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辰家的时候,辰宁骁已经候在门口了,看到辰凝怡从粱思毅的车上走下来,只对粱思毅道了谢,拥着辰凝怡就进了家门,安排辰凝怡睡下他才走进书房。“思毅,我,有时间没,我们聊聊。”“我还在你家楼下。下来吧,我等你。”辰宁骁挂了电话,穿了件外衣,就出了门。走到粱思毅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去哪?”粱思毅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还是直直的坐着,没有回头。“随便。”他话音刚落,粱思毅就启动了车子。
粱思毅推开“摇曳”的门,一阵阵声浪袭来,刺痛了他的耳膜。看着各色人在夜色下的各异表现,两人都见怪不怪,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叫的酒很快就上了桌,打发侍者下去后,粱思毅为两人添满了酒,自顾自的喝起来。“你了解我,要是还是老话儿,就免了吧。”他放下酒杯,看着辰宁骁缓缓地说道。辰宁骁面色变了变,却没有上次的怒气,只是颓然的靠坐在沙发上,粱思毅忽然觉得面前的辰宁骁有几分陌生。“她的心里有一座小小的城。思毅,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才为我开了一道细细的缝,你有何苦呢?”粱思毅是真的没有想到辰宁骁会说这些,两人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就很少像这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天。工作时见面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他几乎要忘了,上次两人这样坐着聊天时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从兜里摸出香烟,找了半天却是忘了带火,辰宁骁找出自己的打火机,随手扔了过来。粱思毅点着烟,只是捏在手里,一字一句的说:“纵然她的心里有一座小小的城,我愿意费尽千辛万苦,受尽折磨,翻过城墙。”4年前,她曾有个男朋友叫杨尘轩。“辰宁骁在决定见粱思毅之前,一直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杨尘轩的事告诉他,现在他觉得不能不说了,他不想看着粱思毅纠结,粱思毅——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候帮自己走出来的人,他希望他可以幸福。
粱思毅一人在“摇曳”里坐着,仿若置身于这片吵闹之外,终于当手上烟烫疼了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上班时把一个叫杨尘轩的资料放在我面前,4年前他是H大的学生。”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秘书还没来的及答话,只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资本家,”秘书狠狠地骂出声,却没有丝毫的懈怠,掀开还没捂热的被子,穿上衣服开始“加班”。
这世上有很多事,我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简简单单,却原来早已超出了可以想象的范围。这是粱思毅看到秘书递上来的简报时唯一的想法。桌上摊开的文件上,赫然写着:4年前,H大大二学生杨尘轩在一次集体出游中因为救同班辰姓女生而不幸身亡。粱思毅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谷,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看不到出口。此刻他才明白辰凝怡心里的那座城,墙壁高耸入云,光滑如冰,是他怎样都不可能攀登的。
第二天周末,辰凝怡两兄妹都呆在家里。大厅里,辰凝怡躺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辰宁骁坐在一旁认真的翻看着报表,电视上放着一档国内知名的综艺节目,不时传来阵阵欢笑。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一室温暖。
“哥,我想去旅行。”辰凝怡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辰宁骁放下手中的报表,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辰凝怡却好像没有感觉般,依旧假寐。许久以后,辰宁骁才说:“好,只是,记得每周打个电话回来。”“嗯。”
辰凝怡每周打来的电话,总会说着青海湖的水,西藏的天,边疆的雪山,却从提及什么时候返回。只是辰宁骁听得出来她声音里不知不觉多出的爽朗。辰宁骁要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总是说未有归期。
眼看着x市的冬季也要过去了,俏丽的春天慢慢的近了。周六下午辰宁骁坐在书房等着电话。“哥,我下个礼拜就到X市。”
一个星期后的下午,辰凝怡如期归来。刚出车站,辰宁骁就看到她,穿着一身登山服,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她瘦了,黑了,却更加精神了,脸上酒窝也好像深了许多。看见辰宁骁,她傻呵呵的直笑,辰宁骁走到她跟前儿,提过她手中的行李,搂过她,往车前走去。“哥,你怎么这样呀,很久不见,应该拥抱的,来,抱抱。”说着投入他的怀抱。“哥,想你了,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