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与你并不相识,为何拦我等去路?”陈到皱眉,右手短剑上挑将指向自己胸前的折扇拨开道。
“呵,此子还是个练家子,曹阿瞒果然在训练自己的军队。”鼠眼男人见陈到反应不慢动作犀利,心中暗道。
随即继续道:“哎,魏爷并非恶意阻拦二位,只是想与二位做笔生意罢了。不知可否换个地方,咱们坐下来详谈呢?”
“没兴趣,起开。”陈到对这拦住去路之人甚是没有好感,拉着果果就要走。
“小子,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鼠眼男人屡次遭拒,心中杀意大起,语气低沉。
“哼,就凭你。”果果向来在陈到面前都表现的十分温顺,只有在鼠眼男人这种人面前才露出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本色。
“嘿,小妮子。年纪不大还挺有几分泼辣。”见果果模样,鼠眼男人不怒反笑着调侃道。
“那就让你瞧瞧更辣的。”果果说着便是一跃飞出。
四年来的苦练她正愁没有机会施展,只比陈到矮上半头的她,此时此刻根本不惧怕眼前的男人。说时迟那时快,人已然跃到鼠眼男人的身前。
“腱步。”
这是果果在林子里经常使用一门步法。因为二人长时间靠打猎为生,久而久之便与林中的麋鹿学会这一招。
“腱步”的速度不快,但其跳跃距离与高度颇远。只见她纵身一跃,整个人已在半空,随即半空抱膝翻滚一圈,人已到了鼠眼男人的身后。
鼠眼男人也是练家子,马上转身相迎,当即打出一拳。
“腰弓。”
这是果果和松鼠学会的一门背摔功夫。
见对方直拳相迎,果果当机立断,身体弯曲,左手回击绕住打来的拳头,顺势左手抓向对方手腕,再借力身体则身弯曲,全身离地,双脚朝着鼠眼男人的胸口踹去,极具力量。
“嘭。”
鼠眼男人反应不及,且防备不足,一招失算。整个人被果果踹飞数步之远,摔倒在路边一个杂货摊上,将那摊位砸的粉碎。
而这时的果果敏捷的又来了一招“蜻蜓点水”身体稳稳的便站立在地面,丝毫没有显出异样。
陈到之所以没有拦着果果,是因为他对果果颇为了解,知道这丫头早就安耐不住自己苦练这四年的功夫,就任着她的性子耍一下吧。而他,只好在一旁静观,待有危险出现再出手不迟。
“咳咳,好厉害的小妮子,这是什么身法,虽没有一丝内力加持,劲道却如此之大。”鼠眼男人干咳两声,心中暗道,鼠目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起转来。
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果果拍了拍手,看向陈到得意的问道:“哥怎么样?”
“小心!”
就在这时,那原本躺在地上的鼠眼男人突然一记折扇朝着果果面门悄然打来。
“操,卑鄙。”
“呸,无耻。”
见到此幕,一旁围观的百姓众人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为这人偷袭的手段所不耻。
“鱼游步...擒鱼手...”
果果反应奇快,同时脚下步法连变数招,手法抓捏精准,手腕一抖便将飞来的折扇打飞。同时,那鼠眼男人也起身飞追了上来,由拳变掌,竟直拍向果果胸口。
而果果的“鱼游步”滑腻无措,鼠眼男人明明对准的是她胸口,却总感觉打不到对方似得,几掌过后脚下踢腿全都用了上来。
手脚并用,果果自然看的清楚,力量不能硬碰,只有变化招数才能化解眼前鼠眼男人的攻势。
“柔功。”
果果又是使出一记身法,整个人犹如脱去了骨头一样柔软,所过之处缠缠绵绵,好似怎么样都打不到她的身上。
数十招过后,鼠眼男人开始气喘起来,这女娃练的都是哪门子功夫,杀伤力不大,却也怎么都对付不了对方,更是够不成伤害。
“没伤害吗?”果果似乎看出对方所想,当即一脚踢出。
“呵呵,小妮子,我看你是疯了,正面对脚,你的骨头很硬是吗?”
见对方出脚,鼠眼男人冷笑起来,顺势也是一脚踢出。但接下来一幕恐怕他这一生都难以忘却,那...那是人的身体吗,什么人可以在踢脚时身体还保持着平衡。而果果则不然,一脚踢出,借住另一只脚着地的支撑,整个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竟然划了一道半弧,越过自己的头顶。紧接着,双手举过头顶,双腿下叉,迎接鼠眼男人劈下来的一记重腿。果果借机往回一拉被她抓住的腿,一字马下叉之际直接踹向男人的另一条支撑的腿上。
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像是骨头被劈开似得声音传遍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啊!我得腿,我得胯……!”随即惨叫之声起伏连连,半晌便没了动静,那鼠眼男人竟晕死过去。
“天哪,好厉害的女娃子!”
“这...这还是人吗!”
寻常百姓看到此景一片哗然,惊呼中带着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若非亲眼所见,没人相信人的身体可以柔软到如此程度,简直就像是蛇一般。
试问,谁见过抬脚越过自己头顶,身体未动,腿却由前至后,硬生生的自己掰回原处,随即又滑向身前的。
见鼠眼男人晕死过去,果果起身嬉笑着来到陈到身旁,乖巧的冲着陈到笑了笑,好似在炫耀自己刚才的表现。
陈到则没有多言,竖起大拇指示意“表现不错。”
别人不知道,陈到心里却明白得很,四年来每天都在教果果一些自己学到的功夫,只有她自己发明的柔功才最适合果果。而且屡次与她比试功夫都未曾占到多少便宜,今日所见,看来果果还是藏了一手啊。
“铛铛铛...!”
就在这时,街道的远处传来一阵骚乱,锣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另有一人大喊:“谁人敢在集市里闹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喊叫声很快就从人群中挤出头来,聚众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往两边散去。
一只长枪队伍奔跑而至,为首一名军官厉声大喝,看向众人:“都给我散咯。”然后才看向陈到二人,又转头看向躺在地上,双手扶腿的鼠眼男人。
“魏大人?”
那军官一眼认出躺在地上的人是何人,惊呼出声。急忙向前护在鼠眼男人身旁,关切着喽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快,快给我抓住他们二人。”
鼠眼男人不知何时醒来,此时已被断腿疼的呼吸急促,铿锵颤抖着手指向陈到果果二人,眼中尽是杀意。说完,又一次昏死过去。
“是,是大人。”为首军官连连称是:“来人呢,给我把他们二人绑了,待大人醒后在做发落。”
“不好,快跑。”陈到见事不好,反应不慢。一声低呼,拉扯住果果的胳膊便往人群当中挤去。
“来人啊,别让他们跑了,快给我追。”见陈到二人要跑,那军官马上吩咐起手下。
借着人群的拥挤,陈到与果果逃跑的还算顺利,再者二人速度都不慢,不久后二人便脱离了追兵。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暗淡下来。半空中,一半乌云,一半红霞,寥寥飞过几只孤燕。
“哥,不跑了吧!”果果被陈到领着奔跑了好久,这才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后,听见果果的话,陈到这才弯下腰稍作休息的大口大口喘气粗气。
咽了咽口水,方才回开口道:“唉,追兵好像没有跟上来。”
“哥,你怕什么,那伙人这才只有七八个人而已,我们两个又不是打不过。”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果果有些不悦的道。
“唉,非也。你不要看似他们人少,如果真打起来,惊动了城内的守军,倒时候城门一旦关闭,我们就真跑不了了。”陈到听闻解释道。
“这样啊,那哥我们好不容易才进城,如今又跑了出来,接下来可怎么办?”果果觉得陈到说的有理,便询问起陈到打算。
陈到听闻看了看现状,又抬头看向天空。当即道:“我们刚才是从东门逃出来的,这里离豫州城还有些距离,先找一处栖身地睡一晚上吧,明日一早,咱们去豫州。”
“豫州?”果果不敢相信的问。
“对,去豫州。我俩现在身上还有些银两,即使去豫州一路上也不会挨饿。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在大汉走走吗,如今正是时候。”
“好呀,太好了,嘻嘻。”一想起可以去更多的地方去看看,果果难以掩饰的喜悦涌上心头。
“呵呵,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让我碰上了你们两个小崽子,可还记得大爷我吗?”
就在二人盘算着今后何去何从之时,一名壮汉,背着一把大刀从昏暗处跨步走了出来。
“谁?”
那大汉身材高大,比起陈到还要高上两头,出现的位置正好遮挡住了剩下的那点余晖,一时竟看不出面貌。
“小子,几年不见,记性可真是健忘。”大汉咧嘴含笑,说着探出头来对向陈到的脸。
“是你!”陈到看清来人,猛的向后一跃。
“哈哈,没错,是我。既然碰见,那么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