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参着香槟的金黄色在昏暗之中,涣散着微光,由于主人的摇晃还时不时发出“咯咯”声,清脆。
他半趴在桌上,两眼微醺地看向那个坐在自己正对面,叼着香烟,肃穆看着文件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见解?”
独孤放下文件,凝视着他半分钟,又眯了眯眼,一股危险的气息渗着酒香弥漫开来,“是你是阳光集团的总裁,还是我是?”
他一旁的一沓文件,全是阳光集团的高层机密。
杨迹索然无味地嚼了嚼嘴,稍显困意,“这不是让你参考,让你决定吗?再说了,你也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他叹了叹气,凤眼微斜,又打开了一份文件,“并非你不是,是你自己不想。”
“切......”杨迹整个人趴到了吧台上,闭了闭眼。
独孤看得入神,而后又轻轻“啧”了一声,面容上晃过一丝不悦之色,“方糖开始收购影视了。”
杨迹闷闷“嗯”了一声。
“这事蹊跷,按理说他在影视行业没什么落脚点......怎么一夜之间,收购了这么多的影视剧?他翻阅数遍,又在那一沓文件之中找寻着什么。
“为了他女儿的事业前景的话,做着一切不过分吧。”杨迹打了个哈欠,像一只懒惰的小猫一般,重新趴回了桌上,“你怎么对方糖这么感兴趣?”
他冷眸一紧,本就漠然的眼似乎又添上了几层寒冰,“唐青伤在若若身上的,我要加倍讨回来。”
杨迹勉强地睁了睁眼,在文件之中摸索了一番,抽出其中一份贴了标签的,递给独孤,“你看看这个。”独孤接过,严肃地查阅着,“李奥开始筹备新项目了?”
李奥,《木兰萋萋》的总导演,自《木兰萋萋》开拍以来,他出现的次数可谓是越来越少,从兮若出事以后,几乎再没有到过片场。这部剧还未赶上一半的进度,怎么会又开始筹备新的项目?
“他不是当初对这部剧极为重视吗?怎么这么快又开始另辟新径,这就是我奇怪的点......”杨迹补充道,“而且,这个新项目还不是他所拿手的电视剧,是一档真人秀综艺...”
独孤将两本文件反复翻阅着,“这两件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联。”
杨迹叹了叹气,“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明明没有关联,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却总觉得...”
独孤捏了捏自己笔挺的鼻梁,阖上双眼,眉头皱成八字,“怪了。”
半响,他凤眼一睁,寒眸一沉,恍若一片冰川之上瞬时阴云蒙蒙,“若我猜测的没错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会所的店长径直向两人走来,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放到了桌上,揽过杨迹的肩膀,笑道,“哥们,你让我老婆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项链,放这了。”
杨迹打开礼盒看了一眼,红宝石雕琢而成的项链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嗯,好,谢了。”
独孤单挑起一边剑眉,“你买?给谁?”
“还能有谁?我家顾大小姐。”杨迹直起身子,音调抬高了一些,像是在宣布着什么。
“你家?”
“对,我家!”他强调了一番,“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告白。”
杨迹将礼盒收好,一脸认真。
独孤竟欣慰地笑了起来,“你能不估计叶清濯的感受了,看来......你放下了。”
“没什么放下不放下的,我很肯定,她不是清初,即使长得再像,骨子里的东西,也完全不一样......”子夜般的星眸中似乎带了些许遗憾,他撇向一盘的酒,拿起一饮而尽,忽而想起当初第一次遇见叶清濯时候,自己醉酒夜场的狼狈样子,不免失笑,“这么久了,我终于想明白了,清初已经是我的过去了...我应该要向前看,前方那个顾小姐还在等着我。”
“你能这么想,最好。”他抿了抿杯中烈酒,眼角含笑,“你和顾嫣然很般配,我一开始便这么认为。”
“所以,我的喜好,我的茉莉花图,你就一股脑全告诉她了呗。”他侧着脸看着那个笑意浅淡的男人,心中温暖。
“原来你知道。”
“独孤皓翾,你真当我杨迹是傻的?”
他笑着收拾了文件,“不早了,我要走了。”
“现在才九点欸大哥。”杨迹看了看表,见他要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我家那位夏大小姐,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呢。”独孤看了看手机,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马上到家。”
“行行行,忙着谈恋爱是吧,滚蛋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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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她听见大门响动,便急忙跑下了楼,连拖鞋都没穿。
他看着她光脚站在地上,穿着单薄,只有一层绵睡衣,眉头一皱,鞋都没脱,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跨在自己的腰上。
“干嘛?”夏兮若一阵惊呼。
他边抱着她,边开始拖鞋,“傻瓜,地上凉,怎么不穿拖鞋。”
她挠了挠蓬松未乱的头发,羞涩笑了笑,“忘了阿...一时着急来着。”
“着急什么?一会不见,就这么想我?”他用自己地鼻尖蹭了蹭她,“好凉。”
他感受到了她脸上冰凉的温度,连忙抱着她上楼,走到了卧室,给她添了一件棉外套,“以后再家也必须穿着外套,知道吗?”
她扯了扯外套,觉得穿着有些不适,却又被他按了下去,“为什么,我感觉温度刚刚好阿。”
他还略有些醉意,见她居然开始反抗,心中便有些躁动了起来,将她直接推到在了床上,“那不穿,贴着我,也不会冷。”
他周身的温度开始慢慢包围她...
好热...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先前是有多冰凉。
“嗯...你干嘛...”她被他压得死死的,见他眼神开始逐渐朦胧,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心中有些发慌...
“你说干嘛...”他压住她,将刚刚自己刚给她披上的外套丢到了地上,又将她仅剩的一件衣服撩拨开来。
她到是没有激烈反抗,只是双手覆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忘记要怎么做了吗?”
“啊????什么?”
“老公来帮你温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