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不睡觉,到我这里来是为何?”漻玉将剑收回,转手扔入剑鞘,随后用双手整理着还未穿完的正凌乱的衣物。
辞锦回过头,不敢说话,低头摩擦着手指。
“方才我听巡山人议论,你去弟子们的寝房闹了一顿。”漻玉整理好衣物,见辞锦愣是不答,手往她脑门上一拍。
辞锦“哎哟”一声,抬头既惊讶又愤恨的盯着漻玉。
“你作甚!”辞锦甚是委屈的摸着脑门,冲他喝道。
漻玉意味深长地说:“我说你,被那小白脸天帝骗上天呆了三百余年,连脑子都越发愚笨了,同我说着话都能出神。”
辞锦委屈的紧,方才她在想漻玉背上的疤,便出了会儿神,结果反被打了不说,还被嘲讽脑子笨,但她自知理亏,便未多加辩解。
漻玉见她不回答,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我还未问你,你那日与那小白脸天帝谈论的琉璃盏是如何一回事?”
辞锦默了片刻。
“此事,等师父出关后我自会告知他,到时你与我同去便可……我如今,还不知怎么说才好。”
漻玉没说话,自顾自在房里找了张凳子坐下,变戏法般拿出一杯茶,喝了起来。辞锦突然窜到他跟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多年被坑的漻玉心中顿感不祥,果真,辞锦的一句话让他刚入嘴的好茶生生吐了出来。
“二师兄,你身后的疤是如何来的?我瞧着好生怪异……”辞锦只顾自己心中疑惑,丝毫不知这话有何不妥。
“噗!”漻玉喷出一口茶,随后脸色涨红地看着辞锦。“辞锦!”
“啊?”辞锦被漻玉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二师兄你这是怎的了……”
“莫不是这茶水不合你心意?可这与我有何干系?”
漻玉满脸通红。
“你怎知我身后有疤?你偷看我洗浴了?”
辞锦心中一惊,后退了几步,摆着手。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二师兄你莫多想,莫多想……”辞锦越说声越小,越说越心虚,最后瞧着一脸怒气的漻玉,还是承认了。
“我就,就看了一点点……”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在漻玉面前比了比。
最后,辞锦被漻玉拎着扔了出去,任她如何辩解,漻玉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砰”一声关上了门,还设了个结界……
辞锦还不死心,双手做成喇叭状冲屋阁喊了一句“放心吧二师兄,我不会说出去的!”
漻玉坐在塌上,脸红的跟柿子似的,呼吸急促,满腔怒火难消,呆坐了一夜,直至凌晨方才安寝。
辞锦却是彻夜未怎么睡,心中想着那圆形伤疤,到底不知是如何回事,便想着哪日去找惊华问问。好不容易想的睡着,却被一个梦给惊醒。
梦中是她和漻玉。
那时她飞升失败,被反噬重伤,彼时,天雷已经聚集,这雷,她是成功要受,失败也得受,可她若是在重伤的情况下挨下这些天雷,别说飞升,便是要活着,也是一道难关,但她逃不了,只能受着。
在她即将要挨第八道时,漻玉却向她跑来,身后跟着一团黑雾,那时她挨了天雷,眼花缭乱,无暇顾及那是何物,只知漻玉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替她受了余下的十三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