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月卿并不打算跟白霂回他的白川神殿,毕竟她自己还有两个神兽没找回来,阿耨多罗阁接委托的活也不能停,否则这阿耨多罗阁真得破产了。
接近年关,这手上的事也是越来越多了。
送走桑瑶的那天白霂什么也没说,处理完桑瑶的事便自行离开了。
至于玄亦可,没事就躺在躺椅上晒着阳光浴,整得跟自己来这度假似的。
月卿从楼上下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时不时往后腰上捶两下,玄亦可肚子瞥了一眼月卿的小腹,淡定地转回去闭目养神。
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来个鲤鱼打挺,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月卿的肚子,很明显月卿的小腹有凸起,平平的凸起。
“你……肚子?”
月卿听到玄亦可的声音,顺势摸了下肚子,捶捶背,“干嘛?有什么好惊讶的。”
玄亦可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有什么好惊讶,这是惊讶吗,是惊吓好吧。
“是白霂的?”
“嗯?你怎么知道?”
月卿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着嘴巴,转身护着肚子。
“阿耨多罗殿下……?”德普在旁边被惊得犹如五雷轰顶,脖子上的脑袋啊。
“德普叔,我们走!”玄亦可带着德普瞬间消失在原地。
月卿一脸懵逼,什么鬼,玄亦可怎么把她的德普带走了,德普什么时候听玄亦可的话了,她还没发话呢。
还有德普怎么真跟玄亦可走了,难道就因为她肚子上的东西,德普什么时候这么吃醋了,这玩意他和玄亦可也用不着啊?
月卿小手贴近小腹,一股暖意传来,很是舒服,玄亦可和德普走了,月卿只能自己继续亲自收拾文件。
桌上有两封是今早一早寄来的,一封上说遗留在外的两只神兽已经被带回,因为在人间犯事不少,所以被审判神使官带回去“好好教育”,“重炉回组”后直接跟着审判神使官干活,希望她能答应。
两只惹祸的有人愿意收着教育也不错,这审判神使官她也知道,是个明事理的人。
当即回了信,允了这事。
还有一封是白霂,简单明了,大意是白川神殿的大神龟走了,是四处游玩去了,让她有时间来他那继续治疗。
她不去他那是因为那只大神龟吗?当然不是,是因为她一点也不想出门,按人间的说法她目前属于懒癌晚期,死宅少女,天天喝个肥宅快乐汽水安稳度日。
叮叮当——
说曹操曹操到,月卿刚纠结怎么回信,玄亦可回了,他身后还跟着……着白霂!白霂后面有德普,感情这两家伙把人绑了过来。
白霂灰头土脸的样子颇为狼狈,“让殿下见笑了。”
“看你这样子,怕不是家被拆人拆了吧?”月卿笑着调侃,看到玄亦可眼神抽抽的,德普像是个做错事的老顽童低头不语,白霂苦笑。
天啊,玄亦可和德普不会真把人家家给拆了吧?
“玄亦可你看你干什么?”月卿恨不得把右手柜子上的鸡毛掸子狠狠抽他两下,没事干拆人家家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他搞大了你肚子!”玄亦可简直气得想揍人。
肚子,搞大,这都是什么对什么,月卿知道玄亦可和德普肯定误会了。
掀开腹部上的毛衣,露出小腹——上面的暖宝宝贴。
暖宝宝贴?
玄亦可和德普都傻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恨不得在脚底的地上扣出一个洞来。
“这是我亲手按殿下的身体调制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外包装的图案还是我自己设计的,月亮。”月卿放下衣服,叹了一口气,自家人惹的祸只能自己受着。
谁能想到玄亦可脑洞大的都给自己开了一个宇宙黑洞出来,连男人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怀孕,当她雌雄同体?
月卿一脸无奈地看向白霂,“你家被那个傻子毁了,所以你今晚有什么打算?有朋友能借宿一下吗?”
“或者去人间酒店开一间客房,钱我付。”玄亦可在一旁插了一嘴,转头就看见月卿瞪了眼他一眼,他还是安静些吧,说小妖精怀孕子虚乌有的事情她还没找他呢。
白霂抬头看向楼上,点点头,“阿耨多罗阁应该有很多客房。”这意思是明晃晃地要住进这里了。
玄亦可刚想反驳,被月卿一记死亡眼神噎住,准备要说的话一骨碌全滚进肚子里,谁要他手欠脑抽把人家家毁了,自作自受他领教了。
可怜德普一个指路的被连坐,还要毕恭毕敬把白霂送上楼,指挥着阿耨多罗阁的仆人搬行李。
德普和白霂走了,剩下就可以好好算账的的,月卿头一偏,桌上堆积了一米多高的文件被风一吹,散落几张纸下来。
玄亦可心神会领拔腿关上门,关门的时候还轻轻的,关好门再跑到桌边做好,拿笔按文件,一本一本批阅。
“今晚,整理好。”
玄亦可手里的笔在纸上拉出一条小短,咽了一口口水,保持微笑目送月卿的离开,“晚安,阿耨多罗殿下。”
“明天,早安。”月卿微微一笑,上楼去了。
白霂站落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的颜色越来越冷清,看的都冷,已经进入冬天,阿耨多罗阁恒温系统已经调高二十八度。
咚咚咚——
开了门,是月卿,里面穿了白色花边睡裙,外面套着粉色针织长毛衣,整个人粉嫩粉嫩的。
“上次那个暖心玉,你随身带着的吗?”
原来是来借暖心玉的。
“这次若是要来暖心,怕是不能用了。”
月卿摇摇头,一脸认真道,“是用来暖脚。”这句话一说出来,白霂表情垮了,这暖心玉都起名是暖心玉,不就很容易理解是暖心的玉石吗,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用来暖脚?
看到白霂的表情有些怪异,月卿还头头是道开始解说理,“你用暖心玉吗?”
“不用。”
“除了我身边还有需要用到暖心玉的吗?”
“没有。”
“那——”翻手一伸。
白霂真是拿月卿一点办法也没有,拿出暖心石用手帕包起来,“有两块暖心玉,一脚一块,放在脚底心的位置。”
“谢谢。”拿了东西道了谢,月卿正准备离开被白霂叫住,“阿耨多罗殿下,请留步。”
“有事?”
“胭脂,可以不用涂。”在我面前,你的口脂不必专门为我涂,因为你血色尽失的样子我见过。
“在外人面前注意点形象,这是礼貌。”
月卿也没特地去涂,只是洗澡的时候没有特地去洗,这口脂又难卸,她打算从这借完暖心玉放被窝里把杯子捂着,再去专门卸口红。
“我想把暖心玉收回来了。”
月卿也不扭捏,把包着暖心玉的帕子递了过去,白霂没料到这一手,愣在原地,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大不了再抢过来就是,反正整个阿耨多罗阁都是我的。”
这话说的,“那在阿耨多罗阁的我,也是你的?”
要按玄亦可的话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含泪也要下,但是月卿不会,“借住的,四舍五入,舍。”
白霂叹了口气,从床头拿出一个帽子,“这是余温老人用珠峰雪山生活的梅兔的毛制成的帽子,既轻又柔,你晚上戴着睡觉脑袋不会那么凉。”
东西是好东西,但“无功不受禄。”
“整个阿耨多罗阁都是你的。”这是月卿刚刚说的说的话,白霂转述了一遍,听德普说月卿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把暖气开的很足,她头顶头皮的地方还是很凉,更别提那长发,晚上脚都睡不好。
回到卧室,月卿把帕子包裹着的暖心玉塞到被窝里,卸了口红,看着梳妆台旁边的帽子,自认为不是个嘴硬的人,既然帽子都进了卧室,那就戴着试试呗。
嗯,对着镜子看了一番,不丑,很暖和。
月卿一夜好眠,第二天下楼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玄亦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书桌后面抬起头来,头发都可以搭个鸟窝了。
“早安。”
刚说完就嘭地一声脸砸在桌子上,没有嚎啕大哭和嗷嗷直叫,取而代之的是昏天黑的的呼噜声,是真的累坏了。
德普把今天的客人明细单交给月卿,转身扶玄亦可上楼休息,月卿拿着明细单,与正在下楼的白霂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走到餐厅吃早餐。
玄亦可累昏过去了,德普要留下来照顾他和整个阿耨多罗阁,看来这次就只能自己去了。
“有新客人了?”
“嗯。”
“我陪你去?”
“不用,谢谢。”
“我总不能在这里吃白食吧。”
瞧瞧,人家多有思想觉悟,再看看玄亦可,简直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这么积极认真的工作态度和上进心,月卿没再拒绝。
要是把白霂留在家里她也不放心,毕竟是个外来客,阿耨多罗阁里面的小家伙那么多,还是让他们少些接触的好。
月卿没有立刻把客户信息交给白霂,而是伸手,召唤出阿耨多罗阁的图腾,“签订契约吧,不——”
“好。”白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放在图腾上,五指指腹各刺破一个小针孔,鲜血流入阿耨多罗阁的图腾上,契约达成。
白霂那么爽快,月卿也不再遮遮掩掩,把这次客人的资料递给白霂,看着白霂的脸,月卿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这阿耨多罗阁的图腾一旦签订契约,那么他所有的行动准则等等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先。
简而言之就是他必须事事都听她的,至死方休。
但是看白霂那么坦然的样子,也不像是需要告知这些的,契约已经签订了,也表明他的态度了,那她还在乎这在乎那干什么。
“林子澜?”
“她可能需要一只慈安鹤。”
“慈安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