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是英雄冢。
这句话渊芜算是体验到了,自从那日回来后,云深就随时随地缠着她,除了上朝他没有跟着去之外。
这样搞的渊芜有些事情都不想管了。
不妨碍她想弄死原主,但她不得不说原主有些事情她还是挺有兴趣完成的。
按照原主的计划,本该是今年中秋之后就可以动手,也就是大婚一个月后就应该动手了。
想想几日前女皇召她和云深入宫时,跟她说起的清月国有使来访一事,她就知道女皇是在问她这事儿她还干不干?
当然是要干的,昔日之耻,今日必还。
不然做的一切布置就白费了。
王府的书房向来清静,漆黑的案桌整洁有序,案桌后的椅子高度合适,既不会过于矮,也不会太高。
然而坐在案桌后的人心却无法静下来。
渊芜无奈的抬头,看着坐在一侧安静的看书的人,轻啧了一声。
她被他影响的不能公务,他倒好,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一点儿事都没有。
想着,渊芜也不想再做什么了,于是她微微瘫坐在椅子上,毕竟一直正襟危坐还是蛮累的。
一双如墨的瞳孔幽幽的看着仍在书中没有出来的人,单手支着椅子扶手撑着脑袋,声音沙哑:“你过来。”
只见他茫然的抬起头,又茫然的看着她,但是仍然很听话的起身走了过来。
他人走近了,歪了歪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渊芜勾勾手,示意他坐到她怀里。他似乎有一丢不好意思,但还是坐了上来,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脑袋放在她的心口处。
渊芜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你知道云香阁么?”
几乎是一瞬间,云深原本放松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渊芜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渊芜似乎也没有等云深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云香阁是一个挺有意思的组织,都是由无家所依的男儿组成的。”
“他们没有高强的武艺,不过人人都有能吃饭的本事,在某些方面更是个中翘楚,本王与他们做过交易,当然本王并未自己出面。”
“一年前新任阁主上任,听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云深听着有点紧张,不知道王爷怎么突然提起云香阁,想到某一种可能,他脸白了白,“王爷,你说起它是因为要对它出手吗?”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带着些许紧张的眸子,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无语道:“想什么呢?我提起不过是忽然想起,本王是王爷,居于庙堂之中,不问江湖之事。别人有别人的活法,我不会干涉。”
云深讪讪:“哦。”
“你很关心本王对它出不出手?怎么?想帮忙呀?”
云深幽怨的看着她,给了她一拳,“什么?我就是觉得一个男儿的组织挺不容易的,王爷你可别乱来啊。”
渊芜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云深听着她清浅的呼吸,甜甜的笑了笑,然而在他的余光看见某人时,笑容戛然而止。
几乎在同一时刻,渊芜睁开眼,语气凌厉:“什么人?拿下他。”
云深赶忙起身,渊芜也顺着起来了,一直在暗中的夜一、夜二也在顷刻间拿下了窗外的人。
其实,她们藏在暗中早就发现这个人了,只是没有王爷吩咐她们不会动,毕竟王爷以前说过就当做这人不存在。
而一旦王爷发话,二人就立刻拿下了人,这人武功确实不咋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敢闯王府。
人拿下后,夜一单膝跪地,“王爷,是我们带下去审问,还是您亲自过问。”
听见此话的云深捏着拳头,看向渊芜,渊芜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他很紧张,谁都不知道带下去审问是怎么审问,但他知道带下去审问恐怕就不能活着出来了。
好在,他听到王爷说:“先带进来,本王亲自问。”
待把人押进来后,渊芜已经正经的坐在案桌之后,云深坐在下首左侧。
渊芜看着下面穿着全身黑还带着铁面具的人,抽了抽嘴角,“把面具摘下来。”
夜一立刻动手,把面具扯了下来。
面具下的脸有一半都毁容了,看着痕迹,应该是烧伤,渊芜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曾见过的比这可怕的多的都有,这不值得她多想什么。
“你是何人?来王府何意?”
那人不说话,但眼睛的余光却瞄了瞄云深,渊芜就当做没看见,又问了几个问题,却还是不吭声。
渊芜似是觉得无趣了,想要吩咐人带下去关着,却听外面的声音传来,“王爷,属下在您的屋子里抓到了一个黑衣人。”
夜三的语气太过平淡,就像是在说:我已经吃过了。
渊芜闻言,这才来了兴趣,今日抓这人也不过是警告他别以为王府是大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结果搞半天,这人是来吸引她视线的?
“进来。”
语气慵懒,似乎没什么威慑力,但夜三却仍然恭恭敬敬把人拎了进门。
一身同样的打扮,渊芜都觉着无趣,让人吧把面具摘下来。然而面具下的样貌让云深惊异的站了起来,因为那是小西,他的小侍。
偏偏这时,夜三还走近了渊芜,伸手递出一叠封信给她,“王爷,这是我发现的信,他妄图把这东西放进您柜子里。”
闻言,渊芜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一叠信封,打开一看。
啧,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她把信纸塞回去,也没打开其他的看,估计内容没什么差别,示意夜三拿给云深。
他也没说什么,脸色不好的接过信封,打开看到内容后,脸颊瞬间苍白。
渊芜看着,有点心疼他。
于是,“把他们带下去,尤其是这一个,严刑拷打。”
第一个黑衣人还没想出为什么阁主的小侍会扮成这个样子,就要被拉下去了,他倒是不担心,只是他旁边的小西却急急忙忙的朝着云深说道:“公子,救我啊,我只是听你吩咐办事,我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公子。”
云深神色一戾,“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让你这么做。”
他也不与小西辩驳,转头看向渊芜,小心翼翼又很笨拙的解释:“王爷,我没有,我不会伤害你。”
渊芜垂着眸子,右手食指一打一打的敲在案桌上,抬头冷漠的看着小西,语气森然:“把他拉下去,只要弄不死,就给本王往死里弄。”
什么东西,敢挑拨她和王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