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趁其重心不稳。锚定模式再开,银色的金属消失。但蛇已也未来的及落手抵御。
蛇已试图抬脚朝虞泽踹去,但是也被虞泽预判到了。虞泽侧身闪避这没有多少力度的踢击。
蓝光自盔甲蔓延上刀片,森森幽光夺走性命。
脖颈砍断,蛇之血如五月雨挥洒。猩红的水滴落下,沾染上少年的黑发和冷白的面庞。
他蹲下身来,举起刀。毫不犹豫的照蛇已头上和心口处再补两刀。蓝光消散,虞泽解除了锚定模式。
莫思宁蝶飞过来叹气,“只剩十秒不到了。”
“不是吧。”虞泽苦着脸,向后瘫坐在地上。
“嗬嗬。”狼成挣扎着发出声音,血沫从口中冒出。
“还活着啊,你要帮他解脱吗?”莫思宁蝶歪头问道。蛇毒溶解了狼成的肩部肌肉,让其如污水般流下。这想必是痛苦的。
“谁知道呢。看他表现吧。”虞泽用手擦了擦脸,但并没能让血污消失,只是让血迹在脸上如图腾般扩散。
他站起身来,朝狼成走去。又蹲在狼成身旁,将刀架在他的脖颈上不抱期待的说道。“你抢来的老人在哪?说出来就让你走快点。”
“嗬嗬。”狼成看向虞泽,眼神复杂。他动了下手指,指向上方。
眼神便暗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难办啊。”虞泽将刀放回口袋。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现在的异能量只能维持锚定模式十秒不到。老人的线索也就只有狼成往上方的一指。
他站起身来打量四周,才发现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莫思宁?这里的杯子怎么都是透明的,还有的奇形怪状的啊?”虞泽指着壁橱内一个有细长颈部宽底座的玻璃瓶子对莫思宁问道。
虞泽接受过的教育主要来源于教养院,生活中的见闻和老人的指点。教养院内少的可怜的义务教育让虞泽学会了加减乘除,让他能看一些简单的读物和会写字。
他从周围人的言行举止中学习,去认识一些在六号边缘区,在他的生活中需要用到的事物。像是进入夜市的途径,设陷阱捕获猎物的方法。
他并不愚笨,也在隐约意识到知识与技术的重要性。但是,诺克斯的学费可一点都不便宜,并没有一个人给他能以低价接受良好教育的途径。他在教养院也存不下什么钱。一直在这座城市的边缘浑浑噩噩的活着。
直到遇见老人,他才了解了一点六号边缘区以外的世界。那个庞大而精彩的世界。原来空中的飞艇不止能运垃圾还能运人啊。
夜空中遥远而渺小的星辰其实无比巨大。行星彼岸的人们能活在湛蓝的天空之下。
云层,海洋。这个世界不止只有他所居住的边缘六号区,也并不只有垃圾,尘沙和一直高立于天上俯瞰着他的圆球之楼。
读着老人的书籍,他的双眼第一次对外界有着向往,心中有着感动一般的情感。
然后,便是无尽燃烧的愤怒与憎恨。
不过就算是老人和他的书籍,也没有告诉虞泽实验室中的东西。电视机上的动画片中倒是偶尔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这里是实验室,杯子大都是用玻璃制的。还有,你指的那个是鹅颈瓶。”
“诶。”虞泽新奇的把鹅颈瓶拎起又放下。不行,他得先想办法救老人,而不是由着自己的好奇心在这里耽搁时间。
不过确实是很奇妙啊,为什么要把玻璃烧制成这个模样呢。虞泽摸着下巴思考道。
“与其盯着这些普通的杯子,你不如去找找能让那个蛇兽人变成狂兽模式的东西。”莫思宁叹了口气。
虞泽疑惑,这些东西普通吗?他可是只在电视和大厦荧幕上的广告中见过。不过还是依言去四处搜寻,找找有没有特殊的东西。
“莫思宁,这是什么?”虞泽指着一个挂着标牌的银色的金属密封长罐说道。而这已经是虞泽问莫思宁的第十个问题了。
之前还问了酒精灯,离心机,通风橱。一堆的问题。
“高压气瓶,炸起来能把人打成筛子的那种。”莫思宁无奈的说道。
“你为什么总是要科普死法啊?”虞泽皱眉疑惑。他是想知道功用,但莫思宁总是在说仪器误操作后会给人的身体带来怎样不可逆的伤害。
“因为我不是负责用机子去做实验的,我是负责去解决和清理那些由于误操作产生的尸体的。”莫思宁打出一个撇嘴的表情。
“不过单纯的炸个气瓶还轮不到我上。只能算是大事故下附带的小插曲,是见到几具尸体也不意外的那种插曲。哦,对了。等火势蔓延到这里,这个瓶子就会炸了。到时候你就能明白它的威力了。”
虞泽背脊发凉,远离了气瓶。在地下室尽头,终于找到了一个打开的小盒子和里面的两管药剂。
透明的溶液中有着红色的条状回路,红色的回路间有光按规律移动。像是活着的芯片。
“有意思。”莫思宁蝶说道,语气中带有冰冷的笑意。“把它收起来吧。虞泽。”
“是好东西吗?”虞泽带着盒子塞进口袋。
“看用法吧。我只是觉得卖了也不错。”莫思宁蝶含糊的说道。
虞泽无语,但他已经适应了莫思宁爱省略话的习惯。
“想要异能量啊。不到十秒的锚定模式能做什么啊?”虞泽捂着脸从地下室朝外边走去。他不想无谓的浪费体力,何况还有剧烈运动后的四肢酸痛。
“之前打巴尔时用的有点多诶。”
“唔。”虞泽抿嘴。“这不行,我不把他抡起来砸我不高兴。”想到之前巴尔把他多次摔在地上,他觉得自己手下的还不过重。
“那就没办法了。其他也没有什么浪费异能的地方了。”莫思宁蝶打出黑框白气泡,表示叹气。
“要是你没有说要去广播的话。”
“要是你没有朝巴尔扑上去,直接转移老人的话。”莫思宁蝶看向虞泽。然后一人一蝶对着叹气。决定算了,继续去找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