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到一次又一次拒绝果果不想带着她去冒险之际,果果却突然施展出内功至高境界内力化形。
如此虽然对陈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但总好过让他一人面对危险的好。
震撼的同时,陈到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与果果之间的差距。那不是简单的差距,而是一个对他来讲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现在的陈到,终于明白那晚何义为什么会选择退让,其原因终究还是他身边有果果的存在。对他构成了威胁的并不是他,而是果果。
心中叹息,陈到有些汗颜,想当初果果一身的功夫还是他所教,而如今对方却已经是他所不能看透的存在。两者之间的差距,竟越来越大。
陈到心情复杂,他怕果果终会有一天离开自己。
“哥,你想什么呢?”见陈到发呆,果果摇了摇陈到的手臂。
“呃,没,没什么!”陈到被果果唤醒,下意识的低下头想要躲避果果看向他的眼神。
“哥,你在担心我有一天会离开你吗?”果果似乎看穿了陈到心中所想,忽然开口问道。
“啊,不!不是!嗯!”陈到被问的有些慌乱,支支吾吾。
“呵呵,哥。你放心吧,谁离开你,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果果坚定的否决了陈到的担忧,希望陈到能够因此高兴,陈到却摇了摇头道:“唉,或许有一天你会回到你的族人身边,也许未来我们各有职责要完成!”
“不,不会的。果果不会与陈到哥哥分开的。”果果更加坚定的道。
“嗯,希望如此吧!”陈到不想再为此事纠结,转头看向窗外的飘雪,道:“今晚我们休息一晚,待明日便去强闯他何府。”
第二日,修炼了一夜的陈到身心感到疲惫。为了不拖累果果,他必须要加快自己修炼的速度。以前的果果受他保护,以后的果果也同样必须由他来保护,这是陈到现在唯一的信念。
走出房门,来到台阶,果果已然在楼下准备好了食物。见陈到气色有些难看,果果皱眉道:“哥,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啊,没,睡得很好!”陈到假意做出一副睡醒的模样,伸了伸懒腰。
“咯咯,睡好了就下来吃饭吧。”果果见陈到无碍,招呼道。
二人吃过饭后,果果似有心事的问道:“哥,今日你打算何时去何府报仇?”
“嗯,晚上吧。想那白天何义身旁的护卫严密,等到夜深人静时在动手。报完仇我们便马上离开汝南县,可以的话我们去豫州一趟。”陈到似乎早已想好了决策,并没有隐瞒,感觉到果果似有心事问道:“怎么了,你怕我不带上你?”
“嗯,本来有点怕你又不想带上我,看样子是我想多了哈!”果果满心欢喜的笑道。
“哈哈,傻丫头,既然是说好的事,我又岂能框你,放心吧!”陈到笑道。
豫州地界,四季分明。比起北方地界的天气较为潮湿,但春夏来的也快,不过因为潮湿原因,冬天的豫州显得格外的冰冷刺骨。
被大雪覆盖的汝南街道上,白雪染着红色,冒着热气,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刚刚死去不久士卒。两道一黑一白是身影,缓缓地向前走着,没有人看清他们的相貌。
对峙的士兵们,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长矛,向后退着,他们的眼中尽是惊恐与绝望。
“别,别再过来。这里是县令府地境,敢闯县令府邸者,格,格杀勿论!”一名持剑的士卒兢兢战战的边退退道,试图以此能够将眼前来人吓退。
“让何义滚出来,我们不想滥杀无辜。”穿白色裘的人开口道,那声音宛若轻铃,如同少女,但寥寥数语竟是摄人心魄,恐怖如斯。
“你,你们是什么人?”持剑的士卒胆怯的从喉咙里发出一问,他怕极了,但此时此刻唯有他才是这群士卒中的头。
“我在说最后一遍,叫何义老儿滚出来。”穿黑色裘衣之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中银枪一直,顿时狂风四散,雪花飞舞,惊的身前数名对峙的士卒一个不稳,滑倒在地。
一声声惊恐万分的哀求从地上发出,逃命心切的士卒连滚带爬,赶忙起身要逃。
与此同时的县令府中,何义早以接到消息,正在厅堂坐立不安,当他听闻是两人来闯,更怕什么来什么,甚是忐忑。
“主公,末将愿前往一战。”堂下,一名手持两柄短斧的将领,身披铠甲向前一步,声如闷雷。
内心慌乱的何义背手看向那人摇头道:“济源啊,你不是来人对手!”
那持斧将军冷哼道:“哼,两个小儿又岂能厉害到哪去,末将我去去便回。”持斧将军不听劝阻,说完转身便朝厅外走去。
“你……?”何义有心相留,却为时已晚。
不多时,一探子百般情急的跑入大厅,将持斧将军战死的消息传了回来。
何义听闻只能哀叹,堂内众人却是人人脸色苍白。连何义都惧怕二人,其他人又怎能不怕。
府外,身穿一黑一白裘衣的二人此刻也不前行,站在身下的尸体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哥,那何义还不出来。”白衣人道。
“嗯,怕是不敢出来了!”黑衣人轻声冷笑道。
“那我们进去吧?”白衣之人似乎手有点凉,将双手透过面纱吹了吹热气。
“稍等一小会儿,倘若再不出来,便杀进去。”说到这时,黑衣人看向眼前依旧在对峙,却浑身打颤的众士卒,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白衣人也同样看了看眼前众士卒,她也不想滥杀无辜,点头称是。
这一黑一白二人便是陈到与果果。晚饭过后,二人没有任何计划的走向县令府。之所以说没有任何计划,只是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是为报仇。而报仇又何须什么计划,时机到了本身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汝南县的冬天,到了夜晚虽灯火通明,但在街上却见不到有行人来往。只因冰天雪地,大雪皑皑,寒冷无比,又有谁会没事出去走动呢,除非是家有急事,才不得已出门。二人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街上,甚至没有交谈,目标明确,更是无需多言。
陈到更不会担心果果的安慰,毕竟对方的实力,恐怕自己都很难与之匹敌。
西城区并不算远,走过几条街道,在拐过几条街角,便能见到坐落在城市中最大的府邸,何府,也是汝南县的县令府。
如今的县令府墙高楼耸,保卫森严,一看便知是那何义怕生变故因此多派的人手保护自己。
在一通厮杀过后,现在的县令府门前,已经是尸横满街,血染大地。
陈到本无心殃及无辜,怎奈这些士卒受人指使,誓死守卫府邸上下,寸步不让,一时之间,陈到二人也不得不放下屠刀,静等何义坐之不住。
府内,被吓破了胆的文官有人劝和,有人劝逃。武官则唱反调依然请战,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有数百人在此,又有数十名初阶武者高手和三四名中阶武者高手在,又岂能怕了陈到果果二人。何况还有一名武者巅峰的存在,即使对方真是一名武师境高手,也未必有命能够出去。
百般催使之下,何义当机立断下令诛杀陈到二人,不留活口。和,对方不可能,也根本不会与他和解,杀父灭门之仇,换做是谁都不会答应。逃,更不可能,他好不容易设计才当上的县令一职,还未坐稳就拱手相让,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杀上去,只要杀了陈到,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何义就是想到了此处,立刻下令准备出府迎敌。不一会儿,百十来人浩浩荡荡的从府邸夺门而出,将陈到二人围在当场。
“呵呵,你终于敢出来了。”见一下出来这么多人把他二人围住,陈到冷笑一声,嘲讽道。
“哼,陈家余孽休得猖狂,你我此时实力差距甚大,劝你赶快弃械投降,方能保全你二人全尸。”未等何义说话,其身旁一人叫嚣的大喊道。
何义看向陈到身边那被面纱遮挡住面颊的果果,心有余悸的又看向陈到,含笑道:“呵呵,陈到,你的胆子都是拜她所赐吧?”
说着何义又看向果果,似有忌惮。
“那么,你是在怕我喽?”声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影刹那之间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那叫嚣之人的身前,也不见其动作,人头便从那人的脖颈上掉了下来,滚落到地上之后身体才随之倒地,鲜血喷出。
可见这一招的速度是多么的惊人恐怖。
众人还未来的急反应,那白影一闪又回到了陈到身旁,判若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
众人回过神来,人人面露惊恐之色,好似见鬼,甚至有人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住。
“你……!”见身旁一名中阶武者在其身旁轻易被杀,何义的眼中满是惊恐,更是后怕。倘若对方刚才的目标是自己,恐怕此刻也是一命呜呼了。
“咯咯,不用怕。你的命只有陈到哥哥可以拿走,别人不可以。”果果婉儿一笑,似乎看破了何义的心思,更是轻描淡写好似之前杀人的那个人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哼,贼子休完猖狂,我等如此多人,还怕尔等不成,都给我一起上。”何义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面对一名少女那赤裸裸的羞辱,身为名将的他又岂能不气。说着手臂一挥,只见身边根本无人敢动。
“你们都不想活了吗?”何义见手下未动分毫,更是生气。拔出手中之剑,飞身朝着陈到刺去。
陈到见何义终于肯对自己出手,嘴角微微上扬,大喝道:“来的好!”