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玄亦可是被早餐那诱人可口的香气给唤醒的,肚子里的蛔虫都被勾起来了,坐起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十分享受的感慨道:“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真的是好温柔啊,德普,我来啦。”简直开心到飞起。
“玄大人,早安。”德普将早餐全部端上餐桌。
“德普啊,有什么好吃的。”玄亦可摩拳擦掌老兴奋了,即使餐盘上都被不透明餐罩盖着保温,但是这香气早早就在阿耨多罗阁弥漫开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德普做什么你吃什么,你会挑?”月卿从楼上下来,走到餐桌边。
“阿耨多罗殿下,您早安。”德普微微欠身。
“早安,德普。”月卿完全就是没有睡醒的状态,整个人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玄亦可无所谓,小妖精这副鬼样子他都看了几百年了,八点钟起来已经算是正常了,看样子估计吃完早餐还要回屋睡一会,“做噩梦了?”
“没有。”月卿摇摇脑袋,揉揉后脑勺。
吃完早餐后,月卿准备上楼回房,德普起身准备关上阿耨多罗阁的大门,玄亦可看着德普的行为,疑惑不解,“嗯,不做生意吗?”
“客人又不是空穴来风,不得去宣传吗?”月卿瞬间觉得自己招来的是一个实打实的白痴。
“哦。”玄亦可点点头,准备上楼回房间。
“玄大人,你的伞。”德普将玄亦可的伞递给他。
“什么意思?”玄亦可睁大眼睛,脑门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不是打杂的吗,这种大事当让要你亲自出马喽。”月卿站在楼梯上,笑盈盈看着玄亦可,这样子在玄亦可眼里就是妥妥一只奸诈的狐狸。
“你要我出去抛头露面。”
“不然嘞,德普得准备午餐,保证你回来有饭吃,难道你觉得我会出去?”月卿两手一摊,显得无辜极了。
月卿是不可能在有日光的时候出去的,这个玄亦可是知道的,德普得给他们准备好吃的确实是不能出去,阿耨多罗阁一共就他们三个,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玄亦可撇撇嘴,讨厌死了。
“你随意走走,到十二点准点回来吃饭,下午整理资料。”月卿叮嘱道。
月卿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要那么早回来,准时准点回来,不要提前回来,还整理资料,简直就是压榨他这个英俊青年的劳动力,“知道了,不过这样能招到客人吗?”
“玄大人你身上有阿耨多罗阁专门指引作用的香气——,会指引客人的到来的。”德普解释道。
“好,那等我回来吃饭啊!”玄亦可将伞变成一枚胸针别在衣襟处,摆摆手出门了。
“知道啦。”月卿不耐烦朝着玄亦可摆摆手,转头看向德普,“德普,你去忙,我去给它们喂点吃的。”月卿指指楼上,德普点点头。
…………
玄亦可来到繁华的城市,大白天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开往往忙忙碌碌的人,根本就没与闲暇心思去看一个穿了太极服格格不入西装领带的世界的人,想到德普出门前说自己身上带着阿耨多罗阁指引方向的花香,那是什么香气,玄亦可仔细嗅了嗅衣袖,看能不能闻出味道,感觉有一点像阿耨多罗阁君菩提树开花是的味道,又有点类似于刺梅鸢的香味。
“闻够了吗?”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边冒出,玄亦可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竟让是月卿!一副紫罗兰色的墨镜配上湛蓝色的一整套小洋装,微卷的棕发上面带着一顶圆帽。
“哟!稀罕,阿耨多罗阁里足不出户的小妖精竟然肯出来走动了,这头发,假发?”玄亦可拨弄两下月卿的头发,月卿的头发在阿耨多罗阁里看到的都是黑色的,现再变了个色号,德普向来不允许月卿染头发,那肯定是她戴假发了。
“手欠。”月卿没好气拍掉玄亦可的手,推了推眼镜,这外世的太阳光真是耀眼夺目啊。
“竟然扯不掉,你头发变色啦?”玄亦可被月卿拍掉手之前还特地拽了一下她的头发,力气不小,月卿疼得皱眉头,真恨不得当时就剁了哪只贱手,看到月卿那个反应,确定是真发无疑了。
“眼睛,眼睛呢?”玄亦可凭借身高优势低头一看,隐藏在墨镜下面的双眸是一双散发着神秘色彩的紫色瞳孔,还好眼睛没有变色,这幅带有杀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没错了,还好还好,否则他还以为有神秘妖魔鬼怪冒充小妖精呢。
“你来干什么?”玄亦可走在月卿身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你不应该在阿耨多罗阁里面睡觉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月卿没理他,自顾自走着,白色的光芒下所有形形色色的路人匆匆而过,西装革履下面不知道都包裹着怎样的灵魂,一副坚硬的面具唯独透露着冷漠的神情,争吵喧闹时不时夹杂在这灰白色的空气里面。
“这就是人间。”玄亦可领着月卿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汽车急躁的鸣笛仿佛在宣告着车主火急火燎的心情,孩提哭闹声连绵不断,对着严肃的电话吩咐命令声,店铺里面高昂的讨价还价声,路人礼貌的问路声……
“欢迎来到人间,阿耨多罗殿下。”玄亦可邪魅一笑,月卿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回想起德普的叮嘱:进入人间,会见百生。
人间百态,喜悲苦乐,走一遭,学点东西。
“有人看过来了。”玄亦可突然发声,就在十字路口上面的天桥上有一位年轻男子站在天桥围栏边上,从上面俯视他们,目光就定在他们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过,“问道味道了啊。”玄亦可得意洋洋挑了下眉毛,生意来了,看着身打扮,这看似简单的行头很是奢华嘛,兰***暗花黑绸的面料,手腕佩戴的是祁连华盛精表定身打造的“时空宇宙”钻石珠宝镶嵌搭配的手表,看着面容姣好,皮肤细嫩如脂,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啊,这下赚大发了。
“走吧。”月卿头都懒得抬转身离开。
“这就走了?”
“难不成你想上去打个招呼?”月卿转过头来看他,眼神就是看一个二百五的专有目光。
玄亦可摇摇头,他还没有那么自来熟,关键对方还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年轻,他可不想被月卿误以为有什么龙阳之癖。
站在天桥上面的男子静静地看着月卿和玄亦可远去,在他锃光发亮的休闲皮革鞋下,没有影子。
回去的路上,月卿打了个哈欠,明显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中午连饭都没有吃直接回房睡了。
下午起来的时候,德普重新做了一份午餐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月卿十指大开,睡饱了醒来就很容易产生饥饿感,啧啧,德普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说说目前整理出来的资料。”月卿取了一块什锦擦了擦指间油乎乎的污渍,玄亦可从一堆文案里面抬起头,动了动脖子,起身走到沙发,往后一摊两条胳膊搭在沙发上,舒服地往前吐了一口气,开口说自己忙活一下午得到的情报,“叶子谦,十八岁,美蒲籍澳达拉人,混血儿,目前就读于圣地亚哥国际学院高二年级,,性格有点孤僻,父母离异,母亲是监护人,他本人成绩属于中下游,英语成绩优异,他的课表我也弄到了,咦,今天上午那个时间点他不应该是在上课吗,为什么我们会在天桥上看到他,难道他逃课了?”玄亦可疑惑地看着月卿。
“德普,生死簿上面有记录他的名字吗?”月卿问德普。
“他死了?”玄亦可插了一句,自己说完这话浑然感觉背后一凉,难怪早上小妖精早上不让他上去打招呼,大白天他站在天桥上自言自语,别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有妄想症的病患呢。
德普摇摇头,“上面并没有这位先生的名字。”
“他没死?”这下玄亦可真是弄不明白了,“那他到底是人是鬼?”
“你见过没有影子的人还是见过还有气的鬼?”月卿歪着脑袋问道。
“你别吓人好不好,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玄亦可表情简直快要哭了,整个人微微蜷缩身子往沙发的角落里面挤,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条缝塞进去。
“毕竟是我们的客人,你稍微尊重一下,叫财神爷什么东西,你是想睡大街喝西北风是吧。”月卿没好气点评玄亦可刚刚说的话,转头问德普,“德普,种子种下了吗?”
“阿耨多罗殿下,已经全部种下了。”德普将名单上的人物图像放出来给他们看。
“什么种子,他们是谁?”玄亦可顿时变成一个好奇宝宝,图像上的人是谁啊,除了叶子谦的母亲他是看过的,其他的他一个都不认识。
“从左至右分别是叶子谦先生的母亲、父亲,叶子谦先生的同桌、叶子谦先生的英语老师、班主任、数学老师,还有他平常接触过的同班同学和一些路人。”德普说道。
“那种下种子呢,什么意思?”玄亦可追问道。
“梦生花的种子,德普给他们种下种子,这样我就可以进入睡梦中做梦者的梦境,就知道这位叶子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卿捏了捏眉心。
“你一个人进入那么多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