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咳嗽出声,虞泽他想用手捂住嘴,却被紧随其后的爆弹所打断。对区级炮弹炸开。烟雾再次弥漫了全场。
狙击枪上膛,全副武装的异能警卫头盔上显示出象征虞泽所在的白色光点。与山羊伥那种方便在夜色下隐匿自己的黑油不同。朗里克尔之枪那驾驭雷电的巨大能量让他在黑夜中也如明火般亮透烟雾。
握紧把手,异能量经回路灌入枪中,在弹匣处与高纯度的金属材料融合,形成圆头空心的子弹自高楼俯冲而去,像是给奶酪扎洞一般在如云般的烟雾上打出了大大小小的孔。
巨大的光亮从烟雾中爆开,比闪光弹更加晃眼。电流弹跳着充满了整个场地。
范围内的机械警犬和离地不远的无人机群都在这电流下报废。虞泽拽起豪可深的尸体,踏着朗里克尔之枪迅速飞往高空,接着云层
一名异能警卫俯身在区级武器操作台前通过对讲机大喊道:“第十四分局,第十六分局,第十七分局,第十八分局。呼叫增援,未发现目标山羊伥,目标蓝色灾害比预计中更难拿下。申请派遣有绝缘涂层,配上高速摄像头的无人机群和追击自爆式的猎犬群。”
对讲机一端询问,“第十五分区的人呢?”
“第十五分局仅剩一人。尚未赶来。”
“允许派遣。”指令下达,第十四,十六,十七,十八警卫局的仓库从地面浮出,卷帘门自动向上拉起。
仓库内部获得命令的无人机群启动,折叠起的机臂向外展。六个黑色扇叶支架上飞速转动着。一个个的从轨道中脱出。飞往各分局警卫们的方向。
新出现的机械猎犬的构造比日常巡逻追犯人的猎犬们更加轻巧。红光不止在它们的眼中,也在腹部处一闪一闪的。轻型机械猎犬结成队列,四肢迈开,高速的追逐着无人机们。
驾车逃跑的人见到这阵仗,更加惊慌。拍着喇叭,叫骂着这拥堵的破路和周围的司机。有的惜命的更是直接弃车逃跑。
虞泽在逃脱了异能警卫们的追捕后。就解除了变身。让莫思宁帮忙抬着豪可深的尸体。和他一同钻入破败的小巷子中。
异能乌鸦在老旧的民房屋檐下躲避暴雨,咕嘎的叫着。用饥饿的眼睛和面前的来者大眼瞪小眼。
虞泽皱着眉犹豫,最后还是一脚把这些渴求血肉聚集起来的乌鸦们给踢散了。他把豪可深的尸身带回了自己的蓝色铁皮房。预备等雨停后,把豪可深埋在个土厚实些的地方。
毕竟,事情也结束了嘛。接下来便是去当异能猎人赚钱还债了。
虞泽累的瘫在客厅的椅子上。现在是深夜档播出的时候,所以虞泽打开了电视,预备看一集《英雄加诺德》。
他看的正高兴。却被跃于眼前的紧急插播新闻给转移走了注意力。
高速公路上,记者一手按着头防止雨披被暴风刮走,一手拿着话筒尖声说道:“诺克斯二台为您现场播报,不明异能者宣称如果蓝色灾害不出现,他便要毁掉整个六号区。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高架桥上的车辆已被他召唤出来的怪物给尽数吞没。里面的人恐怕也性命难保。”
摄像机从记者画着淡妆的脸上移开,对着高架桥上的怪物镜头拉长。
虞泽的眼睛猛地增大了。因为那和他在工厂与之战斗的山羊头一模一样。
难道山羊伥还活着?但这不可能啊。
“山羊伥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保证。”莫思宁蝶扇动着翅膀,她说:“应该是别的异能者搞的鬼。”
在高架上的巨型山羊头注意到了拍摄他的摄像机。它从高架桥上跳起,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黑色的油脂滚动着铺开。冲向惊叫的记者和摄影师。
它把头挤到摄像机面前。但他的体型着实是巨大,因而只拍到了他嘴,更准确些说是白色的牙齿和红色的舌头。“出来,蓝色灾害。不然我就杀掉六号边缘区的所有人。你的一切资料我也会曝光。快出来啊,你这个自持正义的胆小鬼。还是说你想终身隐姓埋名的活着?”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前因后果啊?虞泽迷茫的按下后退键。
老旧的电视屏幕飘起了一大片雪花。
模糊的雪花发出的杂音和下雨的嘈杂声又有些相近之处。
黑西装兽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着。他嘴上叼着的烟匆忙的燃烧着,灰也慌张的落下。
他在等待着山羊伥的命令。山羊伥,那位能掌控他的生死,操纵人情买卖,处理公司危机,总是气定神闲,像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大人说三分钟内就会联系他。他对此也毫无怀疑。可是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山羊伥大人不仅没有联系他。
反而是他感觉到被种入自己体内的山羊伥大人的异能越发虚弱,像是就要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还是遵照着山羊伥大人往日对自己的指示。用自己的异能将大人的异能保留了下来。
像是一根琴弦崩断,他感觉到山羊伥大人的异能彻底为自己掌控了。
那便意味着,山羊伥大人真的死了。
心情突然轻松起来。他丢掉烟头,想到自己再也不用在混账山羊伥的手下战战兢兢了他就开心。
他驾驶着卡车向外冲去。再不想管什么是是非非,只想要用这卡车冲向****。让它们彻底洗刷掉自己心灵上的
脏污。
他用车轮在路面上碾起一个个一人高的水花,看到车窗外那些气急败坏的慌张者,他忍不住大笑着。他还想继续在快乐的路途上向前行驶。但他遇到了一个红灯。虽然前方左右没有车辆,但他还是遵守交规,熄火停下了。
一百二十秒的时间过于漫长。纷乱如雪花杂音的思绪也涌上心头。
他扭开了广播电台。听到里头的主持人说:“这一首歌献给所有的父亲。”
他想起了他的女儿。从胸口处翻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钱包,是自己女儿的照片。
她还那么小,病魔却无情的降临在她的身上,试图夺走她的生命。
对啊,自己与山羊伥大人是一体的。若是不再做山羊伥大人的替身,自己又该从哪里赚来为女儿治病的钱呢?
他的女儿,要死了吗?
黑西装兽人的嘴唇蓦然发白了。他人趴在方向盘上。却不知道有一辆越野车停到了他的身后。
“下车。”越野车中钻出两个白西装兽人,在暴雨中各拎着两个行李箱。用脚踹着他的车门说道。
“你们是...运傀儡的吗,可是没用了。山羊伥大人已经死了。”本想说山羊伥大人的亲信,但出于畏惧,黑西装兽人还是改口了。他从卡车上下来,与他们一同淋着雨。
“我们知道。所以才来找你这个替身。”白西装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是如这暴雨般漠然。他们松手,四个行李箱坠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履行你的誓言,为山羊伥大人献出生命,与山羊伥大人的异能融合吧。”白西装兽人们把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像是在说什么神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