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湖边的石莲台上坐着一位青衣公子抚琴,悠悠飘落的红枫叶顺着水流旋转,婉转悠扬的琴声在湖面上低诉着。
冬雪推着楚栖梧立在湖边没有上前,
“听了一会”,冬雪推我回去吧!
冬雪调转轮椅的方向,
怎么七小姐这就要走了?若柳停下琴声抬头问到,
冬雪看小姐没说话意思,推着轮椅继续前进,
地下长眠的人是多么的可笑,若柳讽刺的笑起来,什么一往情深,什么矢志不渝,都是你们这样艳潋的人逗闷子玩儿罢了!
冬雪快如闪电的从腰上抽了一条软鞭,疾风骤雨般的直取若柳的面门,招式狠辣,若柳用石台上的琴,堪堪挡住冬雪的鞭子。
回去!楚栖梧没有回头,自己用手拨动着轮椅往回走,
冬雪眼里杀意退去,收回鞭子,古筝还没掉到地上就碎成了木屑,冬雪冷冷的看了若柳一眼才转身回去推轮椅。枫树湖又归于了平静。
若柳脸上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没变过,笑容意味不明,眼里都是追忆。
楚栖梧回到梧桐院又躺回她的躺椅上,冬雪的神情不好,院里的丫鬟做事更是小心加小心,院里有任何事都打扰不到楚栖梧跟前。
院外一阵吵闹声,没多时又归于了平静,
五夫人眼神不耐的打量着躺椅上的小女儿,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个母亲来了,她不出去迎接也就算了,还让下人们拦着不给进来,亏的周氏识趣放她进来了,这会子自个站在眼前她起身都不曾起身。
你又来闹什么?
就在五夫人要发火的时候,楚栖梧睁开眼睛,口气不甚好的的问到。
什么叫我又闹什么?你自回到上京以后,你给我这个母亲请过安吗?你眼里还有爹娘吗?你就是个不孝女,狼崽子……
回去闹……躺椅边一只玉碗被楚栖梧摔在地上了,才喝止住五夫人的怒骂,这么多年来,这是楚栖梧第一次直面她的母亲无理取闹。
五夫人两眼喷火的看着楚栖梧,修儿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不许他回来?你为人歹毒,又有蛇蝎心肠,我的雅儿就是被你逼的远离上京城,蒙青得亏是没看上你,要不秋家都会被你这丧门星连累败的家破人亡,你伤风败俗,整日与各种男人厮混,你不知廉耻到拖累你的兄弟姐妹们,出门都是掩面行走,早知你这样,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溺死你的,五夫人疯了一样骂,什么恶毒骂什么,宛如几世的仇人,
楚栖梧看着她母亲明艳的脸因为仇恨她,变得面目狰狞扭曲。
五夫人请你离开,这里是梧桐院,周麽麽听见吵闹声过来,心想着怎么着也是母女,谁知五夫人说这样的话。
啪……你个老货,也不看看你的身份,平时纵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有身份了是吧?周麽麽被打了一个趔趄,被打的脸立时就肿胀了起来,
去戒律堂请加法去,楚栖梧冰冷的声音在这片喧闹声中突兀起来。
你还有脸请家法……五夫人叫嚣的接着骂女儿,在楚栖梧暴戾的目光下失了声,凉意渐渐的从心底生出来,这会子她的理智清醒了,下意识的逃避着小女儿的冰冷的刺目眼光。
秋霜去戒律堂请麽麽们开堂,冬雪召集府里所有的下人们去戒律堂,所有的府门一律堵死,走一个当场打死。
五夫人这会子才真感觉到害怕,她有心想反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麽麽去通知各个主子去戒律堂观看,少爷,小姐也不例外,周麽麽乞求的看着自家小姐,奈何楚栖梧铁了心,没有半点软化的心,无奈的去请了主子们。
老王爷看周麽麽肿着半边脸,来请人去戒律堂也没多说什么,
府里平时不怎么走的一个小侧门,当场打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狗洞,直接打死都没拖出来,刚好卡在洞口堵着,整个楚王府内里被围的铁通一般,苍蝇蚊子都飞不出去。
楚王府的主子们都不多了,下人相应的也减少了很多,全府主子加下人有四百多口子,戒律麽麽听了秋霜说的经过,心里自然有了名堂。
堂前八个体格健壮的麽麽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杵棒,棒子都是溜光水滑的,地上一溜排开的垫板都空着两脚宽,人趴在上面,脖子以下的想断那里断那里,楚王妃看着这架势心里咯噔,五夫人心里莫名的发怵,
楚栖梧是被轮椅推过来的,今天又是她这个家主开的家法,自然就坐在上手中间,其余的都分开两边坐,下人分成三波成半圆形的站着,高矮分好,第一排蹲坐,第二排第三排站着,保证每人都能看到刑法。
五夫人做梦都没想到第一个受刑的是秀红,这是她身边得力的人,伺候了她十几年,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七小姐,七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请您给个明示吧!秀红吓得哇哇哀求,
打!戒律麽麽看家主没说话,一声令一棒子打的秀红差点背过气去,你个逆女,秀红犯了什么错你开堂这样打?五夫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嚷嚷到。
五夫人这里是戒律堂,不是你的芙蓉院,戒律麽麽神情冷漠的说到,今天不单单是秀红受刑,待会她要是再不老实,打死了都是有的。府门口已经有三个人堆着了。戒律麽麽说完,众人心里大惊。五夫人眼神哀求的看着五老爷,
五老爷无视了妻子的请求,惹事的是她,现在求情的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