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冰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手机，已经不知道第多少遍的发出对不起的信息，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今天她见了宋强，她告诉他说，“宋强，那天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只因为做了那个噩梦，但是梦醒之后我清楚的明白应该做什么。秦越能原谅我，我就一如既往的陪着他，他若不原谅，那我一人孤独终老也算是对我的惩罚。我不后悔，只是不能再回你身边，我们就像是被施了咒，只要在一起就会有危险，秦越调转枪口或是坐视不理都无可厚非，他没有那样是因为他爱我，也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对不起他。”
宋强也如梦一场，在梦里与爱人又一次历经生死，拣回的一条命只能无条件的支持她的决定，他从未拿生命开过玩笑，却正式给了她生死的许诺，“小疯子，我爱你。从今以后，你要我生，我就生，你要我死，我便死，只要是你的选择，就算让我痛苦的噬骨而亡，我一句怨言没有。你愿意，就回到他身边，我祝福你，希望他能珍惜，不要像当年的我。”
眼泪落下来，再一次和宋强道别，带着痛，带着祝福。她不知道秦越会不会再次接纳她，抛弃了一切自尊求着，等着他的宣判。
门被推开，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秦越的身影，他回来了，那就代表着他原谅她了是不是。
秦越拖着疲惫的身躯，进门时看到了张冰冰憔悴的面容和满是期盼的脸孔，虽心疼的紧，却狠着心不去理她，径自走进卧室去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想要搬出去一个人静一静。
“你要走？”张冰冰来到门口，看着他手中的动作眼前有些眩晕，不知是怎么了，可能几天没吃东西，饿得眼花，但确实没胃口啊，“秦越，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她从背后抱紧他，挽留着。
秦越覆上腰间的手，轻生的回应着说，“我想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你也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我放你走。”就像亲自撕裂结痂的伤口，那股锥心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不，除非你不再爱我赶我走，我不要离开你。”张冰冰抱的更紧，两人僵持在原地，秦越根本没力气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爱，不爱还能被折磨的这么痛？“小疯子，我好想拿枪指着自己的头问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死，但是我怕你说不愿意，所以我不敢试，怕答案会比死更痛苦。”秦越鼻子很酸，他爱她，爱的疯狂，爱的会让他有如此变态的想法。
张冰冰绕道秦越面前，看着他，然后执起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处掐着。她了解了他心中的纠结，就是她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表现出愿意陪宋强一起去死，“那你你试试看，我愿意死在你手里，如果我死了你痛苦，那你再来陪我。”说完，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交给秦越。
秦越怎么舍得真掐下去，他突然想起宋强说过的话，张冰冰就吃定他不会勉强她。
他把手移开她的喉咙处，哽咽着问她，“小疯子，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想知道，你替他挡枪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张冰冰哑口无言，那个时刻她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如果真想到，她一定会犹豫，可即将飞出的子弹哪给她一丝一毫思考的余地呢。
“秦越，我没时间去想，那你再开枪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呢？你有给自己哪怕是两秒钟的思考时间想想要不要开枪救我们呢？”
她把他的问题又扔了回去，秦越笑了，还是没能得到答案，他到宁愿相信沈轩说的，换作另一个人她依旧会去保护，“我都不明白怎么会爱你到这样的程度，小疯子，诚实的回答我，现在的你爱他还是我，或者爱谁更多一些？”
“我爱过他，刻骨铭心的爱过，但那也过去了不是？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我会梦到他然后作出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但是不会对我爱你有任何影响。这是实实在在的爱，你能感受到的对不对？”
张冰冰一番煽情的话语揉碎了秦越的心，就是这种坦白让他欲罢不能，此时的他是甜蜜却还带着酸，就像是一剂毒药摆在眼前，而你宁愿饮鸩止渴。
秦越紧紧的拥住她，虽还是没有明确她的心里到底是不是他，却主动的忘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因为他真的舍不得放弃，纵使有千般不好，你爱她，又能怎么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