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酸豆角一年上万斤也才卖几百两银子,给你们四千两银子已经顶天了。你们说啥八千两,实在异想天开了。还是去别人家里卖吧!”周家虽然开着酒楼,每年都需要进货酸豆角。但真要开个酸豆角的作坊,不说麻烦,也挣不到多少银子,除了方便自家酒楼卖的了。
看说不通,三人对视一眼,就说出去商量一下。
姚满仓要去找杨家的问问价儿。
姚富贵不想去,怕大房在里面捣坏,可是这周大爷不再加价儿,没有办法,他还是跟着毛氏和姚满仓又去找了杨家。结果杨家出的价钱更低,只给两千两银子,谈了一番下来才同意涨到三千两。
周家还算多了的!姚富贵想到自己以前的琢磨,酸豆角卖不了多少银子,就说还卖给周家算了。那杨家开的价儿一听就不行。肯定是大房从里面捣坏,想多占大头,把银子抽走了。
最后在姚富贵的坚持下,三人把酸豆角的方子卖给了周家。本来还要讲讲价儿,结果他们去一趟杨家,周家一点也不涨了,只能是四千两银子了。
签了合约,拿到银子,姚富贵直接把银票分了两千两给毛氏,“这可是平分了的。”
姚满仓虽然有些不忿,不过到手两千两银子也算不错了。
三人往家赶,周家也立马放出消息,大肆收购豆角。
许氏听是才卖了四千两银子,只分到了两千两,并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个数,咬着牙把大房和姚若溪家都骂了一遍,跟姚富贵道,“今儿个二房的人还往咱们家瞅!哼!”
“没瞅见啥吧?”姚富贵忙问。
“我关上门了,能瞅见啥!还喊了句当家的炒菜要不要放辣椒。”许氏得意的解说。
姚富贵微微松了口气。他也怕二房盯上他们了。又问许氏二房的人有没有出门的,听是没有,提着的心就放下了。他们赶在了二房的前头,等二房再找人去卖那酸豆角的方子也晚了。想到这,姚富贵又有些心里得意,让许氏去炒俩菜,给他弄点小酒。
而周家不愧是占了昌州府大半生意,势力那是有的,很快收了几万斤的豆角,让长工们做上了酸豆角。
姚若溪听到消息,只撩了下眼皮子,就继续手里的活计。
而家里一早拉的砖瓦都放好了,东院的菜地清了一片出来,然后找了工匠来盖姚若阳成亲后住的小院。
姚满屯也是会瓦工的,木工也会点,就是做的不太好。带着姚若阳和姚文昌都下手了。
干活的工匠还都奇怪的不行,仨人一个是村里的里正,一个是少年秀才,一个进士还当过官的,咋都卷了袖子裤腿盖上房子和上泥了!?这是太闲了,所以找点事儿干?!
尽管他们猜测,但三人还是依旧天天帮着干活。
姚富贵总觉得二房和四房在捣鼓啥东西,在家里装模作样的买了豆角做了几坛子酸豆角,说是先试试看成不成,就往二房凑。见是干活的,一连几天都在干活,姚富贵就不来了。来了姚满屯和姚文昌总抓他帮着干活。
而村里人都说姚若溪家太厚道,竟然有把酸豆角的方子白白教给了兄弟家。
程氏听说这事儿,气的过来找王玉花和姚满屯,点着俩人的鼻子骂了一通“养了你们十几年,把你们家孩子都养大了,你们富贵了,过好了,就只管自己,只管自己兄弟了。姚满屯你个白眼狼,只管自家兄弟,都不管王家的姐妹,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花银子给你们家,谁养了你们十几年啊!”
王三全一直压着她不让她闹腾,程氏早憋火了。还把儿子养的不跟她亲,连见一面都不容易。过的好日子还好,儿子胖乎乎的,到这才两年就没被折腾的瘦一把骨头了。
“娘说这话,我们家还不是干活给爹娘养老了!祖生现在不也都是我们家养着的吗!”王玉花不满的回嘴。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你情愿拿东西去填他姚家的贱嘴,都不知道回娘家一点!我真是白生你了!白养你几十年,白养你们一大家子十几年!”程氏气恨的上来就想掐王玉花。
“反正都教了,也教给她们做吧!”姚满屯忙拦住王玉花。
程氏重重的冷哼一声,给姚满屯个还算他识相的眼神,催着他快点把方子教出来。
王玉花气的喘气,瞪着眼看姚满屯把酸豆角的方子说给了程氏。
程氏当即就去八里镇找王铁花,把酸豆角的方子教给王铁花,让她赶紧做酸豆角卖。
王铁花惊喜不已,卤肉只有冬天和开春的时节才有得卖,夏天里就没得卖了,她只卖些小菜也根本赚不到钱,而且天也热的实在厉害,所以热天根本不挣钱。这要做起酸豆角,那就赚钱了。她先把八里镇这边的买酸豆角的包下了,再多做了往外面卖,开个大作坊。
姚若溪只不吭声,等着消息传回来。
而周家的酸豆角作坊里,因为长工多,收的豆角也多,所以赶工做的酸豆角,一坛子一坛子的都摆在外面暴晒。
正当周家等着酸豆角做好先探探路,看明年是不是大赚一笔,结果就有人发现那些酸豆角不太对劲儿。
按说酸豆角时间不在长短,只要卤水好,几天就可以做成,慢的也可以做半月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俩月的,关键在于保存。
周家的酸豆角都二十多天了,已经能闻见酸味儿了,可这酸味儿有点不对劲儿。拆了一坛子一看,里面的酸豆角已经变质了,根本不是酸豆角,可以说是烂豆角了,而且坛子里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白虫,全是蛆。
做酸豆角的长工都惊诧的不行,连着开了几坛子全是这样的情况,就惊的把所有酸豆角坛子都打开了。只有极少数的酸豆角成了,其余的都生蛆坏掉了。
周家看着几万斤的酸豆角傻眼了。
豆角收的急,是六文钱一斤收的,光六万斤豆角投进去就花了好几百银子,又加上酒和调料,加上长工的工钱,作坊的投入的银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跟人说好了卖酸豆角出去,连定银都收了,就怕姚若溪家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