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三年酸甜苦辣
一阵又一阵凶狠的吵架声,碎物声。
我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童话故事,小食指指着一个个字在心里念着,有些字我不太会,我很想出去客厅问爸妈个清楚,但是出去只会卷入那不堪的画面中。
脸上的指痕,嘴角的血迹,手上的抓痕……从我懂事以来,他们日夜不停的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他们用来互骂的用词与举动我已经见多不怪,那样的画面在我生活里不断的重演着,仿佛成了他们的习惯,也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
他们是结婚前就已经怀了我,结婚后没多久就把我给生下来了。不过我就是想问,他们既然那么喜欢打架的,那为什么要结婚呢?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打不相识吗?还是只是为了我这个责任?
一个金艺市长,一个金艺市长夫人,让接外人知道这种事该有多难堪;不过一个死要权,一个死要脸,这也许是他们跟对方结婚的原因。
“你******我要离婚!”
就正正是因为妈妈的这句话,我家的大婶大叔第二天就滚去律师楼办离婚手续。其中一个原因,就当然是金钱问题,虽然爸爸是市长,但是并养不起妈妈这种高级宠物,普通用费外,她还喜欢乱用钱,心情好不好都喜欢乱挥霍,用挥金如土去形容她花钱的手法一点都不夸张,连我微弱的零用都被她给抢去买名牌。
离婚分居的这段时间,让我惊讶的是,妈妈果真把我甩给爸爸了,虽然那老太婆平时对我也挺冷漠,总是与我勾心斗角,与我争宠,当然,她是败者,没有能赢我的机会。爸爸几乎都是疼我多,所以她总是喜欢说:“我上辈子作什么孽了,生你这么一个树干出来!”尽管我不能理解她为何说我是树干,或许她太老了,我们有代沟。其实我也算是弄散爸妈的一个原因,那仿佛是根刺,我三番四次想拔出来,不过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面对着妈妈把我推给了爸爸,爸爸并不反抗,反正他说他喜欢看着我笑,喜欢我胡说八道,喜欢看我虐待隔壁家的小狗,所以说他是不是离婚受的打击太大了,变得那么变态,常常被小狗的主人说“果然有这么变态的父亲才会有这么变态的女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去欺负人家的小狗。
跟着这几天我听到两个在家做饭的佣人大姐说八卦,老太婆居然有新欢了,不对,是跟爸爸在一起就有的了,也就是背夫偷汉,而且还是个已经有家室的富贵饲养主,而且听说她新欢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大,如何都好,重要是有钱,若不是怎么养得我妈这种顶级宠物。
他们离婚的时候,我只有五岁……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我变得更加的沉默,就连困了,打哈欠都滴不出泪水来。
我九岁是最快乐的时期,认识了第一个好朋友朱希溪,不过我喜欢叫她兮兮猪,总体来说就是脏兮兮的小猪,而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我的名字,南宫海篱,所以他们都叫我Hana.认识我们的人都说……我们一个像秋天一个像夏天,那也许是真的。
说着是好朋友,但是关于我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我爸爸是市长,我家常有的“便饭”。九岁,我不说的话,我的事谁知道,班上的同学说我神秘兮兮,硬要我告诉他们关于我自己的事,但是我才不要告诉他们。甚至有的人给我两百块让我告诉他们,我收了钱,但是我都没有说。
我知道我很没有信用,不过当他们大一点就知道如果想要知道我的事,其实不难,也没有必要花钱收买我,不过也会同时教会了他们满足好奇心是需要花钱,不过花了钱也未必能满足,毕竟那个不是谁,是南宫海篱。
我十三岁终于从金艺小学毕业到了金艺国中。
朱希溪也以她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成功跟我考同一间学校,其实我成绩并不差,很多的时候都是前五名,而更多的是都是前十名,而朱希溪永远都离我三十名远,总之我升一名,她就跟着,我退一名她也跟着退。
虽然我们很多事都相差很远,甚至表面看我很好,事实上我很羡慕朱希溪她的敢爱敢恨,她永远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她暗恋的一个人她就会明目张胆的在人家班上黑板写上自己的“猪”氏宣言,我就觉得她很帅。而且她很幸福,只是成绩方面烂了点。
一天放学后我就马上回家,我很兴奋,却又很悲伤,但没原因。
我匆忙忙跑回家时,一辆又一辆的救火车在我身旁擦过。我就跑得更快,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我不跑快点我会后悔,事实上我没有什么第六感,我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可以快点回家玩电脑。
我猜不到的是,有火灾的居然会是我家,也就是我不能玩电脑了。
屋子正被熊熊烈火包围着,无论消防员大叔们怎么喷水都好,火还是依然凶悍的燃烧着。
我抬起头看到了坐在窗口上的爸爸,他的背后是熊熊烈火,他脸上满是汗,他对我露出一个很温柔常见的笑容,却不常见的绝望眼神。
正当消防员要捉住他的时候,爸爸的身体故意往后倾,他整个人埋在火堆里,消失在烈火之中。
活了十几年,我没又说特别激烈的情绪,但是那一刻,我所有的情感仿佛都被矿大。尤其是悲伤,强烈得要把心都给刺穿了,我捂着心,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从我懂事以来,我没哭过,因为我的情感没有起伏,或许是这样,眼泪一流就成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想止住都不行。那刻……仅仅是那一刻,我不再是那个毫无情绪的小孩,那刻……我感觉到我只是个普通小孩,平凡不过。
那一次,他那双眼神深深的刻在我心里,仿佛成了一个烙印,至少现在我感到心痛的时候就想起懦弱的爸爸,自私的妈妈,开朗的朱希溪。
其实十三岁是最破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