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能让你感受天堂,也能带你走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嘭’的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年晓司,紧接着听到女人的声音。
“都给我搬出去,全部卖掉,能卖的都卖。”
像强盗入室抢劫一样,能卖的都搬走,不能卖的全部被破坏,一片狼藉。
从卧室出来的年晓司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婶婶,你这是干什么?”年晓司看看眼前这个只在爸爸出事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的女人。
“哎呦,你还没走啊,我当这有文化的大哥培养出来的孩子多有自知之明呢?也不过如此,哼”
年晓司眼前这个女人穿着褪色的旧衣,脚上的泥渍仍然出卖她是刚从乡下过来。
说完还不忘指挥着:“都给我小心着点,別磕了碰了,本来就晦气了,再给我摔着了就不值几个钱儿了。”
“这是我家,最好在我报警之前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来!!”
年晓司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明明就是个刚成年的小丫头,但此刻的眼神看的眼前的女人脚底生寒。
“咳,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现在这房子啊是你叔叔和你婶婶我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那破旧的袋子中拿出房产证扔到了年膝司的脚边。
年晓司看着脚边的房产证,不可置信的翻阅着,一边看着一边还说:“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的鬼,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哎呦,我好怕哦,忘了告诉你了,当初被你那该死的奶奶不看好的二儿子现在可是县城的公安所长。”
“对了,还有我那娘家大哥可是警察局局长。要告你就去告啊。万一你这一不小心被扣上干扰公务的罪名那可是要吃牢饭的,可别怪婶婶没有提醒你。”
年晓司知道这个女人的意思,纵使她去报警也没有人会理她,她没背景没钱没权利没人会帮她。
女人转身要走像是又想起来什么:“奥,提醒你最晚明天必须搬走,这里啊后天就要拆迁了。”
“你凭什么这样,那是我要给妹妹治病的钱,房子你想要拿去就好了,凭什么连拆迁费你都要抢夺!!”
“再说了,我爸爸当初可没少帮你们家吧,你儿子上学的钱可都是我爸爸供的!”
年晓司记事早,那时候虽然小,但是听到爸爸和那女人经常因为叔叔婶婶吵架。
“呵,真是小贱蹄子,这房子都是我们的了,拆迁费自然也是我们的,至于你那妹妹治病那就是你的事了。”
“还有别给我提你爸爸,你爸爸供我儿子上学那是应该的。”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奶奶非要供你爸爸上大学,那你二叔能辍学么?凭什么你爸爸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而我们只能是个农民?!”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或许这女人觉得这样还不能解他心头之大恨,转身又回来‘啪’红晃晃的钞票散落在年晓司脚下。
期间还有锋利的边角划伤了脸颊,一丝细小的伤口浸出血迹。
“这就当你二叔和你婶婶我们给你的见面礼吧,哼”
走出门口不巧的是与来看年晓司的樊叔叔撞到了一起。
“哟,这不是和我那大哥称兄道弟的同事吗?听说你最近在评职称啊,那我就给你句忠告别管闲事。不然……’
樊伟强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这是老年的弟妹,这一家人简直就是吸血鬼。
“我樊伟强堂堂正正做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樊伟强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恶毒至极。
老年,不说对他们家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结果人刚一不再就急着露出丑恶的嘴脸。
“你们这有文化人啊我是看不明白,你说你天天过来照顾晓司这让外人看了怎么想啊?”
“难不成这晓司是你的种?还是说”
“你别给我血口喷人啊!!那老年不在了,我就有替他照顾晓司的责任。”
樊伟强气的脸红,他觉得简直不可理喻。
“是不是你的呢不重要,这流言四起,大家谁会在乎真相呢?”
年晓司擦了擦脸上那微不可见的血迹,她怕晓昕醒后看到的伤痕累累的自己。
冷着眼眸,微启薄唇:“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今天我记下婶婶的“好意”了,咱们来日方长。”
年晚司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一张一张的捡起脚边的钞票。
“既然这是婶婶的好意,那岂能浪费?但是这算晓司借你的,来日必定‘大礼’相报。”
年晓司一点都不想矫情,难道她要像电视剧里面一样捡起钞票扔回去说:我宁可流落街头,也不要你一分钱。
冷哼的声音在鼻中发出,她没有主角光环也没有霸道总裁,更没有可浪费的资本。
此刻只有年晓司自己知道弯下腰捡起钞票是多么的沉重,别低头王冠会掉,但她现在哪里有王冠?
没关系她怎么被欺辱都没关系,但她不想晓昕受到一点伤害。
只有能跨过萧索无常的时光暗道里的这趟浑水,才能感受阳光之柔软。
这女人看着年晓司的样子,像是获得了巨大的自尊上的满足。
她觉得一个小丫头能成的了什么气候?
无非就是拿话语吓唬吓唬她罢了,翻着白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