我对试剑大会的规矩了然于胸,对剑仙宗的门规更是记得滚瓜烂熟,但是我和战龙的矛盾必须解决,我对我这次的决定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所有的后果也由我一个人承担与其他人无关。”
听到云珏的话,韩长老气笑了,说道:“现在还有闲工夫逞什么英雄,你摊上大事了知道吗。”
话音刚落又一道飞虹划破长空赶至此地,来人看起来五十上下,一身劲装,脚下踏着是一根通体碧绿的竹棍,只见那竹棍发出淡淡的绿光,看起来神意无比。
来人正是负责青年组的另一位长老执臻,同时他还是剑仙宗的者山负责执行门规的长老之一。
执臻落地后把脚下神意的竹棍收到手中也不废话,看了看情况后,直接朝着云珏膝盖后一点。
云珏便感觉双腿一软,一下子跪爬在了地上,然后就有一条滑溜的金色绳索捆在了他全身上下,瞬间收紧把他的手脚死死的绑好,不能动弹。
这绳索可是剑仙宗者山专用法宝之一捆仙索,一旦被这绳索捆住,如果修为没使用者高就休想挣脱束缚。
做完这一切执长老才开口道:“临山弟子云珏触犯门规,当众击伤同门弟子,我代表执法长老会暂为收押,听后后续发落。”
在场其他人都被这位执长老这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给震住了,白蓉月更是想跑过来帮云珏解开绳子,结果被郭典三拉住,摇头制止了,最后只能在那含着泪看着被绑成粽子的云珏。
云珏挣扎了两下,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挣脱这传说中的捆线索的。于是无奈的对白蓉月他们苦笑一声,并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执长老对韩长老说:“韩长老,此子就由我先行带到囚楼里吧,你继续主持试剑大会,这才是头等要事。”
韩长老听完也点头称是,招呼附近围观的人散去,该报名的去报名,该准备的去准备,同时也让人赶紧带战龙去更好的地方治疗伤势。
执长老见状也不再多话,看了临山弟子们一眼,用竹棍挑起被捆着的云珏,就化为一道飞虹掠空而去了。
在空中像被即将送去屠宰的肉猪似的云珏忍不住开口道:“执长老,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你这样把我挂在这里我很怕啊。”
执长老稳稳的站在竹棍上飞行也不废话头也不回的说道:“去囚楼,放心不会掉下去的。”
云珏见着执长老说了一句就不再搭理他,连连叫苦,忍不住又开口道:“执长老,听说你和白长老关系不太好,你不会趁机公报私仇吧。”
听到云珏的话,执长老这次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无比,吓了云珏一跳,生怕他一不高兴直接把自己丢下万丈高空。
不过执长老显然不会这么干,只是开口说道:“我和白家的事与你何干?就算与你有关,我也不会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云珏听完暗暗松了口气又说道:“那执长老,那个囚楼可不可怕啊,我会收到什么处罚啊。”
这次执长老没有回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囚楼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至于你将受到什么处罚就看长老会的决定和你爹的本事了。”
接下来执长老可能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开始不再回答云珏的问题,只是沉默赶路直到飞到者山一处峡谷内。
落地后执长老松开捆住云珏双腿的部分,让他自己向前走。
在不断往峡谷深处走去的过程中,云珏感受到是无尽荒凉与孤寂,四周被浓雾笼罩,没有看到任何植被,也没有一声其他动物的声音。
这让云珏不寒而栗,几次回头看身后的执长老,欲言又止。
直到走了十多分钟云珏才看到浓郁的雾气里似乎有一个高耸的黑影,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栋酷似藏器楼的高房,一样漆黑的楼身一样缠着了粗壮的铁链,不同的是这楼的铁链从中间开始向下,再由中间向两边分开,在楼身四面都构成一个“人”字,再结合着楼房本身构成了一个“囚”字。
云珏见状不禁咽了咽口水,尽管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身后的执长老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云珏的紧张,推了推他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自己是因为好看,才盯着这楼看的吗?”
云珏一阵无语,但也无奈的被执长老赶着走进了这栋渗人的囚楼。
进到囚楼内,云珏发现其实里面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右手侧是向上的楼梯,左手侧是一个工作室,里面正有一名看起来年纪很轻的者山弟子在打盹,前面则是一间间铁制的牢房。
这里地面很干净,没有什么尘土和垃圾,顶上也有许多照明灯,整个地方的环境还算让人满意,当然如果他不是牢房的话。
执长老看到这名弟子在打瞌睡,顿时脸上露出了不满,轻咳一声道:“徐林,睡够了吗?”
那名叫做徐林的弟子,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喊他的人竟然是执长老,吓得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连忙擦掉嘴边的口水对执长老赔笑道:“执长老,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哦,对了,我刚才不是在睡觉,我是在入定,在入定,嘿嘿。”
云珏见这人年纪轻轻,说谎的本事倒是老道的很,不禁噗嗤一笑。
笑声引起了徐林的注意,见云珏是被捆仙索绑来的,就知道这是犯了事情的弟子,顿时脸就沉下来了,喝到:“哪里的混小子,犯了事进了我们这囚楼竟然还有心情笑出声,怕是不知道什么叫苦头吧。”
云珏见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反而对他能把装蒜脸一下子变成一副酷吏脸啧啧称奇。
徐林见云珏满不在乎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教鞭,就要抽打云珏一下。
吓得云珏赶紧往后退,嘴里说道:“你们者山这囚楼还动私刑打囚犯啊,我要告诉我爹去。”
徐林一击被躲开,感觉失了颜面,又听云珏这么说,冷笑一声道:“如果破了规矩都不能教训一下,那你们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还想回家告诉你爹,你怕是还没断奶吧。”
不过执长老接下来的话,顿时让原本想继续抽打云珏的徐林呆在了原地,。
“他爹是掌门云鹤,你要是真动私刑打了他,估计你和者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呆住的徐林艰难的转过头看向执长老说道:“他就是闹得剑仙宗人人皆知的云珏?”
在得到执长老肯定的点头后,徐林又是瞬间变了一张脸,一脸谄媚,讪笑道:“云少爷,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险些酿成大祸,你别介意,别介意哈。”
原本便没受什么伤的云珏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反倒是对徐林这说变就变的嘴脸感到十分佩服。
一旁的执长老显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稍微讲了下云珏犯的事就直接了当的对徐林说:“先把他关押到一楼的空房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接他出来的,我还要回去主持试剑大会,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徐林回话,解开捆绑在云珏身上的捆仙索后直接走了。
目送执长老离开后,徐林把云珏带到了一楼一间非常干净的牢房内,并和他讲解道:“囚楼这一层是用来临时关押犯事的弟子的,所有平时都没人很干净,但是一旦被长老会判定事件严重程度而关到楼上几层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云珏好奇问道:“这囚楼上面都关着什么样的人啊?”
徐林见云珏问话顿时来了精神,老气横秋的说:“这说来就话长了,剑仙宗成立已经也有800年之久了,这八百年来剑仙宗出现无数惊才绝艳的同时,也出现了许多穷凶极恶之徒,再加修士寿命一向悠久,因此楼上关着许多的老修士,据说这楼里现在还关押着五百岁的老怪物呢。”
“五百岁的老怪物。”这话听到云珏一阵咋舌忍不住惊叫出声。
“可不是呢,这些被关了很久的修士许多都是宗门的叛徒,他们勾结外来势力企图窃取宗门秘典和法宝,更有甚至还联合其他门派杀害了自己门派的弟子。”
云珏听后那是愤慨不已,说道:“这些畜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徐林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据说是当年祖师爷曾说凡入剑仙门,皆为剑仙人,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事,也不能因此杀死自己人,于是这条规矩有一直流传至今。”
云珏长叹道:“祖师爷的胸襟,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寻常弟子能媲美的啊。”
徐林也是连连点头,又给云珏介绍起囚楼的布局。
“二到四层关押的都是犯了一些打架斗殴这类小事的弟子,面壁思过几个月也就可以出来了,云少爷多半也会被关到这几层。
五到七层关押的是一些给剑仙宗造成不小损失的人,像是打坏了炼丹炉,弄丢或盗窃了门派法宝之类的人。
而八到十层就是全关押着一些罪不可赦的人了,基本都是我说的门派叛徒和魔头了。
楼层越高关押的牢房禁制也越强,上面坐镇的弟子也越强,像我这样的普通的者山弟子,就只能在第一层当当临时工了。”
之后云珏和他在在牢房里聊起来剑仙宗许多事情,有者山上的规矩深严,也有临山上的奇闻趣事。
总之徐林这人很是健谈,明明和云珏是第一次见面都一起聊到了很晚,直到第二天云鹤的母亲冷香灵和白寒长老过来宣布对云珏的处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