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觉蹊跷疑心起
万全准备巧应对
为了参加郡主的宴会,芷晴便准备起来。除去新做的衣衫并钗环首饰,少不得为当日的宴会准备一份表演。海相着人送来诸多衣料,并告诉府中绣娘,不得任小姐挑选素净颜色。于是,影洛帮着芷晴,选了一匹玫红色云光锦,并一套金镶玉的钗环。芷晴要带影洛同去,便也要她自己选一匹布料,做身新衣。影洛无奈,只得挑选了一匹藕荷色带暗纹的素锦,随意挑了两支素银的簪子。
“鸢尾,你说祖父为何非要我穿红着绿?”芷晴一脸的不快。
“小姐,我听候妈妈说,这位郡主不喜黑白等素色。相爷应是害怕穿着素净惹那位郡主不快,故而特意叮嘱。”影洛答道。
“鸢尾,说来也奇怪,这位郡主极少在众人前露面,倒是她的儿子成日惹是生非,乃城中一霸。这次怎么会主动邀约众人,还定在拜雪节那日?”芷晴道。
“拜雪节有何特别?”影洛不解。
“你不知道,拜雪节乃国中女子盛事,之前的拜雪节都是宫中皇后设宴的,这次不知为何竟改在郡主府。”芷晴解释道。
“以前都是皇后设宴?”影洛心下一跳,感到此事似有何处被自己遗漏了。待芷晴睡下,影洛来到前院,求见海相:“相爷,我听小姐说往常拜雪节皆为皇后于宫中设宴,为何此次改为郡主安排?这中间可有什么隐情?”
“姑娘果然心细如发”海丞相赞许的点点头:“这中间确有问题,我本欲明日叫你前来说明,不曾想今日你自己发觉,彼岸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请相爷赐教”影洛躬身施礼。
“姑娘请起。这郡主设宴我推测乃是被迫,前日郡主与安国公独子安骏然在勾栏之中打死一名男子,如在平常这不算大事,郡主自会为他解决。但这次的男子乃是当今皇后的远亲,这事便颇有些棘手。昨日安国公来见我,希望我能出面向皇后求情,但还未等今日上朝,安国公便又差人来说无须麻烦,已然有所处理。结果今日午后芷晴及朝中众多大臣女眷便收到了郡主代办拜雪节的帖子。凭我多年为官经验,此事颇有蹊跷,故而赴宴当日万望姑娘能寸步不离芷晴,护她周全。”海丞相语重心长的讲。
“相爷放心,鸢尾必不辱使命。敢问相爷,这郡主与皇后相处如何?”影洛沉吟片刻,问道。
“宫中密事甚多,具体细节外人无从得知。但据我判断,皇后与郡主应属貌合神离。”海丞相答道。
“在下明白,届时提高警惕,必护小姐全身而退。”影洛郑重回答。
转眼便是赴宴之日,芷晴带了影洛并另外两个贴身丫鬟,整理好用品坐上马车。海相派了四名侍卫跟在车后,一行人早早便朝安国公府而去。一路之上芷晴颇为紧张,不停绞着手中的丝帕:“鸢尾,你说我现场作画会不会不太讨喜?毕竟女子丝竹歌舞才是常见,写诗作画恐会冷场,丢了祖父的脸。”芷晴有些忐忑的说。
“小姐不要担心,你这次以舞作画,新颖奇特,非寻常表演,必不会落了下风。”影洛安慰她说。
影洛今日一身藕荷色素锦裙下,着一身白色劲装,她暗暗将金针银练再次检查一番,心下总觉今日气氛不对,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才好。
正想着,马车便在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影洛扶着芷晴下了车,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她双手冰凉。影洛说了句“一切有我”便退到芷晴身后。递了拜帖,自有府中丫鬟引领她们来到后院,在一排房间之中,领了芷晴一行来到挂有“暖雪”字样的房间:“这房间供海小姐暂用,您将用品安顿好之后,奴婢带您去花园”。这国公府高墙大院,果然乃郡主居所,一切皆气派恢弘,影洛一路行来,暗自记住所有地形。
自房间出来顺着游廊走了一炷香,便来到一处大花园,空地中间被布置成一处处纱幔围起的隔间,芷晴被带到了右手边离主座最近的第一间。丫鬟奉上茶点果盘,告诉她们现在还早,小姐们在右侧回廊尽头的小花园里赏梅,海小姐歇歇也可同去,说完之后便退下了。
影洛看了四周,问芷晴:“小姐,今日都是女子,为何还做此布置?”
“我也奇怪,虽不常参加聚会,但这样的布置一般是男女宾客混坐之时才有。誉南尤尚礼仪,严格遵守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约,故而才以轻纱为帐。可拜雪节乃女子节日,从未听过需要男子参加。何须做此纱账布置。”芷晴也是一脸疑惑。
“小姐,今日恐生变故,务必在我身旁,不论何事切不可独行。”影洛叮嘱道。
“嗯,我记下了。”芷晴郑重回答。
二人正在说话,就见不远处来了两名中年贵妇。芷晴连忙从纱账中走出,来到二人近前,飘然下拜:“海芷晴见过郡主殿下,见过齐王妃,愿殿下与王妃万安。”
“呦,这便是海丞相家的孙女芷晴小姐吧,当真是端庄秀丽,大方得体啊。”身披浅黄披风的中年女子笑着开口。
“回齐王妃,正是小女。芷晴粗鄙,当不得王妃如此夸赞。”芷晴不卑不亢的回答。
“早听说海小姐乃这锦平城中第一才女,我竟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齐王妃身边的女子,便是今日的主角,这誉南国的云乐郡主。
“芷晴谢郡主夸赞,郡主才是誉南女子的典范,我等后辈实难企及。”芷晴诚恳的夸赞着眼前的女子,听了这话,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却不露声色道:“海小姐过誉了。我老了,不及你们年轻人风华正茂。”
还未待芷晴再次开口,身后便出现一个声音:“舅母永远都是誉南第一才女,谁都不可能改变!”随着话音面前出现一人,花团锦簇、珠翠满头,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浓妆艳抹,此女乃是安国公的甥女,庞尚书千金庞紫燕。
这位庞小姐向郡主和齐王妃见礼之后,也不与芷晴施礼,抬着头,满脸的傲慢:“这位便是从来不见人的锦平第一才女海芷晴吗?”
“小女正是海芷晴,安姐姐好。”芷晴微微欠身,行了个平礼。
“哎,我在这儿呢,快过来啊。”这安小姐竟然直接将芷晴的行礼视若无睹,跳过她朝着后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