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添新痛
她手中的凤雀是一种难得的鸟类,不论它的羽毛还是血液都可以入药,传说,它还可以解百毒。不过,它却只出没于深山中,她整整在深山中守了近一个月才发现它的踪影,如今竟然抓住了它,她自然欣喜若狂。
白色身影一闪,便再次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空中适时传来一声鹰鸣,一片巨大的阴影投了下来……
柳络缨喘着气,从林子中跑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只七彩凤雀,口中呼着“师父”快步朝白舒的木屋冲去。药房的门被她们猛地推开,白舒抬起头来看向她,依旧白衣白须白发,只是此刻他的脸色中多了一份憔悴,眼神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暗淡了许多,“缨儿……”
“师父,你还好吧?”柳络缨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白舒的脉搏,脸色随之一沉。毒又加重了,没想到“烈血”这毒竟然如此的厉害,她更没有想到:当初仇晏逃走前,打白舒那一掌的时候,竟然顺手在他的身上下了“烈血”之毒,这种和“七散丹”一样没有解药的毒,只要一运功便会毒发。白舒后来运功疗伤,没想到却触发了此毒,五年了,竟然还没有找到解药,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丧命了。无奈之下,柳络缨只好去找那虚无缥缈的凤雀,不过好在还真让她给找到了,“师父,我真的找到凤雀了,你看!”柳络缨欣喜的将凤雀递到了白舒的面前,白舒无力的笑了笑,道:“可爱的小东西……缨儿无需徒劳,为师恐怕……”
“师父!您相信我!”柳络缨猛地打断了白舒的话,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去为您配制解药。”
“等等!”白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又道,“你先别急,随我来……”
白舒将柳络缨带到了后山的的山洞中,这是白舒平常闭关的地方,白舒将柳络缨带到了山洞的最深处,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柳络缨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缨儿,为师恐怕真的不行了,为师不想将这五十年的功力带进棺材里,就此将它传授给你吧!”
“不要……”柳络缨话音未落,只觉身体一暖,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自白舒的手掌处涌向她的身体里,两行清泪自她的眼中流出,她口中轻唤,“师父……”
半个时辰后,力道突然消失了,柳络缨的穴道被解开,她急忙转身,白舒正好一口鲜血喷到了她胸前的白衫上,“师父!”她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白舒,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做?”
“缨儿……为师累了,你扶我回去休息吧!”白舒不想多说,柳络缨只得将他扶回了木屋,然后直奔白舒的药园,因为配制解药还缺一株“千株沙”。
盏茶的功夫,白舒睡房的门便被轻轻推开了,白舒背对着门,道:“缨儿!你怎么……”白舒生生止住了下半句话,因为此刻推门而入的并不是柳络缨,而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黑袍金边的衣衫将他衬托的格外高贵,中年男子的容颜虽然已经有些沧桑,可依旧俊朗,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中年男子的双腿自膝盖以下的部分全都没有了,此刻他坐在轮椅上,是被家侍推进来的。
来人白舒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他很熟悉,他正是天道慕容家的老三——慕容良,他本在游历四海,不过却在一年前突然归家了,之后不久便传出了他双腿残疾的噩耗。之间他和颜悦色道:“白兄,近来可好?”
“哼!”白舒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枯黄的脸色,又道,“我这副样子,还算好吗?”
“你……你这是怎么了?”慕容良显得颇为震惊,他好似现在才注意到白舒的不对劲。
“五年前遭小人暗算,恐怕命不久矣……”白舒叹道,不过在看到慕容良听到“小人”二字变了脸色之后,他的脸色也随之凝重了起来。
“不只是和小人,竟然能将白兄重伤至此?”慕容良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继续追问道。
“这等小人,不谈也罢。”白舒似无意的敷衍,可却看到慕容良的脸色又变了变。
“那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将你重伤的?”慕容良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用龌龊至极的手法……”说道这里,白舒又看了看慕容良,果然,他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白舒突然笑了,大声嘲讽道,“仇晏,你何必自取其辱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慕容良闻言,像是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般,连忙装起傻来。
“你不必再装了,反正迟早要暴露的。我本还在想一向喜欢云游四海的慕容良怎会说归家就归家?现在看来,他必定已经遭到你的毒手了吧?”只见慕容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呢。
“哈哈……白舒,果然还是没能瞒过你啊!”慕容良一把撕下人皮面具,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白舒的眼帘,此人正是仇晏。
“没想到你真的没死!”白舒叹道。
“哼!我当然没死!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当初惨遭背叛之时,我还以为死定了,可没有想到,老天爷竟然只要去了我的一双腿,我正愁如何光明正大的回来之时,碰巧又遇到了慕容良那个倒霉鬼,哈哈……白舒你没想到吧!五年之后,我仇晏还可以完毕归来,看你的样子,“烈血”这毒还真起到了效果,哼!今日你注定逃不过此劫!”语罢,手中刀已出鞘,白舒硬拼一记,他本已元气大伤,如今更是不敌,倒退了几大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仇晏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手起刀落,屋中洒下一片血雨,白舒应声倒下。适时,院外响起了柳络缨的声音,“师父!”
仇晏眸中闪过狡黠之色,对白舒道:“其实我骗了你,慕玄并没有死,当初就是他背叛了我,院中的女孩就是当年那个丫头吧!真是个武学奇才,不过,她和慕玄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语罢,他一掌击向身边的家侍,家侍口吐鲜血而亡,随即他用刀将自己刺伤,一掌拍开了窗户,将人皮面具重新带回了脸上。
“你……”白舒狠狠地瞪着仇晏邪恶的笑容,一口气没提上来,饮恨而去……
柳络缨听到响声,自门外冲了进来,当她看到白舒血淋淋的尸体时,手中的药碗应声落地:“师父!”她大叫着冲向白舒还是温热的尸体,哭的声泪俱下,“师父!你醒醒……不……不要离开缨儿啊!”
这时,慕容良的声音突兀的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是……是千羽……楼!”话音刚落,他便晕了过去。这次,他是真的晕过去了,只因刚才他为了做得逼真,将刀直插向了心脏的旁边……
待慕容良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的事了,他睁开眼时,一袭白衫的柳络缨正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柳络缨未回头,只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慕容良愣了一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