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孩子送到便匆匆离去,均瑶回过神再寻老人已经不见踪影,抱着哇哇大哭的娃娃感到头皮发凉,穆王府出事了。
后来消息传来,纯妃娘娘诞下女婴,是个死胎,纯妃娘娘自己因失血过多而亡,穆王爷和穆王妃悲痛欲绝双双自杀身亡,一夜之间穆王府的家仆散尽。
均瑶一边带着孩子,一边经营乐坊,后来几个穆王府的家仆找来,告诉均瑶穆王府遭到灭门追杀。
自从穆王爷和穆王妃去世后,有一股势力在暗中追杀穆王府遣散的家仆,这是要将穆王府的人赶尽杀绝。
“为何要赶尽杀绝,纯姐姐已经死了。”
“因为纯妃娘娘是被害死的,自从您跟穆王府见过纯妃回来后,穆王妃又单独见了一面纯妃娘娘,纯妃娘娘的孩子是被喂大的,娘娘身体本就不好,哪生的下这么大的孩子,所以难产而亡的。”
“所以,是谁!”
“后宫里的娘娘都眼红我们家娘娘独享圣恩,这谁有能撇的清干系,娘娘临走前特地叮嘱给你传话,不许你报仇,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均瑶那天把自己喝醉在酒窖里,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第二天屋内孩子哭闹,均瑶洗把脸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上了新妆去哄孩子。
几日后,均瑶拿了余钱开了一家茶楼,穆王府逃出来还活着的男子偏多,女仆都大多死在被追杀的路上,乐坊男子多了不合适,这新开的茶楼也是一个容身处。
月卿看到这里,想着台上的媚娘,穆均瑶真的舍得让她最爱姐姐的孩子登台演出,表演妩媚诱人?
那另一个玉佩是怎么来的?
“坊主,有人来找。”
“谁?”
“育婴堂的人。”
育婴堂的额人怎么会找来这里。
“见。”
育婴堂的堂主拿着名单册子过来拜访,说是要定期检查领养的孩子在养家过得好不好。
“我并没有领养孩子。”
“当年穆王妃从我这领养了一个女婴走的,这女婴是我刚抱回来的,她家大人不想要这个孩子便断了关系丢弃在育婴堂里,正巧穆王妃来,领走了。”
“胡说八道。”
育婴堂堂主拿出令牌,是皇帝玉佩,“陛下知道事情始末,纯妃娘娘当年生产不顺产下死胎,她一直记挂着您,怕你一意孤行误了终身,所以恳求陛下从育婴堂抱养个孩子给你。”
所以那位送孩子的老人送来孩子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将一位老人隐藏得那么好,她这些年派出去打探消息,追问穆王爷和穆王妃以及纯姐姐去世细节的探子都无功而返。
什么都不说,知道的就越少,这是纯姐姐教她的她到自己忘了。
“陛下应允,配合穆王妃和穆王爷做了这场戏,最近彻底铲除了谋害纯妃娘娘的幕后者,最近想来看看你和孩子过得这么样。”
“那穆王爷和穆王妃他们?”
“陛下一直将他们养在深宫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两位因纯妃娘娘去世积郁成疾,两年前过世了。”
“这是穆王爷和穆王妃给你的信,日后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和孩子的生活。”
“这是孩子生母留下的玉佩,上面是她的名字,是留还是毁你自己决定。”
均瑶接了信送走堂主,一个人坐了许久。
临产前夜——
“母妃,孩子若是保不住可不能让均瑶知道了,她性子执拗,我不想她余生再跟这皇室扯上半点干系。”
“若是我孩子保不住,就从育婴堂领养一个孩子抱给她,就说是我的孩子,日后她将心思放在照顾孩子上面,就不会想着报仇了。”
“傻孩子,你怎么不惦念着你自己些。”
“母妃,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候就是你们在我身边,我见不得世人苦楚,尤其是均瑶,她还那么小,被我照看得那么知书达理,不能因为我毁了她。”
“她有我没有的好身体,有我有的思想,我想送她自由,替我看看这世间的风采,去往我到不了的地方。”
均瑶带媚娘到六岁的时候,留了两封信给乐坊和茶楼的管家,说是她要走南闯北,看看外面的世界,乐坊和茶楼的孩子就拜托乐坊和茶楼的大人们照看着。
乐坊和茶楼大多数是穆王府旧人及他们的孩子,大家一家亲,均瑶一走走了六七年,直到茶楼管家的孩子娶亲的时候才回来。
月卿退出梦境,想着难道请愿委托人是穆均瑶,但穆均瑶的请愿又是什么?
玄亦可昨晚喝的高兴,日上三竿都叫不醒他,没有办法,月卿留了纸条跟白霂先去乐坊附近。
“不是我不私藏媚娘的信,是她根本就没给你回信,回话都是没有的。”于怀真的快愁死了,裴安朗跟中了邪一样天天跟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真的没有回信?不可能,不可能,于怀你再帮我送信去,总会有回信的,总会有的。”
“安朗你这个月处都送了十五封信了,我家母亲大人都以为我喜欢上媚娘,一片痴心,要提亲为我娶她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于怀我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是我,是我啊!”
“来人来人,吧你家公子送回家去。”于怀是在不忍心见安朗这样下去了,堂堂上良公子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整成这个样子,一掌劈晕了裴安朗。
见车马走了,于怀原地狠狠剁了一脚,手中扇子一拍,“我去会会这位媚娘。”
“姑娘,于怀公子求见。”
“允。”
“于怀公子请进。”说话的人故意把声音喊得老大。
于怀在众目睽睽之下挑帘进入,他现在可没心情估计别人的眼光,自己兄弟的命都快没了。
“媚娘你收信不回是什么个意思?”
媚娘看了一眼于怀,不禁感觉好笑,“于公子这话说的有意思,收信回信皆是我的意愿,收信是礼貌,回信是心情。”
“你心情不好?”
“不死不好,但也不高兴。”
于怀恨不得撕了媚娘现在这张笑脸,从始至终这张脸都是那样的笑意,笑意太假,太假。
“于公子若是真的关心您的好友,何不规劝他收了这心思,他母亲不可能让去进门,我亦非正妻不嫁。”
“非正妻不嫁?”
“您认为小女子自命清高也好,自信自负也罢,我就是非正妻不嫁,而且我夫君得非我不娶。”
“非你不娶,那岂不是只有你一个妻子。”
“这是自然。”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哪怕是公主下嫁,驸马也会有三妻四妾。”
“话不投机半句多,公子请回吧。”
于怀真的被怼得心神俱疲,“你想怎么样才回信?”
“回信也是拒绝,公子真要我这么做?”
“你要是直接断了他念想他也不至于现在要死要活的。”
“若是公子这么说,我还就不回信。”
“你——”
“于怀公子,若是我真的回信你的那位友人真的会就此放手吗,他人再这么规劝,自己不愿出来的还是走不出来,愿意出来的早就出来了。”
媚娘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于怀,“话我说了,意思于怀公子应该明白,该怎么回公子自己斟酌吧,媚娘就不送了,多谢公子携友捧场。”
好话歹话都被眼前的人儿说了,于怀既气又不好意思跟媚娘争论,人家媚娘也没说错,千错万错该怪他和安朗那个书呆子,一个惹祸,一个固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