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见驾巧安排
代子探父得密函
岭南乱作一团之时,影洛已快马进京,再到锦平城。她直接来到城东海府求见丞相海敬儒。因家中下人都认得影洛,所以她很快被带到老爷书房。
“鸢尾参见相爷,数月未见,相爷一切可好?”影洛拱手施礼。
“鸢尾姑娘,老夫尚好,你不是返回玉山了吗?何事突至锦平?”海相请影洛坐下。
“启禀相爷,在下任务在身,自岭南而来,这是大殿下写给相爷的书信和殿下的金牌。”影洛递上书信和金牌,海相接过金牌一看,果然是大殿下之物,又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听闻父皇危矣,煊不得入京,期由来人代为探望,请相爷相助一二,以全人子之心。煊字”
“姑娘,既如此,我便立做安排,但是若你扮做侍从随我见驾,是很难近身见到陛下的。待我想一想。”海相思索起来。
“那就有劳相爷了。敢问相爷芷晴近来可好?”影洛问道。
“有了,姑娘可通过芷晴入宫。”海相突然眼前一亮:“明日我入宫去见芷晴,你便留在她身边,让她寻机会带你去乾翎殿探望陛下。芷晴如今住在东宫,太子殿下待她甚好,只不过殿下如今处理朝政,甚是繁忙,芷晴也不总得见。前些日子我见她,还说甚是想念你,你这一来,刚好也可以陪她聊聊。我想拜托姑娘替我看上一看,芷晴过得是否真好?”
“如此也好,这几个月我也甚是想念芷晴,那东宫之中还有庞紫燕,我也不甚放心。”影洛说到。
第二日,影洛被扮做芷晴的远房表妹,随海相入宫。芷晴在宫中听说祖父来见,连忙迎了出来。
“老臣参见太子妃。”海相便要行礼。
“祖父切莫多礼。”芷晴忙来搀,便一下子看到了海相身后的影洛。“鸢...”话未出口赶快收住:“祖父,这是?”
“回禀太子妃,这便是你那远房叔叔之女,你的表妹五儿,前日刚从老家来,你们久未见面,我便带进宫看看你。”
“哦哦,这便是我那远房表妹五儿,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都认不出了。即来了便陪我住几日吧,祖父,我留表妹住十日,十日后您进宫来接她,可好?”芷晴的喜悦之色掩都掩不住。
“五儿,你可愿意在宫中陪你表姐住上十日?”海相看向影洛问道。
“五儿遵命。”影洛低着头轻轻答道。
海相寒暄几句,告辞出宫,芷晴拉了影洛一直来到自己的卧房,让人上了茶点关了门窗,屏退众人,拉着影洛,眼泪扑簌簌的便落了下来。
“小姐,怎么突然哭了?在这宫里过得不好吗?”影洛忙问。
“见了你太开心了,我快要闷死了,正在想你祖父便把你送来了,我这是喜极而泣。”芷晴擦擦眼泪笑着说:“你怎么突然来锦平城了?还进了宫?”
“我受人所托,需要见一见陛下,海相认为由小姐带我去最为稳妥,故而入宫。再说我也很想念小姐,所以就来了。”影洛答道。
“见父皇之事好办,现在父皇病重,我每日要去问安,你随我同去便可,到时我支走众人,你去见陛下便可。不过不管怎样,你都要陪我住够这十日,陪我解解闷。”芷晴说道。
“我住下可会不便?毕竟现在你已经成亲,太子殿下应该也要总过来的。”影洛笑着问。
“哪有,前朝事忙,殿下最近半月才来一次后宫,我都很久没见他了。”芷晴脸色一红,说道。
“他待你可好?”影洛问芷晴。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很客气,也会来找我弹琴说话,待我也颇温存,但我总觉得客气却不亲近,似是外人一般,鸢尾,你说我是不是要求的太多?”说到此处,芷晴有些失落。
“可能是你们才新婚不久,彼此还不够熟识,再加上殿下政务繁忙,所以你才有这种感觉。来日方长,熟了便好了吧。”影洛安慰她道。
“嗯,先不说这个了,时辰尚早,不如我们现在去见父皇吧?今日还未去请安,你换了衣服,随我同去吧。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芷晴说。
影洛换上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跟了芷晴往乾翎殿而去。走了约两炷香的工夫,轿撵在一处高大巍峨的宫殿前停下,芷晴让众人留在宫外,带了影洛走进乾翎殿。殿中幔帐轻垂,略显昏暗,四下寂静,只门口有两个小宫女正在打盹。芷晴轻轻咳嗽,两个小宫女赶快跪下请罪,芷晴让她们去端补药和参茶来,将她们打发出去。来到龙塌前,见皇帝誉清正躺着,眼睛紧闭,似已睡着。芷晴轻唤父皇,半天誉清才睁开眼睛,芷晴示意影洛上前,她到外殿守着。
影洛来到龙塌之前,单膝跪地,将金牌放在誉清的手中。誉清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金牌端详许久,突然开口,声音虚弱沙哑:“你是煊儿的人?”
“回陛下,正是。殿下身在岭南,无法回京,听闻陛下病重,心甚挂念,派属下前来探望。”影洛忙回道。
“他有什么话让你带来?”誉清问。
“儿不孝,不能塌前侍疾,不能解父苦忧,甚痛。”影洛将煊的信念给誉清:“虽从未在父皇膝下,但父皇生养护佑之恩不敢忘,父皇可有心愿,儿万死筹之。盼父皇龙体康健,继续指点江山。子煊”
念完之后,影洛就这塌前的烛火将信付之一炬。“陛下,您现在可好?有没有需要带给大殿下的话?或者有没有需要属下效力之处?”影洛问道。
“我已时日无多,煊能在我离世之前派你来,我已无憾。他从小便是个不易的孩子,虽贵为皇子却受尽苦楚,还不若生在普通人家。这辈子我欠他和他母后甚多,对他的,我已尽力偿还,他母后的,我很快便会去见她了。最后告诉他,不要找柳馨蕊报仇,不值得。去吧。”誉清说完这番话,大口喘气许久,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并煊的金牌一起递给影洛:“这个交给他。姑娘,请你好好待他,拜托了。”
影洛接过东西装好,想要向他解释自己和煊并无关系,又不知如何说起,再加上芷晴在外厢催促,便拜过誉清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